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渊站在一众巨鼠士兵面前,面无表情。
眼前这些人,个个都是精锐,在他用出王族秘技后,立刻反叛。
这就是元气时代的不同,来自血脉本身的威力,可以超乎信仰、意志、甚至个体利益。
他自然是没有王族血脉的,只是个卑贱的地球本地鼠妖,一直为此有着深深自卑。
只是白家老祖用自己的血脉,给他临时附加上一丝王族气息,让他可以动用王族专属秘技,凡巨鼠一族,均要受其节制,除非自身力量超过一定程度。
当下他真身体会过王族秘技的威力,自卑更盛,原来他努力的终点,不过是人家仓公子的起点而已……
可惜那个傻瓜,太过愚蠢,放着大好的巨鼠基业不要,跑去给人家当打工的,家里产业不继承,反出去做苦力,真是蠢到家了。
可惜,这巨鼠王族血脉,并非简单意义上的肉身血脉,而是一种神魂烙印,有这种烙印,就能将普通凡物转化成巨鼠王族。
只是侵占一只巨鼠王族的肉身,也不能得到王族血脉。
不然的话,夺取起来就太容易了,夺舍之法,在上界太多太多。
聂渊心中惋惜,然后对着下面众人道:“老祖不幸遭劫,但有天助,并无大碍,只是在闭关修炼。现在一些小人迫不及待地跳将出来,正中了老祖的钓饵之计,今日我将率诸君对敌,必要铲除奸人,迎回老祖。”
他只字片语,不提仓公子的存在,白家老祖可是嘱咐过他,要他扶助仓公子加冕即位的。
然而他全然将此事抛在脑后,一心只想打下自己的霸业。
众人皆默然不语,大家虽然臣服于他,但那毕竟是外力所致。
王族秘技是厉害,但还不是至高无上的魔功,可以强行扭转心智。
这些人真实想法中,并不想为他出力,而是想着遵从白世富的命令。
不过迫于王族秘技的威力,只能听从对方指挥。不听对方命令,就会浑身剧烈作痛,难以忍受。
说白了这就是一种狠毒的控制手段,不高明,更不人道,但对绝大多数人来说,已经够用。
“嗯,你们这就出发,进攻这里,这里,还有这里……”他伸手一挥,眼前空气中,出现一幅地图。
上面浮现出三个红点,俨然正是一些要地。
众人面面相觑,这些要地,也是死地,以他们这些人,虽然精锐,但也只是维持秩序所用,真面对强者,也抵抗不住几个回合。
除非组成专用的万人,十万人的军阵,合力对敌,但那样的话,太不灵活,真正的强者,可以用游击战的手段,轻易瓦解他们。
那种集结大军对付专一强者,只能用于防御,无法主动进攻。
现在让他们主动进攻这样的地方,和让他们送死没有任何区别。
但没人说话,也没人反驳。
他们心里想是一回事,但就是不能反对,更不能不去做。
这就是受到王族秘技挟制的可怕之处,如果他们胆敢将反对的念头付诸实施,已经在他们身上施加的秘技效果,就会让他们生不如死。
聂渊扫过众人一眼,在他眼中这些都已经是死人。
他弄不到蜜汁丹药,招揽不到足够的强者,与白世辛等人对敌,但他一样有办法,迫使对方让出王城。
…………
“可恶,那个恶棍小子,竟然用这种卑鄙手段!”白世富一掌打昏一个前精锐手下,尽管对方前一秒还挥刀相向,仍旧没有舍得杀死对方。
这些兵都是他一手一脚,耗费一年以上功夫培养出来,是他征战天下的本钱。
而现在,却被区区王族血脉威慑,成为他的敌人,白白牺牲,牺牲之前,还要拉着为数不少的同伴。
白世辛冷冷地看着眼前血腥战场,横七竖八倒下的都是自己人。
能像白世富那样,打败敌人还可以手下留情的高手,毕竟少数,大多数兵士如果不对往日同伴下狠手,死的就是他们自己……
“果然够狠,他别的没有学到,以子兑子,慈不掌兵,倒学了十成十。”他淡淡道。
“现在该怎么办?我们总不能眼看着这小子,一点点将我们的人用王族秘技威逼过去,再威逼过来送命吧?”白世富语气激烈,已经带有一丝不满。
白世辛倒能理解,谁看到这副景象都不会好受。
人力资源才是最昂贵的,培养起来最麻烦的。
当前局面,就像游戏中被敌人用法术蛊惑着内讧,亲者痛,仇者快,是个正常人都无法忍受,何况是这些士兵的统帅。
“他的目的很简单,就是要迫使我们让位。如果我们一天不让,他就一天给巨鼠一族持续放血……”
“他竟如此狠毒,到底有没有把自己当成一族的人?”白世富咬牙切齿道。
“哼,权力面前,说这些有什么意义?只要能拿到权力,牺牲些同类又算什么?这就是我那高明徒弟的逻辑所在。”白世辛并没有激动。
因为他是智者,需要保持冷静,才能做出合理判断。
“难道我们就没有办法克制王族血脉?难道只能让位不成?”白世富语气里透露着万分不甘心。
明明对方是个菜鸡,却因为一种特殊本事,而占据优势,甚至要翻盘,他怎么能容忍?
若是对方有碾压性的力量,他直接投降,也无话可说。
“有。只是之前我没有预料到这小子,竟然有这么狠,一时没想用那种手段,毕竟那种手段一旦使用,后患无穷。”白世辛摇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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