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宏禅入定之后,赵、伍二名真人自塔中出来,对天顶之上一揖,道:“此回多谢二位相助,来日我必登门道谢。”
天中有声道:“两位真人客气,在下定必将话带到。”
虽话语落下,便见上空有两道光华一闪,离了此处,往西北方向飞去。
这降魔双镜一走,平都教护山大阵也是再度将整座山门笼罩入内。
赵、伍二人又行至白玉台上。伍真人上来一步,对张衍等四人稽首道:“溟沧派道友此番之助,敝派定铭记于心,只是掌门真人他闭关参悟功行,不能亲自前来,只让我二人代为相谢,万请四位不要见怪。”
张衍微笑道:“真人言重了,戚掌门提升功行要紧,既然贵教已然炼合宝塔,那我等也不在此处叨扰了。”
今番折腾出这么大动静,还有魔宗修士前来坏事,平都教门中还有一大堆事需要善后,伍真人也知这等时候不便留客,故只是客气几句,便不再挽留,将四人一路相送至山门大阵之外,再送出千余里,这才回来。
此刻教中三百余位弟子已是自灵塔之中出来,有这些弟子在,门中之事自可梳理齐整。
伍真人到了白玉台上,他神色振奋,道:“炼合了藏相灵塔,我平都教底蕴已是不再弱于南华、太昊等派,等掌门真人出关,我教大兴可期。”
赵真人叹道:“有劫数在前,就怕我未必有那么多时日。”
伍真人呵了一声,道:“赵真人,你看那张真人手段如何?”
赵真人想了一想,道:“深不可测。”
伍真人道:“所谓劫数,不外是与玉霄一斗,其虽有太昊、平都、补天三派相助,可与我等比较,也不过旗鼓相当,且这三派未必与他玉霄一条心,反观我处,不说溟沧派,就是还真观也与我久有交情,说得上是同进同退,不是彼辈可比。”
赵真人点头,他们三派同盟的确比玉霄派那一方来得牢靠的多,只看眼下局势,还占得几分上风。
想到这里,他忽然道:“对了,炼合宝塔之前,我玉霄派似是有使前往元阳,除三大派外,也就此派实力最为雄厚,若他倒向玉霄,便就有些难以预料了。”
伍真人皱了皱眉,道:“屈如意确实不凡,但等到掌门真人出关,却也不见会弱于他,况且元阳派一直想成那第四大派,从来都不愿屈居人下,玉霄想凭言语就叫其俯首听命,那是绝无可能之事。”
赵真人低头想了一想,道:“但愿如此吧。”
他转首向外,“门外那处大地穴下应是浊气凝集之地,即便被张真人毁去,也得小心魔宗留下什么阴毒手段,需得妥善处置了。”
伍真人道:“不外移山倒陆,重聚水土,掌门未曾出关,就由我二人辛苦几日了。”
东华西南临海,一处地窟之内,忽然一阵阴风卷过,司马权一拢烟雾,自里显身而出。
慧晓立刻跪伏在地,道:“弟子恭迎恩师。”
司马权道:“起来吧。”
他卷袖一抖,将大鼎又放了出来,随即冷笑道:“好在我早有防范,还有这处地界可以藏身。”
狡兔尚有三窟,他早便备好了几处别府,为得就是应付今日这等情形,
大鼎之上有一道黑烟垂下,他踏步上去,到了鼎口上方,转身坐下,道:“众弟子可有损伤?”
慧晓道:“幸得恩师关照,众弟子撤走及时,无有一个受损,只是许多营造多年的洞府就此弃了,却是有些可惜。”
司马权一摆手,道:“只要还有人在,洞府还可再建了起来,算不得什么。”
慧晓垂首道:“恩师说得是,是弟子见识浅陋。”
司马权心下盘算起来,随大劫将临,今后洲中斗战定会越来越多,他身旁并无一个盟友,每次都是单打独斗,一旦失利,只好躲藏起来,对自己却是极为不利。
若是可以,他宁愿投靠其中一家,只可惜他是天魔之身,便是声言去了天魔本性,也不会有人相信,无论谁人,都只会视他为死敌,不会当真接纳他。
至于门下弟子,却是个个修为浅薄,暂且还帮不了他。
要是有个千年蛰伏,或还有几分可能,可他能感觉到,至多数百载中,东华洲内就有大变。转念到这里,他又道:“慧岚那边如何了?”
慧晓道:“师妹不久前来报,两位师弟所立宗门已是拜了骸阴宗为上宗。”
司马权道:“不错,在六宗之中,骸阴宗与元蜃门最是势弱,对投靠宗门,通常很是关照,却是便于我布子。”
慧晓道:“只是毕竟新附,难得信任。要想完成恩师大计,不知要多少时日了。”
司马权嗯了一声,他深思片刻,道:“本来我有一策,可令他们二派取得上宗信任,只是怕推行过急,反而引其怀疑,但眼下看来,这东华洲上越来越不太平,不知何时就会有大劫降下,却是等不得了。”
他一点指,飞下一道法符,道:“此中所载,是克制六阴魔虫之法,你可叫其献了上去。”
慧晓拿到手中,却是大惊失色,道:“恩师,若此法漏了出去,那岂不是,岂不是六宗都能克制恩师手段了?”
司马权哈哈大笑一声,道:“哪有如此简单,不过是一道禁制而已,我又岂会去捆缚自己双手?随时可以将之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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