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从小暑开始就暴晒太阳,从小暑一直暴晒到大暑,吸足天地至阳火气,所以最能辟邪,驱赶毒虫。
做完这些后,老道士还感觉有些不放心,于是把手里的辟邪雄黄粉与赤阳朱砂血混合,然后让李护卫和沈氏脱下外袍。
他开始在李护卫和沈氏的外袍上,用混合了雄黄与朱砂的纯阳辟邪墨汁,各画下一道符箓,再让李护卫和沈氏重新穿回去。
这是镇邪符。
不管有没有用,先以防万一再说。
“沈施主,你还记得当初来村里的那伙古董商人,除了害死你的一双儿女外,他们还有没有在村子里做什么奇怪的事?或者说什么奇怪的话,带进来什么奇怪东西吗?”
“虽然旧事重提,沈施主悲痛欲绝,但事情从急,还请沈施主尽快努力回想一遍那日的场景?”
“我这小兄弟现在没砍旗,一直在努力抵挡那些无头死尸,那是因为他一直在想办法挽救你们母子三人,担心一旦砍旗,有可能无法真正解脱沈秋沈少林。但要是没有其它办法,为了避免桃源村将来继续害人,最后就只有砍旗了。”
天圆地方阵内,老道士朝正望着人皮旗鼓方向伤心欲绝的老妇人沈氏,急急忙忙问道。
身为普通人的李护卫,听了老道士的话后,连忙追问老道士是否有什么发现?
老道士面色凝重的点点头,说道:“老道我的确有一些猜想。”
“老道我依旧坚信,沈秋沈少林姐弟俩不可能会弑母。可是,小兄弟为他们伸冤,这满村的无头村民,还是朝我们出手,所以老道我就猜想,那杆人…那杆旗鼓很可能并不是关键。”
此时的沈氏,虽然看着儿女的凄惨死状,伤心欲绝,但她没再像以往那么疯疯癫癫,瞳孔涣散没焦点了。
晋安的救人又救心,让她心头的多年郁积心病,发泄出来后,病症减轻了许多,就连神智也逐渐恢复。
她面对老道士的反复询问。
暂时压下心头悲伤,为了能够使儿女解脱出来,她开始拼命去回忆。
“我记得…袁先生他们最后一次来村里,带回来一,一口棺材…那天天太黑,具体没看清……”
“棺材?”李护卫惊讶。
老道士让李护卫禁声,不要打断了沈氏的回忆。
沈氏毕竟年纪大了,有些记忆已经变得模糊,她艰难回忆:“接下来,袁先生他们好像…在村里找什么风水宝地,好像是想下葬那口棺材,还说什么能升棺发财……”
“刚开始村里闹挺大吧,一听在村里下葬棺材,大家都说这不吉利。”
“然后,然后袁先生提到了什么桩…村里的反抗声音就不了了之了……”
棺材?
升棺发财?
桩?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玉游子。
玉游子面色一变:“打生桩?”
沈氏先是一愣,然后急忙说对对对,就是打生桩。
当说完后,霜发驼背的老妇人沈氏,几次张口欲言看着正在沉思的玉游子,眼里带着不敢相信的惊骇与意外。
但是一旁的老道士朝沈氏做了个微微摇头的禁声动作,有些话不疑当面点破。
“陈道友,我终于想明白这一切的来龙去脉了。”
“不知道几位可有听说见棺发财,升棺发财这些民间俗语?改头换面的方法,从来就不是那杆旗鼓,而是被埋在旗杆下的一口棺材。那口棺材才是一切问题的真正根本所在。沈秋沈少林姐弟俩的遇害,是被人用来打生桩,以邪压邪,以极深怨气压制极深怨气。”
沈氏听到这,悲从心起,忍不住再次痛哭出声。
老道士安慰沈氏后,赶紧仔细去看人皮旗鼓方向,这一看不要紧,越看越是一对眉头紧紧皱起。
“在地底下埋着口棺材,然后在棺材上插一杆旗鼓,这旗鼓,分明就是坟头前的招魂幡啊。那些人头祭,可不就是坟包形状吗。”
“有棺材,有招魂幡,有坟包,这完全是按照墓地规格来布局。”
老道士越说越吃惊。
“那杆旗鼓,既是招魂幡,将此地变成聚阴之地,又是打生桩,以邪压邪,再配合整个桃源村的阴宅风水局,暗合了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衍生出无穷变化来,一环扣一环,环环相扣,这样的风水布局,是出自高人之手。”
“也难怪这桃源村里会摆放那么多棺材了,原来都是环环相扣里的一个环。”
呃,一直老老实实旁听的李护卫,突然想起一个词:“棺棺相护?”
老道士:“?”
玉游子:“?”
两人都被李护卫的话给惊得出现短暂失神。
等短暂失神后,已经恢复过来的老道士,故意不去理李护卫,他怕李护卫又蹦个什么虎狼之词:“可惜这人误入歧途,与天道人道背道而驰,当他与世不容时,阴德损太多,就是曝尸荒野的那一天。”
老道士不再去提这些邪道中人了,他转而皱起眉头,目露难色的说道:“既然破局的关键已经找到,那么另一个问题来了,由生桩压制着地下的棺材,如果我们贸然拔旗或是砍旗,那么整个风水局都会被破坏。”
“现在谁也不知道棺材里的情况是什么样。”
“就怕万一放出个厉害大家伙来,我们这些人囫囵填进去也填不满这个大窟窿。”
闻言,玉游子胸有成竹的颔首一笑:“非也,非也,未必没有其它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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