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衍感应片刻,心意一转,瞬间就进入那极虚之地中,现在他法力侵占了大部分万阙星流,可以说此界大部已被他操持在手,所以轻易就能够进入此间。
那模糊人影坐于那处,沉声道:“尊驾终是来了。”
方才他又尝试了数次,始终无法突破天地关锁,知道这一局是他输了,输得再无任何退路可言。
但他仍要做一下努力。
张衍看了过去,对方果然只是一缕精气化身,只是因其与布须天伟力结合一处,所以时时刻刻从中支取无尽法力用以填补自身,可其毕竟没有驻世之形,根本减损是不可逆转的。
要是此人什么都不做,那么还能维持较为长远的一段时日,甚至在未来之中找寻到周还元玉,还能还生回来,
可先前因与他强项对抗,无疑大大缩减了这一过程。
现在此人身影模糊不已,好若一团虚影,这恐怕是其为不使精气耗损太过,故是没有去花费力气维持形貌。
他站在这里,隐隐能感觉到此人与他之间还有一层阻挡,使得他无法跨越过去,这是因为此人仍是驾驭着布须天伟力的最后一分力量,不至于被他彻底侵压。
这当也是快了,等到魏子宏那里平定下来,天机大势完全尽在掌握,就可将这一分布须天伟力取了回来,等当他完成这一步时,或许此人也就烟消云散了。
不过现在他还不想如此做,因为他很想知道对方阻挡自己的目的何在,还有对方很可能知晓一些布须天的隐秘,这也很是值得探究。
他道:“不知尊驾如何称呼?”
那模糊人影言道:“我乃是忘名之人,本也不该存于这世上,只是执着一念,故是强留下来,尊驾若要称呼,叫我万阙就是。“
张衍心下微动,虽其说话有些遮遮掩掩,但他分明能够从他话语中感觉到,这位之所以不称姓名,怕不仅仅所谓忘名这么简单,而是唯恐说了出来,引起某些人的注意。
而似这么一位能借用布须天伟力的大能,又是在忌惮谁人呢?
他言道:“尊驾曾从布须天中窃取伟力,今贫道来此,便是将之取回。”
万阙道人言道:“我已是败了,也阻拦不了尊驾,不过却是奉劝一句,尊驾便是取了那伟力回去,”他以无比郑重的语气劝诫道:“千万不要试着窥望布须天隐秘,亦不要走上那一步。”
张衍只是淡笑了一下。
“看来尊驾是不肯放弃了。”
万阙道人不难看出他的态度,他沉默片刻,道:‘当年我也是与你一般,想要窥望上境,可你根本不知晓所将要面对的是什么,这若只是你一人之事,我又何须来管你?你若坚持如此,非但是自己,还会把师门乃至布须天虚空元海所有生灵都是拖累进去。”
张衍挑眉道:“哦?此是何意?”
万阙道人道:“尊驾只要稍作察看,便可知晓,从第一纪历到第三纪历,诸天记载之中从无一人能窥望上境。反而有不少大能消失无踪。’
张衍目光微闪,道:“尊驾是言,此与上境之途有关?”
万阙道人只是冷笑一声,并不去说具体缘由。
张衍试着再问,其却怎么也不肯再言了,他心下一思,此人这般做法,很可能是为了存身下去故弄玄虚,但也有可能说得是真相,不过他本也不打算将之如何,他尽管不明这一位生前身份为何,可其明显知道许多他所不知道的东西,留着比灭杀更为有用。
他感受了一下,尽管此人仍是维系着最后一点法力,可虚空之母的意识的仍在持续消退之中,等到其彻底消散,那么就可打上在此世之中大上自己烙印,无需通过此人,便可将一份伟力取拿了回来,继而就可借此窥望布须天更深处。
傲迟天上空,两个人影先后由虚转实,显现于半空之中,此正是班宗主和过宗主二人。
方才混境之内,上古神怪啬羊陡然失去了敖勺等人的行迹后,自然把矛头对准了他们四人,结果一番苦斗后,他们两人是逃了出来,丕、廖二人却已是被那神怪吞去,虽现在未必已然死去,可并无人可以去解救他们,所以结局是可以预料的。
他们出现之后,所见到的场景却是诸宗四散溃逃,血虹锁扣的楼台倒塌了大半,仅余寥寥十余头护法神怪和一些宗老仍在抵挡,覆亡也只是时间而已。
过宗主心下顿时凉了,黯然道:“我等莫非做错了?看来方才就不该离去,而是留在此地与魔神信众一战。”
班宗主摇头道:“方才所定策略无误,只是魔神信众实力超出我等预想,非战之罪。”
他们四人主动脱离的确是令场中少了最重要的几个战力,而诸宗共推之人不在,也难免人心惶惶,可正是因为正面不是对手,才只能设法分化魔神信众,从那不可能之中找寻机会,能挺过去当然是好,过不去也算尽了最大努力,非是他们不尽力。
就在这时,心中忽然升起了一阵惶惑之感,好似有什么重要之物正在消失。
再仔细一感应,原来是天地之中那一股本来无处不在的意识正在逐渐消退,这不禁令他们神情大变,这意味着自此方天地生成以来的所有天理秩序已然崩塌了。
班宗主缓缓道:“我等降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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