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阵团火器犀利,命中率极高,前排的清军一个接一个地倒下。清军本想冲进陷阵团的队列中厮杀,冲到阵前却发现阵前有铁蒺藜,无法突阵。几十匹战马莽撞地冲进了铁蒺藜组成的障碍区中,战马的马蹄立刻被地上的铁蒺藜尖刺刺伤。战马嘶鸣着倒在了地上,又被更多的铁蒺藜刺得浑身是洞,活活被刺死。
冲不上去,清军就只能在阵前射箭,但陷阵团的命中率远高于清军,清军这样对射显然是送死而已。
清军士气已经濒临崩溃了。这样一边倒的战斗,意志再坚强的军队也无法坚持。支撑清军的最后一股信念是绕到明军侧翼突阵,希望可以从侧翼打开缺口。前排的清军骑兵在陷阵团阵前六十米处调转马头,一边朝正面射了一轮箭,一边冲向陷阵团的两翼,希望从薄弱的侧翼冲垮这支强得可怕的明军。
清军像是被巨石分开的河水,朝陷阵团的两侧绕去。
然而在两边等待他们的,不是一冲就垮的薄弱侧翼,而是五百把等待多时的步枪。几个排长大声下令,两侧各有七十把步枪斜斜朝冲过来的骑兵齐射。冲向两侧的一百个骑兵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百四十把步枪打得鲜血横飞血花四溅,被打死在马上。
排成方阵的陷阵团没有侧后方,没有弱点。
清军崩溃了。
无论后排的甲喇章京如何嘶吼,清军再也没人敢再往陷阵团的枪口上冲了。前排的骑兵慌不择路地往两边逃去,希望能逃下一条性命。后面的骑兵被突然让到了前排,顿时慌张起来,也往两侧逃去。最后面的骑兵则干脆调转马头往后逃。
侧翼的士兵齐射一轮之后几秒钟,鞑子已经完全崩溃,不再成军。
李植不放过这些逃跑的鞑子,下令士兵继续射击,又朝逃跑的鞑子射了三轮。又是一片人仰马翻,又有一百多鞑子士兵被射杀于马上。还活着的鞑子们丢盔弃甲,把旗帜仪仗全扔了,只闷着头策马狂奔。
半分钟后,原先趾高气扬的“阿里哈超哈营”马军已经不存在,平原上只剩下狼奔豕突的清军溃兵。陷阵团阵前,清军的军旗丢了一地,到处都是清军士兵的尸体。失去了主人的清军战马或不安地立在战场上,或奋蹄逃跑,往远离战场的方向逃去。
三百名陷阵团的士兵四散开来,追逐无目的乱跑的清军战马,希望能多缴获几匹。抓捕到战马后,士兵们赶紧把受伤的陷阵团士兵用战马送回大营,让军医救治这些伤员。其他士兵则在战场上搜罗受伤的清军活口,并割下死透清军的首级,剥下他们身上的盔甲。
忙了半个时辰,陷阵团才割完首级。他们把首级,盔甲、清军的旗帜和清军活口放在缴获的战马上,朝大营中凯旋归去。
这一场战斗,陷阵团有二十一人中了鞑子的弓箭,其中轻伤七人,重伤十人,阵亡四人。而清军则被陷阵团打死了四百零四人,被打伤落马被抓获的有四十一人。当然还有一些轻伤的鞑子逃走了,没有被陷阵团抓获。
凯旋的队伍走到一半,突然看到前面烟尘滚滚,大股的明军朝自己这边冲来。看那阵势,起码有一万人掩杀过来。
明军开到陷阵团跟前,看到满载而归的陷阵团,惊疑地停了下来。半响,明军中军中队伍分开,卢象身穿铠甲骑着他的五明骥,率领陈安、杨国柱和王朴排众而来。
李植赶紧上去迎接。
一看到李植,卢象升就责怪道:“龙虎将军怎么自顾自便出来攻打东奴了?让我大军好一阵追赶!”
看到李植,两个总兵也眉头微蹙,似乎是在责备李植的自作主张,让他们不得不支援。
李植笑了笑,拱手说道:“小股清军,不劳军门动手!末将已经将其击溃,生擒四十一人,斩首四百零四级!”
卢象升愣了愣,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沉默了半响,他才问道:“你一千人马出来,这一会儿就已经把清军击溃?斩首四百?”
后面的两个总兵也是面面相觑,一脸的不相信。
李植笑道:“如果带兵太多出来,清兵就逃了,一千人马杀这些东奴正好!”李植往后一指,大声说道:“督臣若是不信,到前面去看我的斩获!”
见李植言之凿凿,卢象升和几个总兵对视了几眼,便要去检验李植话里真假。卢象升不客气,“驾”地喊了一声,骑着大马冲到了李植阵中,去查看李植的斩获。
看到那四百多具鞑子首级,染血的盔甲,呻吟不止的鞑子伤兵,卢象升一下子竟呆住了。
杨国柱几个人跟了上来,看到李植的战果,一个个也愣在了那里。鞑子战力十分强悍,平日里明军如果能缴获几个首级,巡抚总督都要书写上一笔上报天听。李植前几天杀了六十多鞑子斥候,已经让众将很吃惊了。如今轻松一战又缴获四百多,如何不让人心惊肉跳?
杨国柱看了看那些首级,又看了看李植,一脸的难以置信。
大同总兵王朴用马鞭在空中打了个响鞭,大声说道:“督臣,大捷,大捷啊!这捷报上去,天子必有褒奖!”
卢象升看着那些鞑子首级,一下子竟痴了,喃喃说道:“国有虎臣,社稷之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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