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衍对那个闯入阵中的妖修王魁甲根本不以为意,就算泉图部势力再大,能起数万部众,但还能杀上溟沧派不成?
若是嫌自家命长,那倒也可以来试上一试。
他命镜灵把汪氏姐妹与田坤唤找来,想了一想,又把袁燕回和翁知远也一齐唤至,由镜灵护着,送去阵中,去寻那王魁甲练手。
汪氏姐妹和田坤自修道以来,未曾与人争斗拼杀过,一路行来,法宝洞府皆是不缺,算得上是顺风顺水,比之张衍当年修道诸般艰辛,不知好上了多少倍。
但不经琢磨,终究不会成器,张衍此番正是要借这名妖修之手,将他们好生磨练一番。
而袁燕回与翁知远倒是有些不同,他们与刘雁依一般,常常出外斩杀妖魔,获取功德换些法宝丹药回来,对敌经验极是丰富。
所不同的是,刘雁依是因为师傅不在门中,一切只能依靠自己,不得不如此做。
而袁、翁二人,却是其师傅祝秉文有意为之,好令他们能早些独当一面,免得将来自己转生而去后,在门中立不住脚。
这位祝长老虽惯会玩弄心术,但在教徒儿的本事上,确实很有一手。
当然,这等本事也不是他凭空得来,在收得这两名徒儿之前,他也曾有过数十名弟子,如今早就不知埋骨何处了,他费尽了万般气力,方才调教出这二名得意弟子来。
翁、袁二人得张衍召唤,片刻不敢怠慢,自修行之地出来,入得大殿之后,就与汪氏姐妹,田坤三人并做一道,过了阵门,去寻那王魁甲做对手。
甫一入阵,袁燕回就见得王魁甲在那里胡闯乱撞,看那副模样,分明是化丹妖修,顿时美目放光,跃跃欲试,俏脸上俱是兴奋之色,若不是有阵法护持,她平日里哪里能与这等妖修对阵?
当即就把剑丸祭起,想要冲杀上去,这时却感觉袖子被人一把拉住,下意识挣了一挣,却没挣脱,回首一看,却见自己师兄,不由急得一跺脚,道:“师兄,你拽住小妹做甚?”
翁知远笑了笑,道:“师妹,你不必急切,你可知府主为何让我等前来?”
袁燕回疑惑道:“不是拿这妖物练手?”
翁知远却微微摇头,道:“既是练手,又何必一齐上前,那不是有违府主初衷?府主命我等与他这三个徒儿一并来此,其中深意,是要我们从旁照拂啊。”
袁燕回虽然脾气烈了一些,但也是极聪明的,经翁知远提点了一句,立时就明白了过来,今日自己师兄妹二人并非主角,心中不免泄气,撇了撇嘴,把剑气收敛了几分。
翁知远安抚她道:“师妹也莫要失望,有府主在此,我们若能得他信任,日后还怕找不到机会厮杀么?”
袁燕回哼了一声,把头扭过,道:“我才不稀罕呢。”
翁知远见她脚尖在地上磨蹭,时不时还偷偷往那妖修方向望去几眼,哪里看不出她口不对心,心中不免好笑。
但哪怕他与袁燕回说话之时,注意力也一直放在汪氏姐妹与田坤三人身上,若是一有险情,他便会出手相助。
张衍对阵内情形了若指掌,瞧见翁知远的动作,就知其领会了自己的用意,暗暗点头,觉得此人可用。
有镜灵护持,在加上袁,翁二人在旁照应,他完全不必担心汪氏姐妹与田坤的安危,就把心神收了回来,与罗萧攀谈起来,听她说些在妖部之中遇到的事情。
只是他听了之后,却皱起了眉头,沉声道:“罗道友,你是说这泉和灭了那几家宗门不算,还把从东华洲来掳掠而去的百姓充当口粮?”
罗萧叹了一声,点头道:“那泉和以吃人为乐,兴之所至,一餐动辄要吃上数百人,上有所好,下必甚焉,他麾下部族也是一般行径。”
天地之间,人乃是万物灵长,那些个未曾化形妖众深信吃人有助自己增长功行,不管有用无用,但凡有血食过来,都是乱吃一气,但尝到了滋味之后,哪怕日后也修为上去了,也改不了口舌上的毛病了,一日不吃人便觉嘴馋。
往日有玄门修士出外剿杀这等凶残妖孽,还有几分收敛,如今无人来理会他们,却是变得更是肆无忌惮了。
罗萧乃是老妖罗梦泽亲眷,出身不凡,自化形之后,言谈举止早已和人修一般无二,对此等依旧不脱禽兽的行径,也很是看不惯,但她在泉图部族中时,也是人微言轻,根本无力阻止。
张衍目光微微闪烁,他断然言道:“似此等穷凶极恶的妖部,断不能留,当要主动出手灭之,罗道友,你与这妖部今次结下的因果,便由我来替你了结。”
罗萧本来夺了这徒儿过来,将来此事有必有了结之时,当然,到了那时,或许是罗萧出手,也或许是她这徒儿自己前去了断,也未曾想过假手他人。
只是听张衍这番话说得斩钉截铁,不容置喙,她便站起身,盈盈下拜道:“奴家此事全凭老爷做主。”
张衍点了点头,道:“罗道友,你奔波多日,且先去安歇吧。”
罗萧又是一拜,便自退下。
张衍沉吟了一会儿,便踏开阵门,出得洞府,纵云往十峰山而去。
未有多久,便到得十峰山巅,他在洞府门前唤了一声,就有一名粗壮婢女请他入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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