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这里……”喜儿目光其寒无比,一返往日含笑的妖异,语气中的杀气可名怎会不知?
可名神色平和,勉强站直身体开口道“喜儿宫主,师叔在尽心办妥答允你的事情,但你却这般对待于我们?到底……”
“离开这里!”
可名再不说话,心知喜儿若非为了得到师叔准备的资料,早已经对自己下了杀手,绝不可能一反常态的一再容忍自己,带着满腹疑惑转身远去。
待得可名的身影彻底远去,喜儿双掌朝三丈外的地面轰然击下,仿佛将满肚子的怒气尽数宣泄一空般,神态恢复如常。
气劲的余波震的周围大树纷纷断裂四散倒落,失去树枝遮挡,漫天的雨幕更密集的落在喜儿和昏迷过去的依韵身上。
喜儿目光迷离的移到依韵处,缓步走近,浑然不顾地上的泥泞,双膝就那么跪在地上,一手撑地,另一手轻轻绕过依韵的脖子,中指轻轻按在依韵后脑处,“呵呵呵呵……依韵?你醒了吗?”
过不片刻,依韵缓缓睁开双眼,却正见到距离自己不足二十公分的喜儿,依韵脸色阴沉,神色冰冷。
“呵呵呵呵……依韵?你心下怨我是吗?”
依韵冷哼一声,“难道我还应该感激你吗?”
“呵呵呵呵……依韵?不要惹我不高兴……会死的……”
依韵放声大笑,“你以为你能要挟得到我?你不高兴又如何?告诉你,我现在比你更不高兴!”
金光一闪,喜儿原本撑地的左手硬生生插入依韵的胸口,鲜血飞溅,依韵强忍着剧痛不哼一声,轻蔑的看着喜儿,“分经错骨还是生死符?”
喜儿抽出血淋淋的左掌,将中指放在唇间,猛然咬了一口,右手轻按在依韵后脑穴道的手指,微微加了些许力道。天空中连续几道震耳雷鸣。
依韵觉得自己仿佛突然醒了过来,这感觉很奇怪,明明一直清醒的,方才不过是响起几声比一般更加震耳的雷鸣而已。
不对,依韵始终觉得不对,喜儿的有手指仍旧轻按在自己后脑处,只是左手已握作拳状撑在一旁的地上,神态依旧如方才般,但依韵知道自己又真正遗失了一段记忆,因为依韵完全不记得喜儿的手何时放回地面的。
“呵呵呵呵……刚才,雷声,很吓人……依韵?你心下还怨我吗?”
依韵逐渐想起自己方才之事,本想脱口讥讽,却无论如何没了刚才愤怒的感觉,尽管清楚记得喜儿分明在自己跟可名交手之际出手将自己和可名同时打伤,却无论如何感受不到那种愤怒,这让依韵觉得无比怪异,甚至精神上感到十分痛苦,明明是一件仿佛被人背叛,应该极为愤怒的事情,却偏偏半点怨恨的情绪都提不起来。
依韵目光一转,盯着喜儿问道“到底怎么回事?刚才雷鸣后发生过什么事情?你手指所按的穴道到底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东西存在?上次黑木崖和现在,我都分明感受到自己遗失了一小段的记忆,但是任我怎么想却又没有任何印象!”
“呵呵呵呵……那里,只是稳定心神的……刚才,我只是告诉你我出手的原因,你听了后就原谅我了,你忘记了……”
依韵试图从喜儿的神色中寻找说谎的破绽,随即颓然放弃,这根本不可能有迹可寻,“那你再告诉我一次。”
“呵呵呵呵……依韵?是你忘记了……”喜儿说罢缓缓起身,低头看了看满是泥泞的衣衫,依韵这才想起自己一直躺在地上,全身连头头发都脏透了。
“呵呵呵呵……里面,有河。”
依韵沉思,却是终究无法想起,“你一定故意隐瞒我,那处穴道一定有什么古怪,但纵使我问你也不会告诉我的。我会想办法查出来的,这太怪异了,这种感觉非常不好受。”
依韵勉强起身,却没想到伤势比寻常恢复的迅速不少,心下更坚信喜儿是在隐瞒自己,但为什么感受不到愤怒?
喜儿伸手握住依韵,带路朝林间深处行去,喜儿的手很柔软,依韵实在想不到一个练掌功,比任何利器都更可怕的双手,竟然这般柔软。
可名踏入武当派密室,迅速运功治疗伤势,片刻后颓然放弃,喜儿的攻击在体内留下了阴劲,可名只能靠深厚内功自行化解,若是强行运功治疗,只会适得其反,虽无大碍,却也得为此折腾一日许。
密室的门被推开,一男子缓缓进入,反手将门紧闭,朝可名行了一礼坐下。“师叔,私下场合请不要这般多礼,可名毕竟是后辈。”
男子微微一笑,“我听鸳鸯两人说了。”
可名紧接道“喜宫主的行为太让可名费解了。”
男子笑道“不要多想,她是疯子,根本不是正常人,非常时候稍微让让步也就过去了,正常人又怎可能揣测到疯子的想法呢?”
可名默然,随即语气平和的道“师叔,喜宫主的武功到底有多高?为何大家都如此忌惮她?方才她要我离开之时,杀气重的骇人。”
男子神色略显沉重,淡淡道“可名,总之你要切记,她是疯子,不要跟灵鹫宫起多余的冲突就是了。更别想尝试杀她,江湖上绝没有人能杀得了她,若干年前没有,若干年后的今天仍然没有。日后见到她要万分小心,今天她会破例忍怒不杀你,已经是难得的例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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