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啸天接过，却并未服用。
苏羽意识清醒许些，身躯麻木，如同傀儡。
他的肉身，已经死亡。
伤势太重，崩碎太多，半月中，绝大多数肉身死亡，隐约间能嗅到一缕死臭之气。
只是，让苏羽无法理解的是，自己如此状态下，竟然还活着。
蓦然间，苏羽看向玉瓶，脸色微微变化，暗暗拉着凌啸天衣袖，细声道：“不要喝。”
凌啸天淡淡点头，仰首望向神鹰圣君：“终于还是决定了吗？”
“或者说，终于还是计划顺利了吗？”
神鹰圣君，背对凌啸天，嘴角勾起无情冷笑：“凌啸天，不要怪我，白洛圣君几度要求你效忠，是你誓死不从，沦落到如今地步，怨不得旁人。”
凌啸天带着许些惨笑，许些落寞，和许些执着：“是！我的确自找苦吃，的确怨不得旁人，可，我从未后悔。”
“我凌啸天从来只效忠于君王，这是我报答他的知遇之恩，白洛圣君，不过区区一个圣君，有何资格，要求我改投他门下？他自以为能与君王比肩吗？”
神鹰圣君淡笑如常：“呵呵，自从数百年君王横扫六合，震慑诸天，重振皇朝之后，便隐世不出。”
“所有事宜，全部是圣君处理，你投靠白洛圣君，有何不可？”神鹰圣君淡淡摇头：“说句难听，君王现在是否还活着，都在两说间。”
“七大圣君，数百年中，只有忆羽圣君能面见他，他是否活着，别无考证！”
凌啸天目光陡然凌厉：“一派胡言！”
“君王武力通神，堪称造化，乃是千年不死身，区区几百年算什么？”凌啸天对于黑暗君王，异常恭敬。
神鹰圣君却冷笑摇头：“信不信在你，但是我可以告诉你，不只是我们，其他圣君也都在怀疑，忆羽圣君，是某个势力掌控在手中的棋子，目的就是通过她，假传君王执意，号令黑暗皇朝！”
对此，凌啸天默然。
黑暗君王数百年不出关，生死无人所知。
曾经出现过，有人传讯假旨意之事。
而忆羽圣君，这个神秘的女子，则异常突兀，成为了新一代圣君，并且极为得到黑暗君王看重，只有他，能出入君王闭关之地，传达君王意志。
对她的怀疑，六大圣君，心照不宣。
因此，白洛圣君有心自立，笼络黑暗皇朝大权，试探忆羽圣君反应。
一旦确定她假传讯息，便自立为黑暗君王，掌控皇朝。
如今皇朝诸事，多半也是白洛圣君主持。
比如，命令神鹰圣君出手，将凌啸天带回，不，半路暗杀。
“白洛圣君给过你选择的机会，可惜，你选择了另一条路，作为君王的心腹，唯有将你处死，在我前来抓你之时，你就应该想过，你的命运如何吧？”
凌啸天默然点头。
当神鹰圣君出现时，他便知道，所谓的公平处置，不过是幻想而已。
白洛圣君不允许他活下去，这便是一切。
“既然知道，那么，上路吧，我实在不想对你出手。”神鹰圣君流露落寞之情。
凌啸天却呵呵轻笑：“不是不想对我出手，而是不能出手，以免留下痕迹，被人查到你身上，对吧？”
神鹰圣君脸色一僵，一丝戏虐冷色浮现：“你知道，就乖乖喝掉！”
他死在北大陆，任何人都会怀疑是神鹰圣君所为。
唯有北大陆和中大陆交界之处，地势险恶，有不少隐藏此地的凶恶之辈。
他们遭到凶人袭击，凌啸天不慎牺牲，这是最好的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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