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神医张仲之来给韩煜和沈静瑶治伤之后, 一直住在普济寺里也不方便, 他们就搬到“四季春”庄子上去住了。
这么在“四季春”庄子里住了六七天养伤, 韩煜就收到了韩岳的信, 说他和沈秀英带着多多从乡下回来了。
“父亲和母亲回来了, 我们也该回府了。”韩煜跟沈静瑶道。
喝了几日神医张仲之开的药, 沈静瑶头上的撞伤已经好了许多, 已经很少头昏了,韩煜肩膀上的伤也没有先前看起来那样严重,已经在慢慢恢复, 此时回去也刚刚好。
沈静瑶也很想沈秀英了,“既然姑姑和姑父回来了,我们什么时候回去?明天就走么?”
“不急。”韩煜拉着她的手, 让她坐在自己身边, 看着她道:“等后来回去再回去也不迟。”
沈静瑶当时没明白韩煜这么做的用意,后来得知韩岳回府之后, 因为他们两个人的事跟老夫人王氏发生了激烈的争执, 才懂得韩煜这是故意这么做的, 老夫人王氏在他们受伤遇险的时候作壁上观, 面对派回去求救的下人也视而不见, 故意拖着不肯接沈静瑶回府,韩煜对此很有意见, 韩岳知道了也觉得老夫人王氏做得不对。
韩岳回到忠勇候府那天,家中其他人都在, 唯独没有见着韩煜和沈静瑶, 就问吴嬷嬷是怎么回事儿。
吴嬷嬷早就为着老夫人王氏不肯派人去接沈静瑶的事情憋了一肚子的气,为沈静瑶抱不平,一口气竹筒倒豆子似的把这些日子以来发生的事情都说了,“侯爷,你不知道,表小姐和大公子现在都还住在城外的庄子上,两个人身上都还有伤,这么些天了也不知道两人的伤好些没有。”
沈秀英正好就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听了吴嬷嬷说的事情经过,心疼得眼眶都红了,拿帕子抹了一把眼睛,“侯爷,你赶快安排人去把他们两个人接回来吧,受了这么重的伤还住在外面也太可怜了,也不知道有没有细心体贴的人照顾。”
这些年韩岳一直把沈秀英保护得很好,过的是幸福美满,养尊处优的日子,也习惯了有人伺候照顾,忽然听得两个孩子受苦了,心疼得很,实在觉得他们受了大委屈。
韩煜拍拍她的手,安抚她道:“别担心,我这就安排人去城外庄子上把他们接回来。”
“嗯。”沈秀英拿帕子擦了一下眼睛,这才心情好了一点儿。
韩岳很快把刘管家叫了来,问了一下沈静瑶出事派人回来求救的情况,刘管家对着面沉如水的韩岳,哪里敢隐瞒半分,就把当日的情况一五一十都说了。
“是老夫人说侯爷和大公子都不在府中,又不知道表小姐得罪的是什么人,冒然派人出去接,万一给侯府惹来更多不必要的麻烦就不好了。”刘管家跪在地上低垂着头道:“所以老夫人就没有同意派人去接,只说让表小姐在普济寺多住两日,后来三太太没了,老夫人当日就派了李嬷嬷去接大公子和表小姐回来,只是大公子说表小姐头部受了伤不宜移动,就没有答应回来,老夫人也是很为难。”
虽然老夫人做的是过了些,刘管家也是如实地跟韩岳说这件事,但是他不过是个下人,主子之间的矛盾还是少掺和比较好,所以他又替老夫人王氏圆了圆。
韩岳听了刘管家的禀告,并没有完全消气,哪怕老夫人真的是出于府中安全考虑,但是任由两个受伤的孩子在外面住着不闻不问,这也不是身为长辈该做的事。
“你退下吧。”韩岳沉着脸,挥手让刘管家退下,待刘管家走后,转头对旁边的沈秀英道:“我去福鹤堂一趟。”
沈秀英明白这是韩岳要去找老夫人说理去,抿了抿嘴角,道:“岳大哥,你好好跟老夫人说话,不要吵架。”
韩岳看着她,心想他娘要是愿意好好听他说,他又怎么会跟她吵,这么多年了,他娘的性子从来就没有变过,不是他不想让,是他一退让,受伤的总是他在乎的人。
叹了口气,韩岳微点了一下头,“我去去就回来。”
沈秀英目送他出了信义轩。
从信义轩到福鹤堂走不到一刻钟就到了。
门口守着的下人见到韩岳蹲身行礼,韩岳让人进去通禀,下人答应一声飞快去了,不一会儿出来传话让韩岳进屋里去。
旁边的丫鬟打起门口的帘子,韩岳大踏步走了进去,抬眼看到老夫人王氏坐在前面的榻上,李嬷嬷候在一旁。
韩岳走上前,行了一礼,并未言语。
老夫人王氏掀起眼皮子看了他一眼,道:“出门这么多日,回来就板着个脸,这就是你该有的态度?”
韩岳皱了皱眉,生气道:“母亲,你放任两个受伤的孩子在外面住着不回家,这就是你一个做长辈的该做的么?”
“我吩咐了李嬷嬷,准备了府中最好的马车去接他们,是韩煜自己不肯回来的,这也要怪我?”老夫人王氏一脸怒意,瞪着韩岳道。
韩岳反问:“那你怎么不想想,为什么他们宁肯住在外面也不肯回来?到底是什么原因造成他们不肯回府的?瑶瑶受伤的那天,叫了人回来求救,你又为什么压下此事不肯派人出去接?外面的那些匪徒真有你说的那么厉害?你去接了人就能把匪徒引到府里来?要是匪徒都敢随便杀到忠勇候府来的话,那我这个忠勇候也不用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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