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当山上,自那日寿宴之后,殷梨亭可以说是一直心事重重,形容憔悴。面对状态明显不佳的殷梨亭,莫声谷抓狂地问:“怎么了?六哥,你怎么一直失魂落魄的?比五哥的情况还严重,他是因为思念五嫂,又日□□着自己勤学苦练师傅的太极功,你倒是因为什么也茶饭不思的?”
只听殷梨亭用低沉的语气说到:“晓芙要和我退婚,她说她爱上别人了。”
莫声谷气不过,“什么!真是岂有此理?你们订婚已经已经六七年了吧,这几年间,每次提起完婚的事,她们一次一次往后拖着婚期,她现在才提出退婚,峨眉派简直是欺人太甚!会不会是她师傅这次空手而回,所以便搅黄你们的婚事,你怎么不早说出来,好请师傅给你做主!”
六侠殷梨亭说,“这两天武当山上的事儿太多,我哪好用这点私事去叨扰师傅,再说灭绝师太怎么也是武林前辈,怎会因公废私,还是晓芙她自己不愿意的。”
武当二侠俞莲舟正好进来,冷着脸道,“七弟你这粗豪的脾气一点没变,灭绝师太是一派掌门,怎会因一己之私对徒弟的婚事出尔反尔横加干涉,我看还是纪姑娘自己的问题。”
殷梨亭黯然道,“不错,我看得出来,晓芙她是真的心有所属,我这就去禀明了师傅,过几天我就收拾东西下山去退婚书,也省得耽误她和别人在一起。”
那蝶谷医仙胡青牛所隐居的蝴蝶谷,是在皖北女山湖畔。长江自汉口到九江,流向东南,到九江后,便折向东北而入皖境,这日殷素素和谢逊行到汉水之畔,两人坐了渡船过江。
船到中流,汉水波浪滔滔,小小的渡船摇晃不已,忽听得江上一个洪亮的声音远远传来:“快些停船,把孩子乖乖交出,佛爷便饶了你的性命,否则莫怪无情。”这声音从波浪中传来,入耳清晰,显然呼叫之人内力不弱。
殷素素与谢逊,自从武当山分别以来,都对张无忌十分想念,现在听到有人喊什么“把孩子交出来” 不由得有些侧目,殷素素站了起来,极目望去,只见两艘江船一前一后,正飞快的划来。
前面那个江船之上,一个虬髯大汉正飞速的划桨,船上坐着一男一女两个孩子。后面追赶的船上,船头赫然站着四名番僧,还有七八个蒙古武官,有的手持弓箭,前面的大汉纵然是臂力了得,也及不上后面的船划船的人多,须臾之间两船的距离已经拉近。
后船之人一看离得近了便搭起弓箭就射,船上的男孩,当场被一箭射中,“啊”的一声向前扑倒,那虬髯大汉一个失惊,俯身去看时,肩头和背上接连中箭,手中木桨拿捏不定,掉入江心,坐船登时不动,后船虚须臾之间就能赶上来。
从他们喊话引起殷素素两人的注意,到蒙古人拉弓射箭,不过发生在片刻之间,让人没有反应的余地。
殷素素来不及细想,她抄起船上多余的桨板,徒手将之劈成几半,因为离那两船太远,她只得将桨片当作借力之物向江水中掷去,一片用过之后,身在半空之时,再掷出另一片。赶去施救,她口中清喝道,“住手!”
她袖袍挥动,卷起劲风,将后船之上元兵所持的弓箭纷纷扫落到河中,后船上的元兵显然没有想到还有人敢来施救,不过这时他们已经赶到小船旁边,番僧和元兵们纷纷跳上小船,团团将大汉和两个孩子围住,那大汉即便身受重伤还是兀自不屈奋力抵抗。
殷素素虽然习得一身本领,除了上次与武当诸人一起摆过一次阵法之外,却没有什么机会展露武功,如今路遇不平之事,她掌风起落,挨个儿将人远远地扔入江中。剩下最后一个人是为首的武官,看着她不由退了几步,口中喝道,“大胆女子,你竟然敢管朝廷的闲事?”
殷素素说道,“你们这些朝廷走狗又欺压良民,眼见同胞落难,我怎能坐视不救!”
那武官道:“你可知这人是谁?那是袁州魔教反贼的余孽,普天下要捉拿的钦犯!”
殷素素冷道,“反正人人都说我是魔教妖女,看来我们不仅是同胞,还是同门 ,你说我是救错人了吗?”
那武官显然没料到,会是这样,恍然大悟道,“啊!你是魔教妖人,原来你们是同党!”
殷素素不耐烦地扬起下巴,意有所指向江面,道:“你是自己跳,还是我帮你?”
对于这些番僧和武官,殷素素并没有伤他们性命,只是打的他们不能再用武功,以免日后继续作威作福。
满身是血的大汉哭道:“小主公给他们射死了,我有负嘱托,还是没能保住主公的最后一点血脉!”
他本想站起,却扑通一声又摔在船板上,原来他身上本已负伤,肩背上的两枝长箭又未拔下,而且箭头有毒,殷素素取出随身带的伤药给他服下,这大汉年轻身壮,殷素素的药物又都是止血生肌的良药,刚用上就能感觉到伤口不那么疼了。那大汉翻身跪倒在地,向殷素素叩首道,“常遇春叩谢救命恩人,敢问恩人大名?日后定当图报。”
殷素素小声重复道:常遇春。果然是明教中人,因已经过了十年,她了解剧情的大概走向,细节就不太记得,这常遇春的名字,应该是日后明教反元战场的中流砥柱之一,也是明朝的开国名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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