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这三百余万的移民到来,有了这股鲜活而强大的力量,人类历史上沉寂至今的外满与东西伯利亚,终于开始从沉睡中苏醒,迎来了生机蓬勃的春天。
人一多,事就好办,在有足够劳动人供应的情况下,除了可以大力开荒拓殖外,把荒无人烟的外满与东西伯利亚开垦成真正的良田外,那联系外满与东西伯利亚的主干道,也就是正在全力修筑的庙街堡至雅库茨克的大道,也开始全力修造,力求在五年内全部修造完毕。
与此同时,另有从海参崴至庙街堡的水泥大道,也同样开始立即修建,因为路程更短,希望能在三年内得以完成。
可以展望,这两条堪称漠北生命线的主干道一旦建成,整个东西伯利亚与外满当可结为一体,实现人员与物资运输的极大便利,让这个地域辽阔的蛮荒苦寒之地,得到更快更好地发展。
如果,能把这东西伯利亚与外满经营开发好,那接下来,唐军的目光,当可投向西边的西西伯利亚,甚至更遥远的乌拉尔山脉……
梦想,总是会越来越大的。
就在整个外满与东西伯利亚建设得红红火火一片生机之际,由马士英刘孔昭等人,一直在筹谋的四国结盟,共抗李啸之计策,亦在同步紧张进行之中。
盛京皇宫,崇政殿。
宽敞空旷的大殿上头,顺治小皇帝百无聊赖地呆坐在龙椅上,嘴里不知在小声嘟囔着什么。龙椅后面,则是一张厚实珠帘高挂,太后布木布泰正在其后垂帘听政。而清廷的真正统治者,摄政王多尔衮,则是在龙椅旁的一把虎头大椅上,踞脚高坐。整个大殿之中,满清的宗室亲贵,文武群臣,皆毕集殿中,成排伫立,气氛颇为严肃。
而在那九层丹阶之下,却是有一名身形瘦长的明朝官员,正拱手伫立。成为众人目光焦点的他,不时四下觑眼偷瞄,一脸惶恐不安之状。
这名官员,便是南明伪朝的少詹事项煜,此番偷偷来到盛京,便是奉了弘光伪监国与伪首辅马士英之命,专程来劝说清廷与南明结盟,一同共抗李啸一事。
见到项煜在殿中,竟有如一只弱鸡般战战兢兢,多尔衮内心满是鄙视又不乏得意,他故意拉长声音,用汉话大声问道;“下面来者何人,速速报上名来。”
听到多尔衮这平静却威严的喝问,项煜有如受惊的兔子一般,浑身一抖,然后在满堂低低地嘲笑声里,才颤声禀道:“在,在下,在下是明朝使臣,少詹事项煜,此番前来贵国,实是有重大要事,要与贵国皇帝与摄政王相商。”
“哦,是何要事啊?”多尔衮语调悠长。
“禀摄政王,在下此来,是奉我大明弘光监国与首辅马大人之命,特来请求贵国与本朝结盟,共同对付那与你我二国,不共戴天之逆贼李啸!”
项煜说到李啸二字时,刻意加重了语气,同时下意识地狠狠咬了咬牙。
之所以项煜会对李啸这般衔恨,实在是因为现在的他,与唐王李啸,已成了不共戴天之生死仇敌。
因为,自唐王李啸统兵南渡以来,项煜携全家老小,跟随弘光伪监国一路南逃到福州,其在南京的全部家产,自是被唐军全部没收,再无孑留。所以现在的项煜,在家财荡尽后,自然对这唐王李啸,实在是恨之入骨。
听了项煜的话语,整个清廷朝堂之下,顿是有如一颗滚油投入凉水之中,响起了连绵的嗡嗡之声。
听到这个消息的满洲亲贵与文武众臣,对这个堪称劲爆的消息,人人脸现十分惊讶之色,各人七嘴八舌小声地说个不休。
多尔衮听了项煜的话,亦是浓眉大皱,一双眯长眼几乎闭成两道窄缝,他一手扶椅,一手不停地捋须细思。
而在此时,仿佛那厚实珠帘,似乎也在微微颤动,显然后然的太后布木布泰听到这个消息,亦是十分吃惊,乃至有些坐立不安。
只有尚不懂事的小皇帝顺治,见到朝堂中的众人一时间这般大变,顿时颇为局促不安。他下意识扭头望向旁边,向旁边那有如猛虎蹲坐般的叔叔多尔衮望去,眼神怯怯如一只可怜的小猫。
顺治心下嘀咕,该不是自已又做错了什么,才让这位威猛严酷的叔叔这般严肃冷峻吧。不过,他偷偷地瞄觑了许久,发现多尔衮一直在低头沉思,却没有看自已,才渐渐放下心来。
待朝堂之中稍稍安静,多尔衮才猛地抬头,一声轻咳,沉声问道:“项詹事,本朝与李啸堪为死敌不假,但李啸那厮,不是你们明朝的唐王么?怎么闹将到现在,你们竟要与本朝联手,来共同对付此獠呢?”
项煜一声苦笑,遂又拱手禀道:“摄政王,李啸自拥立重兴皇帝以来,顺我者昌,逆我者亡,挟天子以令诸侯,俨然曹操在世。天下群臣,莫不慑畏其威,根本不敢与其对抗。然国朝养士数百年,风气尚正,多有不屈其淫威之官员士子,思立新主,重振朝政。于是心怀忠义的诸大臣士子,在南京故都,共同拥立弘光监国,统摄国政,重整朝纲,以对抗逆贼李啸,以收拾局面人心。”
见多尔衮听得仔细,项煜复道:“却没想到,弘光监国仅仅登基不到半年,那逆贼李啸,便矫发圣旨,统其虎狼之师南下,一路追亡逐北,横扫东南,我朝军兵,实难抵其锋。可怜弘光监国及诸位正臣,在南京故都无法立足,才不得不仓皇辞庙,迁都福州,冀由镇南侯郑芝龙之忠勇军兵,与逆贼李啸暂相抗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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