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这特么又出什么事儿了!
随着那阵吵杂的、尖锐的杂音冲到耳朵里,郑仁自身马上便有了反应。
血压升高,心跳加快。
只要有急诊抢救,就会出现这种情况。所以很多急诊科的医生、护士都不同程度的出现心律失常的毛病,要靠口服倍他乐克来缓解症状。
郑仁感到自己有些心慌、胸闷、气短,但这时候顾不上了。他站起身,大步冲了下去。
路过护士站的时候,郑仁简单交代自己要去急诊科,有事儿打电话,便一路小跑以最快速度冲了下来。
吃瓜群众们在走廊里、大厅里张望着,走廊里挥之不去的消毒水的味道,混杂着呕吐物的酸臭、血液的血腥味道变成一种难以名状的气体。
没有人说话,紧张的气氛让所有人都缄默下来,只有不懂事的几个孩子歇斯底里的哭声像是咏叹调一样在急诊科内外回荡着。
郑仁分开人群,大步冲了上去。
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是患者猝死还是心脏骤停?是喝了百草枯抢救,还是……
无数个可能性在一瞬间平面铺开。
急诊科的治疗室,护士配置药品的房间外面,几个保安哥们畏缩着、犹豫着。
一看郑仁冲到,带班的保安苦着脸来到郑仁身边,小声道:“郑总,一个人要抢毒麻药。”
郑仁的心像是被无形的拳头攥紧了似得,连跳动的频率都缓慢了几分。
不是急诊抢救,这事儿大条了!
在很多年前,毒麻药物管控不严格的时候,这种事儿经常发生。
可是随着行规越来越规范,毒麻药物的保管像是军统局的绝密文件一样,需要两个或是以上的人同时保管钥匙。如果患者需要,有毒麻方权限的医生开方,两名护士确认,才能给患者用。
而且每一个安瓶都要回收,换取下一次的药品。
自从管理严格,加上接连不断的严打、打黑除恶专项活动,黑恶势力已经无处可逃,隐藏起来。
像今天的这种情况好久都没发生过了。
郑仁分开挤在最前面的吃瓜群众,见治疗室的里面,一个护士蜷缩在墙角,被吓得脸色惨白,手脚不住的颤抖。她努力的用手捂住嘴,不发出声音刺激歹徒。
她是那么的用力,郑仁能看见她手指关节煞白煞白的。
一个一米七左右,瘦小枯干的年轻人正在用钥匙在每一个锁上的抽屉、柜子那试探。
他的手臂上纹了一条黑漆漆的龙形纹身,纹身手法粗劣,黑乎乎的一团,只能勉强看出来或许是一条龙。
左手拿着一把西瓜刀,随着手臂的抽搐不断无规律的抖动着。
郑仁知道,越是这种人,越是可怕。
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下一步想要做什么,或许这件事情就此平息,或许会闹出人命来。
至于事情会向哪一个方向进展,郑仁也不知道,没人能知道。
“怎么打不开!”试过多次,还是打不开抽屉,年轻人怒了!他的声音嘶哑、含糊不清,以至于无论是郑仁还是躲在墙角的护士都不知道他要说什么,更不要说交流了。
他抄起一个外用盐水瓶子,用力砸向躲在墙角的护士。
可是他四肢并不协调,没有准头,瓶子扔到柜子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玻璃瓶子破碎的声音是那么刺耳,蜷缩在角落里的护士用双手捂住耳朵,一声尖叫。
尖叫声仿佛刺激到已经丧失理智的年轻人,他红着眼睛用刀指向护士,嘴里含含糊糊的说着什么,郑仁没听清楚。
眼看局面要失去控制,郑仁顾不得会有什么后果,抬起一脚,踹在半掩的门上。
“轰!”的一声巨响。
年轻人像是一只没有理智的野兽一般,被这面的响声刺激到。
他回身,死勾勾的看着郑仁。
脸上的肌肉
扭曲,
痉挛,
狰狞可怖。
嘴角有口涎,
嘴里发出无意义的喝喝声音。
下意识吸引来年轻人的注意后,郑仁如坠冰窟。
在急诊科,他遇到过地痞流氓,遇到过蛮横不讲理的患者家属,遇到过医闹。
但是,不管是哪一个,都没有此时此刻面对失去理智的年轻人危险。
“散开,散开!”郑仁用力挥舞双臂,让周围吃瓜群众散开。
几名保安大哥毕竟多少有一点职业素养,知道那人要是发疯,急诊科可能会血流成河。
指望那些吃瓜群众发挥出人多力量大的优势……基本不可能。
“散开!散开!”几名保安开始帮助郑仁驱散周围围观人群。
见机早的、感受到危险的人马上退后。
可是他们留下的缝隙,随即被更多人填补上。
郑仁面对已经无理智的年轻人和一层层围观吃瓜群众,心中苦涩万分。
吃瓜群众的存在,把郑仁逃走的最后一丝希望变成奢望。如果要逃走,能不能分开人群是两说着。而歹徒面对更多生病的患者和与郑仁一样都是普通人的患者家属……
后果不堪设想!
郑仁后退两步,背已经靠到墙上。
年轻人狰狞笑着,手里的刀举起来,指着郑仁,嘴里试图说着什么,但此时的他完全没办法表达出自己的意思。
身上穿的是隔离服和白服,要是有一身棉衣,会不会好一点?郑仁在危机关头,像是普通人一样,走神了,不着四六的想着毫无关系的事情。
他没有勇悍的武力值,根本无法一人解决歹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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