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尼安的一句话,戚子的心情再度微妙起来,那种怅然所失的感觉被豁然开朗所取代,一夜无眠后,独自坐在窗前发呆。
突然,她的手机响了起来,是陆臻的号码,戚子正奇怪,向来节省的她怎么不打寝室电话,电话那头传来苍老、疲惫的声音:“我是陆臻的妈妈,你现在能到C医院来吗?”
医院?“好的,我马上过来。陆臻,她病了吗?”
对面的声音有些哽咽:“她。走。了……”
戚子完全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挂断电话的,只是震惊地跪倒在地,难以置信地挤不出一滴眼泪,直到……“你怎么了?”尼安把她扶了起来,“电话里的声音这么奇怪。”
戚子怔怔地看着他,眼泪一下子倾泻下来:“我……要去医院!”
为什么会这样?怎么可能会这样?前几天我们还在打电话,尽管我的精神不好,可她很好。我们……我们还约好在闭幕式上见面,但是,因为尼安的事情,我完完全全把这件事忘了,最后,她还是没有来吗?到底是怎么了?
一路上,戚子哭个不停,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尼安也什么都没有问。
看到陆妈妈的时候,戚子已经泪眼模糊:以前在家长会上见过,不过七年,却老似蹉跎了二十年。陆妈妈手里拿着干净衣服,拉着戚子走了进去,陆臻睡着的那个房间。看见她的时候,戚子根本无法判断她是不是已经死了,只是安静的睡着了而已,就像无数个一起嬉戏到入睡的夜晚,怎么可能说走就走?直至看见她手上的伤痕,才……
“臻臻就你和小童这两个好朋友,现在小童在国外,我想你应该愿意送送她。”陆妈妈轻轻地抚摸着陆臻额上的发,声音颤抖,“臻臻啊,小戚来了。”两个人哆嗦着帮她换衣服,几次哭得不能自已,又生怕弄湿了陆臻,一番忙碌,终于走了出来。
陆妈妈已经支持不住,被陆爸爸扶到一边休息,戚子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又不得不信,只能坐在长椅上哭泣。尼安没有料到是如此严重的状况,只能无言地陪着她。
等大家哭得没了力气,戚子抽泣着向陆妈妈询问,为什么会这样……陆妈妈也是一脸的茫然,情绪激动,语无伦次起来,陆爸爸一边安抚她,一边把事情告诉了我们。看见他们,戚子终于明白了,什么叫一夜白头,为人父母最怕什么,这种残酷的现实却突然降临到他们面前。陆爸爸虽然冷静些,但是,不住发颤的声音,让戚子的心都揪了起来。
昨天晚上,陆臻回来得有点晚,没有吃饭就去洗澡休息了,以往也有这样的情况,父母只道是她累了,没有多问。可是,今天早上,他们发现闹钟响了很久,她的房间里却没有动静,推开房门一看,陆臻静静地躺在床上,割脉留下的血,已经把床边的地板染成了红色……送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没有呼吸了,医生告诉他们,陆臻还服了大量的安眠药,是双料自杀。
“臻臻最喜欢写字,说方块字太漂亮,每一笔都有不同的味道。可是,她下定决心要走的时候,却没有给我们留下一个字。”陆爸爸也禁不住低下头,喃喃哭泣。
没多久,他们接到学校打来的电话,不到半个小时,乔洋就出现在这条走廊的尽头,用难以置信的眼光看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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