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参等三人自天宫出来后,便与杨传汇合到了一处,他们似感觉到了后面动静,回首望去,却是见得历代宫主辛苦经营得来的宫城大阵居然在瞬息之间被化至虚无,俱是大惊失色。
商昼半晌才回过神来,声音微颤道:“宫主,下来我等该如何做?”
无论是谁,在目睹这副景象之后,除非立时斩杀了凡心,否则难免会生出敬畏恐惧之心。
杨传也是产生了一丝动摇。
尽管此刻面对的只是九洲修士,但掌握了这般法宝的修道人,背后又岂会没有来历?
这般强敌又叫他如何对抗?
虚元玄洞之威委实大至不可思议,在这一刻,他甚至生出了就此放下一切,不再与对方作对的念头,但转眼间又被他掐灭了。在积气宫历代宫主之中,他虽不见如何出色,但自认还算合格,这十数万载传承,绝不能在断送在他的手中。
他毕竟是一方主宰,很快冷静下来,言道:“此处事不可为,不可在接战了,火速退往赤疆天域退走,那处还有我事先做好得布置,等到了那里,再与此辈周旋。”
商昼担忧道:“宫主,可如何对抗那摧破天宫的宝物?”
杨传哼了一声,道:“你等不必过于畏惧,此物看着厉害,但发动甚缓,只要提前躲避便可,我等不就是遁行出来了么?”
蒋参道:“宫主说得有理,那物飞遁不快,只要小心一些,便沾不得我身,并不适合用在斗法之中。”
段粟道:“不过毁去一座宫城,我等人在还此,也并不曾输了,等下回再寻机会与其一战就是。”
商昼没有说话,只是望向杨传。
杨传此刻神情已是平静下来,好似方才什么都未曾发生,他道:“你等说得不错,我积气宫十数万载传承,可不仅仅只是倚靠一座宫城,辖下几处天域还有先辈师长留下的后手,我稍候便去启了出来。”
尽管他嘴上说得轻松,但玄六天宫被毁,对他们而言却无疑是一个重大打击,不是几句话就可抹去的。心中暗叹一声,放出一驾法舟,便道:“速离此处。”
蒋参随他三人上得法舟,少时,一道光虹就往赤疆天域方向遁走。
而另一处,玄六天宫一破,秦掌门与孟真人合力,将那虚元玄洞缓缓往回引渡,并把一道道法诀打在其上,尽力将其上灵机安抚下去。
众真则是立各个方向之上,为二人护法。
张衍行出数日,却见五座元星漂浮在四处,其上神意虽是耗尽,但若给积气宫之人拿了回去,不定又能给己方造成麻烦,他一展水光,就将这些元星都是收了去,并在神意之中与众真招呼了一声,准备带了回去之后,再商量如何处置此物。
薛定缘这时以神意传言道:“可惜了,元星可收,那玄六宫城不知用了多少人力物力,却不能为我九洲所用。”
张衍笑言道:“那玄六天宫也是积气宫先辈修筑而成,薛掌门若是看中,等压服此界之后,只要摘取来足够多的宝材,也一样可以炼造出来。”
薛定缘摇头笑道:“据闻此宫可是营造了十万载,是否太久?”
张衍笑道:“只要我辈功行足够,十万载却也不算如何长久。”
薛定缘缓缓点头,“的确不久。”
婴春秋听得二人说话,却道:“只是这宫城一毁,那杨传与其麾下之人若就此分散躲藏起来,不敢再与我对战,追逐起来可不是轻松之事。”
大鲲可穿渡虚空,若只是追击杨传一人,自不怕其遁逃,要是四人分头躲避,那就麻烦许多了。
张衍笑了一笑,道:“若真是这般,我等只需盯着杨传便可,其余人可暂不做理会,待斩杀此人之后,那贝向童和饶季枫为保自身性命,十有八九会来投奔我九洲,此事大可交给他们去处置。”
婴春秋一转念,点头道:“此法甚好。”
这时那虚元玄洞已是飘回到了秦掌门身前,他把拂尘一卷,就将此宝收了,随后轻轻一敲赢妫后背,道:“追。”
大鲲得他催动,微一晃身,霎时遁破虚空,往杨传等人逃遁之地追去。
众真只觉眼前景物一变,已是能望见前方正在飞遁的法舟,在秦掌门授意之下,大鲲也不急着挨近,只是吊在后方。
众真不去理会对面之敌,都是盘膝坐下,调息理气。
方才与元星一战,各人法力也耗去不少,这刻趁着追敌之际,正好修持恢复。
在大鲲遁出虚空之时,杨传便就察觉到了,他到现下还未曾放弃击退对方的念头,故是任由九洲修士在后面跟着。只是回头一望,看到众真皆是在大鲲背上持坐,哪会看不出来对方在设法回复元气,可明知如此,他也不敢回头一战,只能当做未曾瞧见。
商昼叹一声,心中自嘲道:“当日孔赢遁逃之时,怕也是这副狼狈模样吧。”
二十余日后,张衍法力先一步恢复完满,他见载渡杨传等人的那艘法舟始终不曾变幻过方向,便问道:“司马真人,从此处过去,共有几处天域?”
司马权回言道:“若照此行进,会路过三座天域,最近一处乃是殷灼天域,再有几日便可达得,穿过之后,便是彻章天域,过去此处,就是最远端的赤疆天域了,这两处天域由于相与积气主宫相隔遥远,皆是此派势力难及之处,听闻并无有多少弟子驻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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