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二十八年的秋天比以往来的都要稍晚一些。
这天,在洛阳通往关中的官道上忽然出现一群人。这群人有的步行,有的骑马,有的坐着马车。还有一人也坐着车,不过他坐地车和别人不太一样,是囚车。
正在骑马的一个人忽然看见前面山上有道亮光,忙小心地拉了拉旁边的人,低声道:“前面好像有埋伏。”
“切,这个月不知道是第几次了,哪次有人能顺利救人。真不明白那帮人是怎么想的。国家都没了,他们即使把韩王安救回去又能怎样?”这人显然对押解韩王安一事颇有微辞,接着同伴的话茬发了阵牢骚。不过他也明白秦王此举必有深意,所以他一边发牢骚,一边暗暗提醒同伴提高警惕。
这些人都认为这次来犯之人是来救人的,不过很快他们就发现自己错了。
就在这群人快靠近那座山头之时,山上那人似乎知道这些人已经有了戒备,接着他做出一个让秦军无比惊讶的举动,他竟然生生地从藏身之处飞了出来。
要知道他藏身之处离地面大概有十丈之高,众秦兵无不惊诧于此人的实力,以至于他们都忘记了用弓箭去攻击此人。也许当时这些人心里都是这么想的,人家既然敢这么华丽的出场,弓箭有用吗?
趁着众人愣神的光景,那人已经稳稳地落在了地上,冷漠地望着秦兵,似乎在望着一群死人。
有些人被他望地两腿发软,心怦怦乱跳,但却没有一个人敢生出逃跑的念头。秦国素来军纪严明,如果这些人敢私自逃跑,他们的家人必然要跟着遭殃。如果他们战死沙场,国家还可能会将补恤金发给他们家人。
是以,众人虽然心里害怕,但却无一人敢做出扰乱军心之举,更何况他们又不是没有凭仗。此时,众秦兵都有意无意地望了望马车方向,彷佛这无意识的动作能给他们带来信心一样。
双方僵持了一会儿,秦兵当中一骑马之人越众而出,对着那人喝道:“尔等何人?!竟敢阻拦我等行军,难道你不知道这是抄家灭族的大罪吗?”
“韩国故相旧部,卓武。今次前来只为私怨。韩王安项上人头我志在必得,挡我者死!”
卓武话音刚落,秦兵那里就起了一阵小小的骚动。年轻人未听过卓武之名,一脸茫然,不知道害怕。稍微上点岁数的秦兵,一听卓武之名,不由吓得脸色发白,显然这些人知道几个月前卓武在相府几乎凭一己之力就诛杀三百余名秦兵。一时之间,众秦兵之间交头接耳,显然是在互相打听眼前这位煞星究竟是何方神圣。
卓武站在那儿一动不动,反而给众秦兵一种此人已隐然和天地融为一体的感觉。此时卓武背后满天飞舞的黄土,在众秦兵眼中好像就是那三百名久久不愿意离开尘世的冤魂。虽然众秦兵这边有五十来号儿人马,但众人此时却一点信心都没有,就连握着兵器的手都禁不住微微发抖。
突然卓武动了,他好像一头钻进羊群的老虎。众秦兵在他手下几乎没有一合之将。一支烟的功夫,这五十来号秦兵就没有一个能站着的。然而,卓武这次的目标是韩王安,众秦兵在他眼中只是一群听命于人的可怜虫罢了,因此他只是客气地击碎了这些人的某些关节。
毕竟,踩死几只可怜的蚂蚁已然无法给这头发怒的老虎带来丝毫快感!
此时卓武正站在囚车前。背后则是满地呻吟不绝的秦兵,卓武耳朵里却好似听不到任何声音。此时他眼里只有一个人。
韩王安,这位过去的一国之主,此时却被卓武看得瑟瑟发抖,如同丧家之犬。不过他这副落魄的样子却没有唤起卓武的半死怜悯。
眼瞅着韩王安就要丧命于自己剑下,卓武却没丝毫快感。他心里只有无尽的悲哀。这悲哀自然不是因为韩王安,而是因为他想起了英名一世的老相国,居然因为这厮听信韩贱妇的谗言,而黯然死去。
卓武冷冷地看了韩王安最后一眼,接着一剑向他刺去。
就在此时,异变突起。
卓武忽然感觉自己长剑之上,彷佛被人夹注了万钧之力,更有阵阵阴寒之气,透过剑身向他传来。卓武大惊之下,急忙撤剑,堪堪避过了一劫。
这时,囚车旁边那架看起来毫不起眼的马车突然轰的一声炸裂开来,五个年过半百的老头冲天而起,堪堪将卓武围在中间,封死了他所有退路。
庞勇心里犹豫了一下,还是跟随项燕进了暗室。那道暗门在二人进去之后就凭空消失了。
出乎庞勇的意料,这间暗室的装备简陋的掉渣。里面就整齐的摆了一张桌子和几把椅子。屋里唯一能给人带来震撼的莫过于桌子上放的那颗夜明珠了。正是这颗鸭蛋大小的东西给这间屋子带来了光明。细心地庞勇还发现了这间屋子另外一个特点,那就是它的隔音效果相当地好。
庞勇知道项燕把他领进这间屋子等于向自己表明了一种态度,表明项燕现在已经相信了他。只是庞勇不知道这种信任是怎么建立起来的,毕竟,今晚是两人第一次见面。
正在庞勇如是这般想着的时候,项燕已然坐在桌子后面,接着他很随意的指了一把椅子,示意庞勇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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