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模糊人影这里一撤法力,就感觉张衍那便法力层层涌来,他对此却不甚在意了,因为只要去到残界之中,那么万阙星流就算被毁去也不打紧,所有一切还可从头收拾。
然而就在转挪之际,却是感觉轰然一震,竟是被一股巨大力量所阻,这就好似迎面撞上了一面巨壁,导致自身被生生顿止在了原地。
那模糊人影惊怒道:“赤周魔主?”
他能感到这股力量自两界屏障而来,分明就是镇守在此的那位魔主所为。
虽然此前他曾意算计这位魔主,想拖后者入局,但料想对方便是拒绝也顶多脱身事外,万不会插手进来,可万万没想到,其居然会在这个时候出来阻挡自己。
而这个时候,因是他方才陡然把法力撤去,留下了一个巨大空隙,因而张衍那滔天法力不断填补进来,并不断侵占余下残存之地。
此人意识到可能自己一时走不脱,也顾不得想更多,连忙再起法力,将仅余最后一点地界撑住,
因为大势已是失,留在此处没有希望,所以此刻想要脱离此处,唯有设法再走得一次。
他之前是没有想到会有人来阻挡自己,感应之中也没有半点预兆,所以没有任何防备,可若能是鼓动全力,撞开屏阻,还有一定希望突破出去的。
而且他认为,或许这位魔主只是不满他方才无端拖其入局,这才出手报复了他一下,现在这因果一了,或许就会撤去。
于是他又一次沉寂下来,准备稍候再做突破。
张衍看着此人退缩了回去,冷哂一声。
他之前也曾设想过,此人虽与万阙星流选择合天一处,可难保还会有什么退路,但他不用去管这些,只要阻住其往外转挪,那便一切无碍,而力道之躯就在锁住其逃离的关键。
实则气、力双身合力,实力已然超过了对面些许,但因那人借用的是布须天伟力,法力同样无有止境,若想这般将之击溃,那过程将是极为长久的。万千年只是往短了说,若再有什么变数,不但无法应对,而且还极可能提前暴露了这一杀招,故是他宁可选择从因果大势上下手。
而现在察觉其有逃遁之意后,却是立刻动用力道之身,成功将之堵住了。下来只需徐徐推进,不露出任何破绽,便能将之彻底困死这片界天之内,待得下方大势一成,就可直接去到其面前,将那被窃夺而去的伟力取了回来!
万阙星流之中,仓收被杀之后,其所生漩流亦是将虚空之中所有神怪扫荡干。
而奇蛟因有何仙隐三人持定法盘镇压,即便有无数生灵被杀,所化四气也未曾令其再生成出来。
魏子宏见九台宫城前方已是空荡荡一片,于是由再次放出诸多龙妖虫豸,护住四周,这才催动宫城,继续往傲迟天地陆方向压来。
在渐渐逼近前方地陆后,他言道:“今朝当举全功,万不可令此辈逃了,宗主之流,更是一个也不能放走,司马掌门,还有彭道友,两位一定要设法给我看住了。“
司马权回言道:“魏掌门,我等分身随时盯着各派执掌宗老乃至大族族主,若有人撤离,当可立刻察知。”
魏子宏点头道:“那就拜托两位了。”
要是在虚空元海,阻止他人穿渡界空还是有不少手段可以做到的,偏生万阙星流之中,凡是较大的界空,大多有裂隙与虚空相连,可谓处处都是漏洞,他手下也没有太多人手,所以盯着,无法把所有裂隙都是堵住,好在这里虚空之内也还可以继续追击,便逃遁在外,也不是无处可觅。
傲迟地陆之上,万阙弟子见着九城宫台逼近,不禁慌乱了起来。
其等心中本来就对魔神信众充满了畏惧,方才又亲眼目睹仓收身死,不觉更为惶恐,试问连上古神怪都是被杀,他们又如何阻挡得住?这等时候,若不是还有各派宗主族长勒束,恐怕许多弟子早已四处逃散。
过姓宗主看着情形不对,低声道:“班宗主,诸派人心动摇,若不设法提振士气,恐是不妙,不妨提前把云丸放出,以阻敌势。”
班宗主考虑了一下,道了声好。
过宗主得他允准,便就下去安排,不多时,便见一只只表面光滑细腻的玉石球浮空而起,很快就铺满了傲迟天虚空与地陆相接之处。
因是日月光华染在其上,灿光熠熠,看去宛如一条璀璨星带,横阻在九台宫城与地陆之间。
魏子宏这边也是留意到了这些东西,出于谨慎,没有再继续向前,而是令那些虫豸龙妖先上前试探。
大群龙妖虫豸很快冲入其中,石球初时静静悬浮不动,可待其等行程过半,眼见出得这条玉带之时,忽然间,其却是相互碰撞滚动起来,顿将其碾轧成了一滩滩血肉,只是一会儿,深入其中的所有的活物都是死绝。
本来这后面还跟不少修道人,待见得这一幕,都是神情一变,一时都是停了下来,不敢再往前去,过得一会儿,其便各祭法力,轰击这些玉石球,看能否清扫出一条通道来。
然而这些玉石球坚实无比不说,便受得损伤,几个呼吸就可复原如初,便是被毁了去,下方地陆之上也会继续放出更多用以填补,所以推进速度很是缓慢。
魏子宏问左右道:“司马掌门,彭道友,你二位可知这是何物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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