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佑离去后,沈崇看向天穹。随着诸人战败,这方天地从原来死板重又变得鲜活起来,这说明那原本笼罩在此间的力量正在消失之中。
这力量他并不明白是什么,望之不见,也感应不着,只知其确实是存在的。
诸如压制此间所有修士法力神通,使得众人法身被破后精气极快化散,这应该都是此力之能。
他以自身认知,简单将其归属于某种执念之中。
这执念一遍遍的给他创造拿取周还元玉的机会,而他一遍遍的推拒着,而在这个过程中,显然那执念对元玉的制束正在慢慢消退之中。
他并不认为这里是自己的功劳,觉得这很有可能是这执念无法达成所愿,而在某种相等同的力量侵蚀之下变得越来越弱。
他目光投向那元玉,等到这伟力影响完全消失,才是真正取拿此物之时。
他可以接受元玉,但绝不接受他人施舍的元玉。
这等举动,就等若是他与此力在另一个层面上较量了一番。
当然这里也不排除是对方有意为之,他可能从头到尾都在对方算计之中,可便算如此,也是层次差距使然,并非不可接受。
正如他先前所言,眼前之胜非是最终之胜,眼前之争也非最终之争,只要对得起自身道心那便无碍。
蒯合退出争夺之后,便觅得一地静坐下来。
他现在赌得就是自己放弃元玉之后,便可以从此间出去。
可要是这里非得只剩下一人元玉才会现身,那也是命数使然了。
不知等了多久,他忽有所觉,发现自己被压制住的力量正在飞速恢复之中,不由一下站了起来,这力量一回来,他无疑就可遁破虚空而去。再不用停留此间了。
他也不去追究这里原因,毫不迟疑一个纵身,冲入云霄,霎时间,天青乍破,已然是撞出此方天地。
这一回,来自无情道、域外天魔乃至先天妖魔的势力尽皆覆灭,最后唯有他一人成功逃了出去,若非是他自知无法与对手相争,提前退出这场元玉争夺之战,恐怕也是这等结局。
造化之地中,相觉等人此刻也都是有所感应,发现自己渡去伟力无了依附,立知是那枚棋子出了差错。
恒悟道:“看来是道友算计落空了。”
微明沉声道:“道友错了,这又非是相觉道友一人之算计,要说落空,也是我等谋划俱都落空了。”
相觉倒是显得很是轻松,没有半分谋划落空的失望,他笑道:“不成也罢,左右不外只是一枚闲子罢了,不必太过计较,且造化之灵转世之身败于他人,却也足以说明其也不过如此而已,并非无法击败。”
微明点头道:“虽那只是造化之灵碎片,可也见得,舍去那一身伟力,也不见得厉害到哪里去,我辈若能将其伟力分割剿杀,确有可能灭去此僚。”
季庄在旁不言,虽然他不喜闳都,可其人说得无疑很对,把精力分散在这些细枝末节上毫无意义,还不如想着如何应付造化之灵。
闳都这时朝台下看有一眼,嗤笑一声。
对于此辈小动作他其实都是看在眼里,至少伟力渡去是瞒不过他的,不过事机太小,只要不耽误正事,他也懒得去多管。
山海界外海一座岛峰之上,一道光华闪动,裂开一道界门,洪佑重又自里走了出来,他起意一算,发现距离自己离去,只是过去片刻而已。
他看了眼四周,再是,此回虽是失败,未曾夺取到元玉,可也不是没有收获,,
他本以为自己修炼到这一步,差不多已是到此境界之尽头,可是却是从沈崇那里看到了另一片天地,
只是单纯依靠自身闭门苦修长进仍是太小了,可以想见,诸天万界俊秀人杰何其之多,自己不该局限一隅,也当四处拜访名家大能,磨练道法,寻访机缘。
而这第一站,毫无疑问当先去拜访少清、溟沧两派。
这两派如今无疑是山海界道传最为上乘的宗派,当初两派修道人能突破天地之障,带领九洲诸派一同飞升界外,落至山海,他闻听之后,也是极为佩服。
之前虽他也与两派修士有过交流,但却并没有正式登门造访过,此回正好一遂此愿。
虽然元阳派在人劫一战中覆灭,可他心中并无半分怨恨,要换作是他,当年也一样会做出破去天外的选择,而不会与那些死守一地的人为伍,何况自飞升之后,他便不再算是元阳之人了,自是不存在半分挂碍。
他一辨方向,就一转神通,往西空绝域方向挪遁而去。
昆始洲陆。
端诚自姚参北处逃脱性命之后,立刻回得分坛之中,他第一时间就是要拿赫义方问罪,就算此刻没有证据,在没有将事情弄清楚之前,绝不能让其接任大护法一职。
然而一查之下,却发现赫义方竟早已是找了一个借口,提前一步遁走了,现在已不知去了哪里,他愤怒之余,立刻前往内殿责问袁长老。
袁长老则很是冷静,回应道:“此事尚未弄清楚,不可妄下定论,我会传书给赫义方,让他回转,不过端护法方才前往缉拿造化之灵,却不曾知会与我,最后险些丧命,此事我稍候会禀告总坛。”
端诚愤然道:“这事我自会向总坛请罪,但叛教之人绝不能姑息!而且赫义方之事,分明就是你纵容之故,你也是难辞其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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