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衍回得门中未久,就被掌门唤去了正殿,一番长谈之后,他就出了浮游天宫,往天外而去,很快到天青殿中,挥退上来拜见的一众侍婢,他来至一处宫观前,言道:“荆仓道友可在?”
光华一阵闪动,出来一个容颜苍老的灰袍老道,稽首道:“道友何事唤我?”
张衍还了一礼,道:“此回有一事,想请道友出手帮衬。”
荆仓祖师言道:“上回多蒙道友相助,老道得以避过一难,道友有甚所求,凡我所能,定当相助。”
张衍把平都教欲请溟沧派相助之事先说与他知,随后又道:“据戚掌门所言,要炼合这座宝塔,需得接引日月精气,但却怕人起法力遮断天穹,贫道思之,真人那辰火六御真法有贯穿天地之能,故想请真人出手,以打开局面。”
休看荆仓祖师先前避开天魔,那是因为其本身就只一个神念分魂,先天之上便被克制,可其本身毕竟是飞升真人所遗,凭了惊辰天空,手段也是不弱,要不然也不敢放言对付玉霄派。
荆仓祖师若有所思道:“原来是平都教已是找到了那镇塔之物了。”
张衍言道:“听真人语气,似是知道那宝物底细?”
荆仓祖师摇头道:“要说底细,我其实也是不知,只是曾听师长提过一句,有这么一件宝塔在东华洲上,只是任谁也得之不去,且其每过数年,必会挪去他处,后来有人发现此宝缺得一枚镇塔之珠,已是残缺之物,便就渐渐对其失去了兴趣,未想后来平都教那位开派祖师倒是得了机缘。”
张衍点头,荆仓祖师此话当不是虚言,此人一身修为也没可能自己凭空得来,有人传承乃是正理,极可能也是原来西洲某个修士门下。
荆仓祖师抚须想了一想,道:“只我有一处不解,我虽不知你溟沧派底细,但想来贵派掌门想不难解决此事,由他出手岂不是更好?为何要我出手?”
张衍道:“掌门真人出手,那便会被敌对之人借以窥看虚实,不利日后行事。”
一派掌门,不到门派兴亡之际,通常不会直接出手,便是要对付敌手,也不会用上太过直接的手段,尤其是有外敌的情形下,更是不能轻动。
溟沧、玉霄两家现下互相敌对,对手到底到了哪一步,甚至连自家人也不清楚,更休说外人了,故彼此之间也只有所猜测,难以真正看清,而哪个人只要稍稍一动,有极大可能被对手窥看出来底细来,那么就可以被针对布置了。
前次灵崖上人虽曾一符诏驱赶天魔,但未必是其此刻真实法力,很可能是以往炼制一道符箓,抛了出来更可能为引得溟沧误判。
荆仓祖师表示了然,他谨慎言道:“只是其中有一个不妥,此辈灵崖还不知我在此处,我若出手,不定叫他察觉了,恐日后再难出其不意。”
张衍言道:“不错,道友存在,确实在紧要时刻能起得大用,不可随意暴露出去,不过惊辰天宫在空也是世人皆知,此次我会带得弟子前去沟通天宫,他人望见,也至多以为其与这真器有缘,故能驾驭,而有我相助,也不怕他法力不济。”
荆仓祖师笑道:“如此做,道友那位弟子可是能得了大好处的。”
张衍淡然道:“这也要他心志足够坚凝,抵御住邪火心魔,否则非但得不了任何益处,反是有害。”
荆仓祖师道:“还有一个疑难,若一人出手,我能透穿重天,可就怕出手之人,不止一个,那时就时白白作为了。”
张衍淡声道:“真人只需抵住一人即可,余下之事有我溟沧派料理。”
荆仓祖师看了看他,正容道:“好。”
平心而论,他是极愿看到溟沧此次能够成功,玉霄派为他们共同之敌,便只为自家解脱,他也会出尽全力。
张衍安排好此事后,就下了天青殿,回至渡真殿中,他把姜峥唤至身前,道:“你心志坚毅,纵受限资质不足,求道之心也未有任何改换,有如此弟子,我心甚慰,当给你一个机会。”说到此处,话声顿了顿,言道:“此次你随我前往平都教,望你能把握好机缘。”
姜峥不知这回要做何事,他只知晓,若无师长领入门中,自己也无法走至今天,或许早已成了一堆枯骨,正声道:“一切听凭恩师安排。”
平都教这边,在准备有一年之后,已是祭炼得有两百余枚昭易珠,其中一百枚提前收入了日月精气,并将之藏入了藏相灵塔之中。
武真人看着几名弟子把一枚枚宝珠往阵位之上摆去,不由叹道:“只可惜日月之光不能全数用此珠收取,否则也无需打开山门大阵了。”
赵真人言道:“莫要贪心,能借用到这些已是不错了,毕竟精气经珠中一走,必会沾染尘垢,比不得原先精纯,便眼下所见,也已是最大受限了。”
这毕竟是借取手段,纳入珠中的精气难免不纯,若把自天直引而来的气机比做大河,那么清水之中沾染少许污浊还无有大碍,但若都是浊流,可是炼不成宝物的。
说话之间,所有宝珠已是在阵位之上摆好。
伍真人挥了挥手,那几名弟子放置昭易珠的弟子对他二人一个躬身,就化一道灵光飞起,各自入了一座龛座之内坐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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