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女,微臣听闻前几日您又纵马在闹市伤人了。”一个头戴高翎身着红色官服的女子面目含笑地开口。
陆鸳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对方口中的大皇女正是自己。
回想了一下,似乎确有此事,陆鸳点头承认:“本宫确实去过闹市。”
女子脸上露出不赞同的表情:“大皇女,您这就不对了,当今陛下勤政爱民,您更该恪守己身,为国为民啊。”
陆鸳听了这话,才抬头去看那说话的女子,对方虽然脸上一片谦恭,然而那双眼睛却还是暴露了自己真实的情绪。
见此,陆鸳便不再多说,只放任那女人自己表演去了。
等到下朝的时候,朝臣陆陆续续沿着宫墙步行而出。
间或可以听到他们零星的讨论。
两个穿着相同品阶官服的女子从下朝的人群中走出来,站在一道宫门边。
相熟的人看到对方的动作,脸上露出心照不宣的表情。
“张大人,王大人,又来这里等了?”
不论是张大人还是王大人听到这话,脸上均露出不悦的神情,口中振振有词道:“若是皇嗣恭谨勤勉,又何必日日劳动我俩这把老骨头。”然而她们伸长了脖子翘首以盼的样子让这句话也并不显得真诚。
心知这只是每天必有的项目,来人自然也没有那么多的好奇心,寒暄了两句就匆匆离开了。
笑话,这张、王二人年纪大了,又是做言官的,身后家族繁茂不用担心,每日就想着怎么血谏朝堂得个流芳百世的好名声。她则年轻许多,有无尽的野心,怎么可能傻乎乎地把自己折在这里。
再说了,来人不由得转过头看了那张、王两位大人,大皇女再怎么不堪,那也是皇女。
这张大人与王大人在宫门口等了许久,等到所有的朝臣都离开了皇宫,还没有见到目标的踪影,心中也不由得嘀咕了起来。
“以前大皇女不是没犯过这些事,左右现在也该出了宫门,怎么今日现在还没有人影。”
“按说都是常事了,怎地就今日惹得陛下震怒,还将人留了下来。”
“许是其他人又递上了什么大的错处,算了,再等等吧。”
陆鸳慢悠悠地走在宫廷内,心知张大人与王大人必定在第二道宫门那里等着自己,脚步更慢。
既然想守株待兔,那就让她们再多等一会儿。
正想着,旁边走过了一位侍女,见到陆鸳连忙行礼:“大皇女让奴婢好找。”
陆鸳看到对方,眼睛一眯,然后挂上一张笑脸:“是父后召鸳吗?”
“是啊”见陆鸳态度亲和,侍女的语气也有些放肆:“大皇女往常不是一下了朝就过来的吗,怎地今日耽误了这些时候,恰恰凤后今日确实有要紧事找您呢。”
“哦?”陆鸳笑意变浅:“父后召本宫,自然要有传令侍女奉召请人,你身上并无官职品阶,就敢自称奉了凤后的语令。究竟是谁给你的胆子假传凤旨。”说到最后一句,陆鸳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厉声呵斥对方。
见此变故,侍女连忙跪倒在地:“请大皇女明鉴,奴婢绝对没有假传圣旨。”
“事实究竟如何,那该是内监局纠察清楚的。”陆鸳眼神一瞥,从旁边就走上来两位皇宫内卫将那名侍女拖走。
陆鸳目送着对方彻底消失,啧了一声,继续慢悠悠地向宫门走去。
等了小半个时辰,直到张、王两位大人站得双腿发抖时,陆鸳这才一步一步地走到了第二道宫门口。
没等对方说话,陆鸳率先开口:“张大人、王大人,好巧哇,竟然在这里遇见了。不过下朝都这么久了,你们怎么还滞留在宫内?”
张大人摆出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大皇女,我们是在等你啊。”
陆鸳脸露稀奇:“不知二位大人找本宫何事,本宫虽与两位大人同朝为臣,职责却并不相接。”
王大人此时上前一步:“大皇女,我们两个老人只是想劝劝您,身为皇嗣,更应谦恭守礼,比如说您这下朝就纵马出宫墙的事......”
王大人话音一顿,睁开眼皮再仔细瞧了一瞧,却发现今日陆鸳竟然没有牵马。
陆鸳闻言脸上露出恍然之色:“原来两位大人说的这件事啊,唉,可惜了,本宫的爱马今日不知为何闹了脾气,就是不愿出府,本宫只能走着回去了。既然大人等了这么久都要说此事,想必也是极重要的,本宫受教。从此之后,便同王大人、张大人一样,步行回府。”
见张大人面露犹豫,陆鸳表现得大义凌然:“张大人还请相信本宫的决心,本宫乃是皇嗣,言出必行。说了同大人们一样步行回府,大人们不坐车,本宫也不会贪图一时舒服的。”
听了陆鸳这话,两人心中苦不堪言,她们年纪都大了,多走几步都要停下喘上半天,以前等在第二道宫门前斥责一番陆鸳纵马的事情,这位性情急躁的大皇女是绝不会听的,反而会扬鞭直出。她二人再做追赶劝诫的架势,在宫门前就坐上自己早已停好的马车,便能舒舒服服地回了府。
一招鲜,吃遍天。
今日却不灵了。
见陆鸳还作势邀请,张、王二人如何不知自己是被戏弄了。
扭头哼了一声,袖子一甩,便迈着两股战战的腿挪到自家马车上,一言不发地回了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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