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仲正要说话,身边位置有一个人坐下了。
于是,田仲及时把话咽了下去。
“张田?田张?”坐下的同事调侃说:“你俩真是形影不离啊。”
田仲和张均能都笑了笑。
三人说了些无关痛痒的新闻。
下了班,田仲乘坐张均能的车回家。
田仲绑上安全带,问:“你有没有给她套话?”
突如其来,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张均能听明白了,他回答:“她心理素质极高,沉着冷静,对答如流。没有证据的话,她不会松口的。”停了两秒,“就算有证据,也未必肯说。”
其实两人说这些,都在猜陆姩是凶手了。
“那群人虽然不是好东西,可再坏也得我们来制裁啊。”田仲语气很是惋惜。
“嗯。”张均能挂挡,启动了车子。“卡利的情况怎么样了?”
“还是那样,医生说清醒的几率不到一成。呵,他要一醒,多少人等着审他。”这时,车子进了维修路段,颠簸中,田仲的话断了两下,“说起卡利……我有一件事想问很久了。”
“问吧。”张均能尽量避开坑洼路面。
“和卡利对峙的那天,陆姩知道你在偷听吧。她大可不说旧事,这样我们也不会怀疑她的作案动机。但她还是说了,为什么?”田仲还有一句话没问出口:她是不是爱上你了?
“这只有她知道了。”张均能平静回答:“她谨慎严密,按理说是不该有这疏漏。”
“反正。”田仲耸肩:“她这人挺棘手的。”
“我们现在说的只是推测。”张均能在红灯前停车,“希望我的直觉是错的。”顿了下,他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一样,“你去问问酒吧的监控有没有她。”
“行,你盯紧点她。”田仲缓缓说:“那件杀人案的所有记录都被卡利动过手脚,嫌疑人有几个?受害者除了陆姩和她男朋友,还有没有其他人?我们都不知道。还是撬撬陆姩的嘴吧,光靠我俩无头苍蝇一样查太费时间了。”
车子驶入平路。
“嗯,知道了。”张均能说:“以后这事不在局里说了。我们插手卡利的案子,又没证没据,传出去影响不好。等有进展了,我再向上司汇报。”
“好,有事你担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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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走了,阳台的几盆夏花,到了绽放的季节。
这个星期六,陆姩约了张均能在家吃饭。这次不是她故意的。而是卫生间洗手盆的水龙头坏了,她在朋友圈沮丧,他自告奋勇过来修。
她自然答应。
早上,陆姩照例擦拭男朋友的照片,和他说:“你见见这位张警官,是个好人。”她吻吻照片,嘴上还有记忆里的芬芳。
门铃声响了。
陆姩过去开门,“这么早呀?”
出差一趟,张均能皮肤黑了些,白衬衫穿在身上,雅人深致。主要还是脸帅。“很久没当修理工了,怕太花时间,赶不上午饭。”
她失笑,“张警官谦虚了呀。”
“不,我说的是实话。”他走进来,转眼就把她的房间看了一圈。租房的那天,他也来过。现在多了许多她的生活物品。“我以前在学校经常修水修电,工作到了单位宿舍,室友比我能干,我就没施展的机会了。”
“咦?”她讶异地问:“你的女性朋友遇到水电问题,没有向你求助过吗?”
张均能摇摇头,“她们是女汉子,不需要。”
“她们失去了一个接近你的绝佳机会。”
“难道说?”他笑看陆姩,“你的水龙头是因为想接近我而坏的吗?”
“下次吧,这次是它自己真的坏了。”她俏皮道。
“工具箱在哪?我先弄吧。”张均能的注意力在墙面照片停了两秒。
照片里的男人生得英俊,一口白牙闪闪发光。
陆姩指指卫生间的方向,“就在那儿,水阀在柜子下面,你先关上吧。”
“嗯。”张均能的目光从照片移到了她的脸上。
她低了低头,“他是我的男朋友。”
张均能没多问。
他在锁付水龙头螺丝的同时,也在拧紧自己的同情心。她心心念念的男人,唯有死去的男朋友。“深爱卡利”是个幌子,那一封自杀前的情书,更是她计划的一部分。
“辛苦你了。”小小的卫生间站不下两个人,陆姩只得站在门口,“张警官,我先去做菜了。”
“嗯。”
张均能几分钟就搞定了。他洗手出来,两三步走到厨房门口。“有什么需要帮忙吗?”
陆姩回过头,“你这么快就弄好了?”
“还行,以前修理经验丰富。”张均能倚着门框,“给你装了个节流器。”
“谢谢你。”她看着他的俊颜,一时半会没了声音。直到他笑意渐深,她讪地说:“要不,过来洗菜吧。”
“好。”
厨房小,两个人一站,就没有转身的余地了。要是一对情侣,这里是培养感情的好地方。不过,这两人的关系不明不白。
张均能高大健实,陆姩被挤到门框边去了,又没敢吱声。突然,他不小心撞到了她的肩膀,他望着两人几乎贴身的距离——他的手要是再抬上几公分,就碰上她的胸了。他不自然地退了半步,“那……有没有什么是能去外面做的?”
“要不……你去择菜吧。”她声音轻轻的。
“好。”转身时,他又蹭到了她的肩膀。“抱歉。”
“没关系。”
张均能坐在餐椅上择菜,偶尔看向陆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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