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新鲜罂粟壳经过不可描述之工艺处理后,磨成粉末与花椒等配料混合,再与蓬松的艾绒(艾草叶子揉碎)揉在一起,取指甲盖大小的量用蜡密封成为药丸。
使用时,将蜡壳剥开,用滚水的蒸汽将药蒸湿,然后放到瘾君子的肚脐眼处,再用一张黏糊糊的纱布封上,类似于狗皮膏药的用法。
让药物通过肚脐的吸收进入人体,这种用药方法方便且有效,能够帮瘾君子戒毒,这种肚脐眼贴敷疗法,是宇文温经过无数次试验得出的药物戒毒方式。
无痛、无副作用,不怕患者吐药,即便身处公众场合也能用药,能够在不知不觉中压制毒瘾。
连续贴敷,会让毒瘾发作间隔时间越来越长,配合戒毒汤药,瘾君子的毒瘾不知不觉就戒掉了,基本不会复发,当然,这只是基于当前时代的毒品水平,遇见真的高纯度鸦片制品,还得辅以别的方法戒毒。
这么神奇的药丸,只此一家别无分店,专利人宇文温特意为其取了个诨号,叫做“迟早药丸”。
肚脐眼贴敷了“迟早药丸”的千金公主,此时已经恢复平静,因为体力、精力消耗过大,已经躺在榻上入睡,而急公好义的宇文温,却好心没好报。
他为了救人,使出跨时代的用药方式,得来的却是无情的报复:
右手腕被人咬出了触目惊心的两道牙印,左侧面颊赫然显现三道抓痕,如同被猫抓一般,当然,确实是猫抓的——波斯猫阿涅斯。
宇文温要给千金公主的肚脐眼贴药,结果被阿涅斯和千金公主误会,脸被波斯猫给挠了,手腕被姑姑给咬了,当场发飙抽了波斯猫一耳光,又吼得姑姑泪崩。
他骂骂咧咧帮千金公主敷了药,开始秋后算账,倒霉的当然是波斯猫。
“抓啊,挠啊,怎么不挠了?”宇文温黑着脸,“这边,这边脸还没挠呢!”
“西阳王,我错了...”
阿涅斯低着头,支支吾吾如同一个做错事的孩子,声音如同蚊子叫一般,宇文温给千金公主肚脐贴药,她却误会对方意图不轨,结果...
“错?对,是错了,你不是耍匕首耍得呼呼响么?怎么改用手了?”
“西阳王,对不起...”
“对不起?说句对不起就完了?道歉有用的话,要警察...官府有什么用啊!!”
说到这里,宇文温火冒三丈,他脸上的抓痕太明显,到早上都消不了,这让人看见了肯定闹误会,误会他是今晚对小娘子用强被挠的,光辉形象毁于一旦,这怎么能不叫他恼火。
魂淡,我今晚是在救人,不是在造人啊!
阿涅斯一边面颊红肿,是被宇文温抽耳光抽的,此时她捂着脸,听着宇文温的质问,眼泪水吧嗒吧嗒就掉下来,从来没人打过她,如今面颊被打得火辣辣却不敢声张,因为是她做错事了。
“哭!就知道哭!你以为自己长得漂亮,男人就要让着你了!不像话!”宇文温嚷嚷着,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样子,“你这样子以后哪里嫁得出去!”
阿涅斯和千金公主相处时时常学汉语,所以汉语水平比较高,宇文温说的她都能听懂,所以被骂得捂嘴泪奔,跑到角落蹲着哭,两个侍女见状噤若寒蝉,站在旁边不敢动弹。
宇文温气得要起身,结果右手被人死死抓着无法挣脱,低头一看,却是千金公主抓着他的手不放,手腕上的牙印清晰可见,深的牙印已经破皮出血。
此时的千金公主紧闭双眼,也不知是睡是醒,宇文温看在她是病人的份上没有计较,奈何手就是抽不出来,只能板着脸坐在榻边。
“不要看了,帮女郎擦汗。”
“是,是...”
两名侍女赶紧上来帮千金公主擦汗,宇文温让其中一人先到旁边打盹,过一段时间轮换。
“不要,不要...”
千金公主忽然挣扎起来,宇文温只能握着她的手,以显示自己就在身边,看样子对方是在做噩梦,至于噩梦的内容是什么,那就不得而知了。
自古红颜多薄命,以宇文温的观点,千金公主的容貌只能算正常水准线以上,但一个妙龄女子落入不怀好意男子手中,样貌好坏都难免遭殃。
千金公主呢喃着,不知道说的是什么,愈发用力握着宇文温的手,此情此景,如同一个受到严重惊吓的婴儿,好容易抓到父母的手,说什么都不愿放开。
“不不不,不要过来...”
千金公主梦话连篇,估计是昔日不堪往事重现脑海,宇文温见这样下去不行,硬着头皮唱起儿歌来,他在家哄儿女睡觉时经常哼儿歌,所以成了‘专业歌手’。
“泥娃娃,泥娃娃,一个泥娃娃...”
宇文温哼哼着,画风有些不对,但没有办法,就当是给自己家人积德,虽然他其实不信这个。
哭得眼睛发肿的阿涅斯好歹缓和心情,见宇文温如此模样似乎是气消了,畏畏缩缩靠了过来坐在一边,她听不太懂这种曲调奇怪的歌,但看得到效果。
千金公主在宇文温哼哼的各种歌曲里渐渐平静下来,惨白的面颊终于恢复了些许血色,呼吸渐渐平稳,梦话也没有了。
看样子已经压下药瘾,阿涅斯终于松了口气,看向宇文温却见他瞪着自己,不由得面色一红低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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