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离还有根本上咒未曾运使,这个大咒拥有极大威能,是上乘经的根本四咒之一,他深信用了出来,可以重挫对手,但运用此法,所要付出的代价也是不小,说是搏命也不为过,他既然有道器在手,那就不必要做这等事了。
考虑过后,把手一抓,却是在袖中拿住了一枚方印,其上有乾坤之柄,下有阴阳之刻,此物名唤:先元敕印,有一言可表:“宰天地之正,御万物之机”。
御主持得此印,可使万物顺从于己,用在斗战之时,就算真阳同辈无法迫其屈从,可其只要有片刻之疏忽,那么足够他趁势使祭出杀招了。
只是此物他先前并未祭炼过,若是惯用法宝,通常都是存于神意之内,到要祭动时,也无需再唤了出来了。
张衍这时感应到对方似有一个停顿,并有一股危机感应到来,立时意识到这妖魔当要有什么厉害动作了。
他现在内患未曾除尽,要是等对方再是发力,那下来极可能就被动了,故需得出手反制,至少也要让对面无法从容施展手段。
这念头一起,神意之中霎时浮现出一道剑芒,似如那浮光掠影一般,几乎是在出现的同时便已是杀了出去!
飞剑斩杀之术,是他成就真阳之前运使的最多的手段,对其中诸多变化乃至细微之处都是异常熟悉,故非但是动念即生,再兼有他这一身宏大元气推动,威能自也是不弱。
陆离这时蓦然觉得有一股不妥,只那剑光几乎是转瞬即至,在他有所发现后,已然是被斩中了,顿感元气被杀去一段,并且还在不断被削夺之中,感受到这里威胁,要是任其留着,日后说不定会有什么大麻烦,当下顾不得再祭动那先元敕印,忙是存意驱赶。
张衍见他有所收敛,目的已然达成,就起全力收拾那侵入法身之中的咒法,没了神通之主灌输元气,其便似无源之水,很快被他镇压下去,但是当其退缩到最细微一点时,却是怎么也难以除去。
就在这时,这里间自主浮现出来了一篇解咒之法。
他目光一扫,却是冷哂一声,根本未有去理会,动念之间,就将之消去了、
陆离也是感应到了,不由眼帘微垂,呵呵一笑。
那解咒经文实际是他暗藏在其中的另一个手段。
破难杀生咒为大咒之一,最为厉害的就是其如附骨之疽,可要想化去,也是简单,只需按那经文诵读一遍,便就无碍。
可此法亦出自上乘经中,如是这样做了,那等若自身先是承认了经文之上所载道理,特别是真阳修士,本有心想事成之能,你要是一旦认可,那心神不知不觉间就会被其所侵染,由此被撬开了一丝缝隙。
需知这经文四位先天妖魔共同寄托,更是能够合力而为,要是有了这个侵入门径,届时再配合以一个大咒,说不定可以将之渡化过来,成为自己这边之人。
可他也知这等好事难遇,故也没有太过在意。
而这时他也是遇到了一些麻烦,那剑光似是参照了一下他那大咒的特点,能斩杀他身上元气为己用,且到处转走,很是难以捉到,只能先全神解决。
一时间,两人都是不动,场中却是安静下来。
张衍在那里运持片刻后,发现要在正常情形下将这缕外来气机驱逐,那除非入至定中,且说不得要用不少时日,可对手肯定用不了这么长久就能先解脱出来,那便对他不利了。
他再是一思,这理当也是归属于外气,自己或可用琉璃莲花盏一试,看能否将之吞夺了去。
想到这里,立将自身元气朝琉璃莲花之中渡入进去,随此动作,那莲瓣边缘竟是渐渐化作黑色。
本来他元气已与此宝盏相合,而且作为御主,自身无论怎么运使,这宝物都不会现出这等变化,但是有了大咒纠缠在一处便就不同了,而此刻在这法宝之中转过一圈,自然而然就把其截留下来了。
很快,他就将这大咒驱逐干净。
陆离与他大咒本身气息相同,这里一有变动,他不觉眼皮动了动,他能料到此咒多半是没法久存的,但没想这咒文到这般快。
几乎是在同一时刻,他他也是抓到了那缕剑气,哼了一声,成功将之逐了出去。
张衍在把外气处置妥当后,见是察觉陆离解脱了出来,便没有再行攻袭,而是将那大阵重作整理,以做屏护,至于对方将要出什么手段,他已是有所猜测了,在其几次无法得手后,当是可能祭动道器了。
对此他也并无有再去阻止,因为那迟早是要面对的,只是道器威能各有不同,也不知晓此人掌握得到底是哪一件。
陆离这时也再无迟疑,手掌一摊,将那先元敕印显露出来,随后运转元气,将之往天中一祭。
张衍见一枚方印临空,不由抬头一观,顿感虚空万物一变。
真阳修士所站之地,便使万物从己,可若两人相争,则以元气论高下,可这宝印一现,却是全然偏了过去,似此物才是天地乾坤之正主,万物需随它而动。
因先前旦易曾有过言说,他立刻认出了此宝来历,并明白在此物之下斗战,自身将会受其所限,以至于无法发挥出全部实力。故是心中一动,那琉璃莲花盏就在神意显现出来,并有清光荡开,照在他法身之上,不由觉得身躯一轻,好似卸脱了什么负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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