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衍见得演教已是遵从谕令扩张,就不再多去理会。除非演教遇得上层力量侵袭,不然他不会去插手其中,否则伟力沾染,那缺失之道便难再寻得了。
要是造化之灵所留后招因此出来阻碍于他,那他正好出手将之消除。以他此刻法力,除非其乃是正身降下,否则绝无可能是他对手。
可兴许是造化之灵不愿在此事之上浪费后手,也可能是时机未至,其却一直没有出来搅扰,演教攻伐三界之战很是顺利,尤其是得了山海界、青华天两处修道人相助之后,更是势如破竹。
尤其演教有界门存在,可以互相之间将战力调遣来去,对面三界根本抵挡不住,没有多久就被演教教众完全占据了。
只是攻伐下这些界域容易,可要想将那些本来信奉造化之灵道法的生人扭转过来却并不简单,以往是一张白纸好作画,现在却不是这么回事,强行抹除记忆,或会伤及神魂,这样难再有出色人物,故是只能靠下面各方执事及坛主将其识忆遮去,而后日夕讲经,导引至演教道法这边来。
张衍此刻神思感应正在虚寂之中游荡徘徊,设法在真正决战之前找寻到更多造化之地。
那位浑天之主曾有言,说是要他应遵从大势,不得随意插手大局,否则定会被双方所摒弃,可他又岂会被这番话吓阻?
事实上他若有意,那随时可以将局面破坏,只需要在神意之中照见那造化之灵道法,自可将之引入诸有之中。
他与人斗战,向来不喜被动等待,主动出击方才是他一贯选择,所以原来一直在思量,是否不必等了下去,直接将造化之灵正身照显出来与自己一战。
要是力道已得完全,他一定是会如此做的,只是现在情形却尚需斟酌。主要是随着找寻到更多造化之地,再有那演教扩张,补上的缺失道法也是越来越多。
而那最后一朵宝莲尽管被造化之灵藏匿起来,找到的希望很是渺茫,可他也不会就此放弃,终归是要试着搜寻一下的。
只是就在这等时候,那三界之中,某处界域忽然一阵波荡,似有什么异状发生。他心中一动,推算了一下,摇头失笑道:“需求时百唤不至,不求时却偏偏落来。”
却是那三界之中某一界,由于灵机精蕴极丰,仅是稍弱于镜湖,又经历演教与造化之灵道法信众攻战杀伐,因此搅动因果,引得那元玉即将入世。
他考虑了一下,若没有意外的话,他气、力双道短时内不会有太多提升了,而对战造化之灵,诸位大德虽然也在设法召引伟力,可最后恢复多少实力,又能帮上多大忙,实在说不准,所以他必须自己再另寻手段,用以增加实力。
这一枚元玉,或可成就一位同道,令其成为自己助力。
他收回心思,任得那现世自转千百载,而后再是探意入内,须臾,他把手一抬,一枚元玉已是落入手中。
他把神思一落,已是去至位于山海界天青殿中的化身之上,这时他再起意一唤,便见水光荡起,团团一聚,玄武出现在了大殿之上。
他微微一笑,道:“道友,你托胎于天地规序,一灵落照世间,奈何受现世所缚,再也不得上进,我今当助你一臂之力,越过樊笼,显道于诸有之上。”
说话之间,他将元玉一递,任得玄武背后那蛇首将之衔去,在他伟力安抚之下,只是顷刻之间,便助其入到了真阳层次之中。
修道人入境关,千难万难,可玄武乃是得他一神牵引,方得入世,所以是与他气意相连的,他能提升到什么层次,玄武就能提升到何等层次,之前只是因为元玉一关所阻,这才被挡在门外,现在得有此物,自是须臾成就。
不过通常情形之下,便有机缘奇遇,其也是到此为止了。
其受限于根底,某些境关终究是难以跨越过去的。
可是今回,张衍却恰恰是要助其过得此关,否则他也不会将那元玉渡入其身了。
玄武乃是诸天四神之一,有此四神统合总摄,诸天群星才有了方位归属,其本质就是诸天规序的一面,也可以说是大道表理在每一个现世之中的沉淀。
凡有界域之地,就有其存在,不过无人统合,无人聚炼,是不会自己主动显露出来的。当初也是因为那神兽卵胎恰好沟通了那一灵气意,其才得以破壳而出。
而这等卵胎,张衍遍观诸天,也只在九洲之中见得这一例,别处丝毫无有,可见是因九洲自身之独特,此物才得孕育。
要想让其跨过现世之屏障,超脱诸有之上,这一点对他来说其实不难做到,因为玄武并非修士,并不靠自己修行。
可就算入了炼神之境,对他帮助也是有限,除非能到得大德层次,这里就不是简单能为了。
放在以往,他是做不到的,可是眼下正好多得这一朵造化宝莲在手,倒是可以试着推动一下。
而首先要做的,便是助其跨过炼神关隘。
玄武在一界之中聚形,真阳层次就已是到达了顶峰,就如一罐之水已然盛满,即便再注入额外之力,其也只会满溢出来,不会再有增加,但若是打破这个瓦罐,就可让其汇入到汪洋之中。
所要注意的是,这里仍是需要他以气意相牵,并且时时引导,不能任由其自行其事,否则到了最后,要么意形散失,无法聚合出来,要么就是秉道而成,与他彻底脱离,这就远离他的本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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