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魔王虽然已经镇压了,但他更多背的是铁扇公主和他自己的罪责,罗刹族那几个人的罪可没人帮他们背。
“天君,牛魔王之事,绝不是属下泄密。”棠玉立在鸿德殿内,很是委屈地说道。
方鉴目光凝视着棠玉,缓缓说道:“我对你是信任的,不过事关重大,还是要调查清楚,也好彻底洗清你的嫌疑。”
说完,方鉴对棠玉道:“把你的烦恼丝拔一根下来。”
“是。”棠玉闻言无奈地应了一声,但还是立刻将自己的头发拔了一根,然后用法力裹住送到了方鉴面前。
方鉴将棠玉的头发压在玉案上,接着对棠玉道:“你持我法旨,率领天兵前往罗刹族捉拿这几人。”
说着,方鉴将那日积雷山大战的灵光照影送到了棠玉面前道:“一定要把他们抓回西天府来问罪。”
“遵法旨。”棠玉摄住灵光照影,然后领旨唱喏而去。
棠玉离去后,方鉴持坐结印,运转《紫虚易数》,双目中刹那间放出两道紫色神光,径直照在了棠玉那一根头发丝上面。
随后方鉴身后出现一片紫色的光影,光影中无数纷繁的画面一一闪过,在持续了一盏茶的时间后,那些光影霎然一收,敛于无形。
而方鉴手中法印也旋即散去,目中紫色神光被收摄回去,一切恢复如常。
方鉴面色平淡,但眼中却露出一丝欣慰的笑意,他已用《紫虚易数》衍算了天机,棠玉与泄密之事并无关系。
这就很好了,如果连棠玉都有问题,那方鉴就只能在西天府进行一次大清洗了。
方鉴抬手一点,棠玉的那一根头发瞬间烟消云散,而方鉴在西天府内部进行一次大审查的心思也暂时消了下去。
少时,西天殿书令史主事刘炎通禀进入鸿德殿,朝方鉴拜道:“书令史主事刘炎,拜见天君。”
方鉴朝刘炎问道:“什么事?”
刘炎取出一封玉函道:“启禀天将,洞神堂发来书函,问天君何日前往洞神堂修业。”
方鉴抬手用法力将玉函摄入手中,打开看了一眼,的确是洞神堂的询函。
询函中的意思大概是问方鉴什么时候来洞神堂上课,洞神堂好安排课程学业。
方鉴看过询函之后沉默了片刻,然后说道:“你代我回复洞神堂,就说本君‘霜降’日前往洞神堂修业。”
刘炎闻言,心中计算了一下,然后说道:“也就是十六日后?”
“对。”方鉴点头说道。
刘炎躬身唱喏道:“谨遵法旨,属下告退。”
待刘炎退去后,方鉴又宣来守宫天将吕德青,命他将玉面仙姑母子带到鸿德殿来。
片刻之后,玉面仙姑与黑孩儿便被吕德青带着天兵押送到了鸿德殿内。
“除去她们身上的束缚。”方鉴对天兵们说道。
天兵躬身唱喏,然后除去了玉面仙姑与黑孩儿身上的缚仙绳。
随着束缚被除去,玉面仙姑当即躬身拜道:“罪人玉面,拜谢鸿清真人。”
同时玉面仙姑伸手拉了一下黑孩儿,示意他也拜谢方鉴,但黑孩儿完全不为所动,只是仰着头看着方鉴。
“大胆,见到天君为何不拜?”一旁的吕德青见黑孩儿如此无礼,当即喝道。
玉面仙姑脸色一变,连忙说道:“黑孩儿年少无知,触犯神威,还请鸿清真人恕罪。”
“小节罢了。”方鉴道:“天条并未规定见神不拜有罪,黑孩儿纵然不拜,亦无过咎。”
《天条》里面有些条律其实很活泛,比如天条中有一个罪名叫做‘不敬神灵、亵渎神威’,但具体下来的话,其实完全看神仙自己怎么解释。
比如天条没有规定神仙、凡人见到天庭的仙官神灵一定要行礼,所以表面上看,你见神而不行礼并没有触犯天条,也没有什么过错。
但实际情况却是,如果你见神而无礼,那就会被认作是‘不敬神灵’,所以非常的活泛,完全看眼前这个神看你顺不顺眼。
就好比现在,黑孩儿不向方鉴行礼,方鉴也懒得跟他计较,所以说‘天条没有规定神仙修士见到仙官神灵一定要行礼’。
但如果方鉴想要收拾黑孩儿,那就简单了,直接说他见神不拜,不敬神灵,亵渎神威,然后就可以拿下了。
《天条》之中这种条律很多,而且很宽松,完全看每个仙官神灵自己的性格以及心情来临机解释。
这就是掌握了天条的解释权的原因,道门与佛门却不能如此,因为他们不在天庭体系内,所以没有对天条的解释权。
“玉面,你与黑孩儿罪孽已消,可以走了。”方鉴对玉面仙姑说道。
玉面仙姑闻言一愕,她本以为方鉴是要用她们母子来威胁牛魔王,所以早已准备好了说辞,但方鉴突然说她没罪了,可以离开了,这一下直接让玉面仙姑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半晌之后,玉面仙姑才怔怔地朝方鉴问道:“鸿清真人.您是说,我们可以走了?”
方鉴点头道:“不错,牛魔王扛下了你们的罪责,并已伏法,所以你们可以离开了。”
“伏法!”听到这两个字的玉面仙姑浑身一震,抬起头来不敢置信地看向了方鉴:“鸿清真人,您是说大王他”
方鉴道:“牛魔王已被镇压。”
玉面仙姑瞬间愣住,而一旁的黑孩儿也是满脸震惊地看着方鉴,在他心中自己的父王虽然人品不怎么样,但实力绝对没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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