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头至尾，连文件夹都没有打开，连水都没有动半口，一场简短的会谈就这么结束了，尼安和Joe已经站在电梯口。
“田先生，这么说，我们不回去修改了？”Joe小心翼翼地问着。
“嗯。”他无法忍受那个人的做作，虽然商场上的道理他并不精通，可是，想利用他来和自己的父亲套近乎，这种做法实在让他看不过眼。就算他的音乐必须商业化，他也不想假借他的手。
“感觉您刚才好有气魄。”Joe笑了笑，笑容很甜美，“面对业界大人物，还是一副不卑不亢的样子，一点都不胆怯。”
尼安丝毫不避讳：“其实，王总是家父的朋友，如果不是这样，单纯凭我们的音乐，可能还走不到这一步。”
“即便是这样，我还是喜欢您的表现，非常帅气。”说完后，Joe不自觉地吐了吐舌头，脸上布满了红晕。怎么一不小心说了出来，想好要一步步来的。
她突然俏皮起来的模样，让尼安产生了一种错觉。被狭小的电梯拘束起来的两个人，都有些不自在。
当初会试用Joe，对尼安而言完全是个意外，仅仅是因为和她的相像，Joe本身的性格或者才华并不胜任这样的工作。可是为什么？就这样一直继续了下来？是怕伤到她的自尊心，还是单纯地想经常看到那张脸？
两个沉寂的人，几乎使空气在瞬间凝结，幸好，门就在这一刻打开了。
尼安看着走在前面的两个女孩，那个背影，好像……七。
呆滞片刻，他突然发现自己的脚步是那么凌乱，一如他此时仓皇的心。
他们已经有好久没有见面了，偶尔会想起她，却不知道思绪走到了哪里。因为那个告白，他们突然恢复了陌生，一次次的相遇，都令彼此百感交集。
他叫她等，说会给她答案，可是自始至终他对自己的心都没有把握。没有把握爱不爱她，更没有把握是不是能给她真正想要的生活。
他们都是吝于付出感情的人，感情对于他们而言或许就是生命，流失殆尽就会丧命。所以他们总是小心翼翼，却更加迷失自己。
他明白她付出了多大的勇气，付出了多大的勇气来说出自己的感情，可是他却退缩了……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虽然看不清自己的心，我却真的想念你，非常，非常地想念你。
尼安突然清醒过来，眼前却已经没有了戚子的影踪，他快步向前，试图再次抓住她的背影，却……
“田先生，你怎么了？”
尼安恍恍惚惚地看清楚她的脸，突然扣住她的肩膀：“文丽，我该怎么办？”
Joe被弄得一头雾水：“……您在说什么？我不明白。”
“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我只想叫住她，可是我还是没有。”尼安松开了手，转过身看着面前的那道旋转门，盲目地旋转着，看不清楚来人的方向……
“怎么停下来了？”陆臻回头看着戚子。
她的嘴角挂着一道美妙的弧线：“好像听到有人叫我，恐怕是听错了。走吧。”
她三步并作两步，挽起陆臻的胳膊，离开了那条热闹的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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