敖德萨好像永远都晴空万里。逃到敖德萨已经半个多月,郝康每天见到的都是晴天。高远的天空下,郝康与新来投奔的文官一一握手,其中几个人还情不自禁的拥抱。这些都是郝康一起留学大宋的同学,也是元国水利部的官员。
半个月来陆续有文官逃到敖德萨城,带来的都是相同消息。蒋广投在基辅对于政敌动手了,不断有官员被他弹劾。包惜弱虽然没有治国能力却也没有向蒋广投屈服,不管蒋广投怎么上奏,包惜弱都表示‘此时不宜动荡,不能随意处置大臣’。
然而蒋广投也没有真的把包惜弱放在眼里,包惜弱不下令蒋广投就自己动手。他先胁迫了刑部尚书,让刑部尚书下令逮捕异己。魏京望了解蒋广投为人,自己和郝康一起逃了出来。对蒋广投有错误理解的官员被抓了一批,没被抓的官员中不少也选择跑路。最新一批逃出来的官员带来了最新消息,蒋广投已经开始将自己的亲信安插在各个部门
听完讲述,郝康说道:“诸位受苦了,你们肯到我这里,我一定会铲除蒋广投这个元凶。不过我先问件我一直挂念的事情,那蒋广投有没有对太后不利?”
“暂时还没听说。”官员们答道。他们也不敢完全确定此事,毕竟出逃的时候哪里还能关心太后的安危。
郝康松了口气,“多谢相告。大家先去休息,我这边已经安排好了住处。”
一般来讲,敖德萨被认为是第聂伯河出海口的港口,第聂伯河并没有这么驯服。出海口三角洲水道纵横,沼泽遍布,并不适合建立港口。敖德萨只是距离第聂伯河出海口三角洲最近的良港。作为元国最大的贸易港,这里的繁华不亚于基辅。最近元国内乱,为各方商人准备的客栈都空着,有充足空间安置这些官员。
接待完这批人,元国丞相魏京望喜滋滋前来禀报,“太子,已经有数路人马愿意支持太子。还有些将领说不会听从蒋广投调遣。”
“丞相辛苦了。”郝康说道。
魏京望连忙谦逊的答道:“为了元国大业,这是应当的。”
郝康对这么虚的态度很是不以为然,不过他知道此时必须和魏京望合作,就换了个话题,“丞相,当时你听说郝贵要扣押我,可否听到郝睿有没有牵连在里面。”
提及此事,魏京望神色间都是遗憾。想了一阵,魏京望说道:“太子,臣当时只是听说郝贵……二王子……想兵行险着。就赶紧前来相助,太子护卫忠心耿耿,护着太子冲出来。臣见蒋广投已经调动兵马,就跟着太子一起南下。这中间匆忙,没听说过郝睿是否牵连入此事。那蒋广投敢谋害二王子,实在是罪不可赦。”
郝康听着魏京望这圆滑的话,心里面很是不以为然。他当然不喜欢郝贵,却也没想过要杀自己二弟。得知二弟身亡的消息,郝康也被吓了一跳。到底是谁杀了郝贵,就跟是谁杀了老爹郝仁一样扑朔迷离。不管嘴上怎么说,郝康自己都不敢确定蒋广投是凶手。这个人虽然有野心,想独霸朝纲,但是蒋广投若是从一开始就有谋朝篡位的心思,以老爹郝仁的精明怎么会看不出来。对于这种逆贼,老爹郝仁从来不会手软。
想来想去,郝康都不知道到底是谁杀了郝贵,他也怀疑过是郝睿趁机动手,然而此时蒋广投权势熏天,郝睿只怕也是被蒋广投控制。所以郝睿的嫌疑也有限。自己被指责为杀了弟弟郝贵,郝康很想优先把这个罪名洗脱。一旦能洗脱罪名,郝康就可以号召元国军民解决蒋广投。虽然知道这个想法未免太想当然,郝康却是真的想实现。
此时的基辅,蒋广投舒舒服服坐在丞相府中。元国全面模仿大宋制度,军队由国主直接管理,蒋广投作为军中的大佬,地位却不如身为文官之首的丞相高。郝贵本想扣住郝康,在蒋广投的相助下强行继位,没想到人算不如天算,郝贵莫名其妙的被杀。蒋广投最初十分心惊,调动兵马想先控制住基辅。没想到郝康与魏京望居然成功出逃,让蒋广投十分紧张。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蒋广投担心这两人号召文官起来反对,就先下手对付与他不对付的文官。此时那帮讨厌的文官要么被抓要么出逃,基辅城内几乎变成了他一个人的天下。坐在以前从不敢想的丞相座位上,听着部下们恭恭敬敬的禀报如何解决基辅内各路文官。蒋广投只觉得自己以前实在是莫名其妙,若是早知道控制局面如此简单何不早早动手。
外面有人前来禀报,“太尉,太后在门外求见。”
“太后?”蒋广投一时没办法反应。包惜弱在元国是地位仅次于郝仁的存在,郝仁前去蒙古之时是由包惜弱决定事情。正因为如此,蒋广投知道包惜弱的性子。她应该是个好女人,好母亲,仅此而已。
太后此时怎么到了这里?蒋广投只觉得莫名其妙。但是太后前来也不能不去迎接,蒋广投连忙让部下出门列队。就见太后车驾只带了不多的护卫,与蒋广投麾下这些人相比根本不够看。正在怀疑包惜弱要搞什么鬼,却见车驾门帘掀开,侍从从上面抬下一辆轮椅。见到轮椅上面无血色的包惜弱,蒋广投心中也有些忍不住怜悯。这怜悯不知道是出于丧夫失子的太后,又或者是对这位美丽而哀伤的女人心生的怜悯。自从得知丈夫死去的讯息,包惜弱身体就垮了,出行只能用轮椅代步。侍卫推着轮椅到了门口,正准备抬起轮椅,蒋广投一挥手,他的侍卫立刻上前看着相助,其实是把包惜弱的侍卫包夹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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