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安带着连夜赶出来的资料走进教室,里面是市内其他学校历届艺术节的资料,不仅包括整体流程,还记录了策划执行阶段的很多信息,非常具有借鉴的价值。为了收集这些宝贵信息,他花了很多心思,连答应戚子去看她们的表演也因为迟到太久而人去楼空。夕亭独自坐在最后一排,正趴着睡觉,想必昨天晚上也在赶进度。尼安悄悄走到她的身边,把资料夹放在桌子上,便在她前面那排坐下。
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会醒来?她会开心吗?尼安问了自己无数次同样的问题,却在夕亭下课后若无其事地拿着资料夹往外走的瞬间,明晰了一切。原来只是这样。他正失神,教室外面却吵闹起来。
匆忙跑到门外,眼前对峙着的是夕亭和上次在咖啡店打了凯文的那个女孩。
只见她冲着夕亭喊:“别以为你成天缠着凯文就能和他有好结果,在他心里,你什么都不是!”
夕亭的心情欠佳,换了平时也就一走了之了,今天倒有点卯上劲的气势:“算不算缠要看对方的感受,我再怎么过分,总也好过那些从来就没有开始过却一意孤行,最后挑明了还要以受害者自居的强。至于我在他心里是什么,不是什么,你,没有发言权。”
女孩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一把拉住准备离开的夕亭吼道:“什么没有开始过,明明是你从中作梗才会变成现在这样!”
“本来我不想把话说得这么绝,以后见面了彼此之间还能留点余地,但照目前看来你对语言的理解力非常缺乏,那我就不得不把话讲清楚点,让你一次听个明白了。”夕亭一甩手,挣脱开,“不错,凯文那样有吸引力的人,十个女孩子九个都会喜欢上,但是,在你盲目以前能不能听听他说的话呢?从一开始,他就没有要接受你的意思,只是好脾气的他一向不忍心直接拒绝女孩子的爱意,总是用婉转的方式来告诉你,可是你从来就不听。现在,只是不想让你陷得更深才把话都挑明了和你讲,凯文已经因为坦白而莫名其妙地挨了打,你还要得寸进尺地真把自己当成受害者了,甚至,还强迫我做你的假想敌?小姐,你也太荒谬了吧!”
那个女孩脸上已经挂不住了,突然一个巴掌就甩了上来,被冲上来的尼安用手架住,夕亭愣了一下:“不要再自取其辱了,你没什么可悲哀的,只是一次不成功的尝试,很快就会过去,但是不要指望,依靠把责任推托到别人身上,就能够让自己变得轻松些。”夕亭转身离开,在旁看好戏的人却迟迟没有散去。
戚子抱着大姐大的课本跑回寝室,看见面包又缩在床上:“怎么了?旷课就是为了补觉?”
面包转过身,两个眼睛已经哭得和胡桃一般肿了:“我去找那个女人了。”
戚子看见她那个模样,立刻凑了上去:“怎么了?什么女人把你弄成这样?”
面包带着哭腔:“她总是缠着他,本来只想和她争论,结果反而被她刻薄了……”
戚子安慰了面包两句,暗自思量,会是夕亭姐吗?她和林凯文真的是那种关系?
当戚子冲进音乐室的时候,大家都在了,包括田尼安。她迅速地走到位置上,清了清嗓子,示意大家开始。
上一刻,尼安还游离在王夕亭今天的一言一行,此时,却已完全沉浸在喧嚣的乐器声中,戚子低沉的声线简直能够穿透灵魂,迷离的眼神,不断变换着姿势的手指,一切运动仿佛都在音乐中放慢了节奏,纷乱、伤感的情绪蔓延到教室的每一个角落。
一曲演罢,戚子张开眼睛,看见尼安摇了摇头,心里凉了半截。
“太凄凉了,等我加入以后,必须得改一改风格。”众人对视,雀跃相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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