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上回还偷吻我了呢!
还偷吻我了呢!
吻我了呢!
呢!
此时此刻, 萧翀耳边不断的回荡着这么一句话,以至于他浑身上下都跟着僵了僵。但是,他很快又冷静了下来,甚至还仔细的思量了起来:这事, 余晚晴究竟是怎么知道的?
难道,她当时正在装睡?
这怀疑方才升起,萧翀立时便又否认了——若余晚晴真能装睡瞒过他,那她的演技可算是冠绝后宫, 可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难道, 是当时在场的人背地里告诉了她?
这念头才起,萧翀便又否了——能在御前伺候的都是最知分寸的, 必然也知道什么时候该装瞎子、什么时候该装聋子, 自然不可能冒着风险去与余晚晴说这种事。
所以,余晚晴她究竟是怎么知道这事的?
.......
萧翀仔仔细细的想了一回, 仍旧不得其解,甚至都想直接去问余晚晴:“这事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幸好,他没问出口——这要是问了, 岂不就是不打自招?
所以,萧翀很快便冷静下来,深吸了一口气, 抿了抿唇, 转身去看余晚晴, 反问道:“虽是晚上, 这会儿说梦话也不好吧?”
他眸光冷沉, 神色如常,语调冷淡,甚至还含了些微的讥诮和讽刺。
余晚晴毕竟是没有亲眼看见他偷亲,一切都是从考务系统处知道的,见状竟也有些迷惑,甚至都怀疑起了这事的真假:难不成,是考务系统看错了?也许但时只是不小心碰着了,又或者是普通借位,加上考务系统又不懂这些,所以就以为是偷亲了?
这么想着,余晚晴不免又觉得脸上发烫:若真没什么偷亲,她适才那些话岂不是自作多情?这也太丢脸了吧?
这样恼羞的念头不过一掠而过,余晚晴很快便又反应过来:就算没有偷情!那刚才呢?萧翀适才那个吻难不成还是假的?!
想到这里,余晚晴忍不住就抬了抬精致的下颌,理直气壮地反问道:“难不成,我刚刚也是在做梦。其实吧,喜欢就喜欢,我又不会歧视你。不过,就你这态度,我觉着吧.......”
余晚晴得意得不得了,那小尾巴简直能翘上天,说到一半还顿住口,意味深长的哼了两声。
因着她方才哭过,声音原就带着些许鼻音,这会儿哼了两声,鼻音便更重了。
听上去就像是才出生的小奶猫,含着人的手指头,奶声奶气的哼哼。叫人总也忍不住的想要让伸手去揉一揉她有些红了的鼻尖。
萧翀也是这样的感想,只是他素来脸皮厚,心里这样想着,面上仍不露分毫。甚至,哪怕当着人的面亲了人,他也能一推二推,推得干干净净:“适才那一下,也是你哭得太厉害,我实在烦了,这才想着这样哄你......”
余晚晴:妈耶,这,这好像也说得通?
当然,哪怕说得通,余晚晴那肯定也是不会认的,她有理有据的反驳道:“难不成,你也是这样哄其他人的?”
这话虽是说得掷地有声,义正言辞,余晚晴心里也没底,还挺复杂的:说不定,人家萧翀真就是这么哄人的?想到萧翀背地里也许就是这么哄着阮皇后、林贵妃这些人,余晚晴心里还挺不是滋味的。
所以,她等了等,没等到萧翀回答,便又抬眼去看对方。
然而,萧翀已然阖了眼,不知何时已是睡着了。
余晚晴简直要被气炸了:这家伙究竟是多不上心,说着说着都能睡着?!她真是气得想把萧翀从床上揪起来,然后踹下床。
只是,想想适才屁股上挨的两巴掌,余晚晴还是十分艰难的咽了气,没敢去吵正睡着的萧翀,反倒是气鼓鼓的拉了拉自己身上的被子,也跟着躺了下来。
大概是晚上哭闹了一回的缘故,余晚晴坐着的时候还不觉着,这会儿靠着软枕,疲倦和困意也跟着涌了上来,不一时便沉沉的睡了去。
待得余晚晴睡着,呼吸渐渐平稳,躺在她身侧的萧翀方才缓缓地睁开眼。
萧翀:幸好装睡装的及时,也算是躲过了余晚晴那问题。
只是,萧翀素有危机意识,虽是躲过一劫,想着明日不免又有些发愁。
便是躲过了今晚,那明日怎么办?
唉。
*******
好在,等到了第二日,萧翀的担忧便迎刃而是解了。
余晚晴根本没顾上昨晚上那没得到答案的问题,因为她碰上更愁人的问题。
余晚晴一早起来,眼睛还是肿的,屁股也有些疼,下床的时候都是一瘸一拐的,以至于边上那些人看过来的目光都饱含深意。
余晚晴发现:居然连李进忠都敢在服侍着萧翀更衣的间隙,用眼角余光偷瞥着两人睡过的被褥。
余晚晴:“......”算了算了,反正她和萧翀至今都还是一人一条被子,清白的不得了,这些人又能看出什么?呵呵,只有龌龊的人,才会整天想这些龌龊的事情,她就不这样。
就在此时,服侍着余晚晴起身的宫女不知看见了什么,忽然轻轻的抽了一口气。
虽说萧翀从不叫宫女近身服侍,可能够进入乾元宫的宫女各个都是伶俐仔细的人,而能够被李进忠唤来服侍余晚晴的那就更是其中佼佼者了,一向都是小心谨慎,从容镇定。也正因此,便是余晚晴都有些好奇起能够叫对方大抽一口气的存在,便顺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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