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相信我?”男生单挑一下左眉,自然的伸过手捋顺我耳边几根凌乱的发丝,“如果不相信我的话,尽可以躲在我的身后,这样你就可以不必负任何责任。怎么样,伊伊?你或者也可以选择现在临阵脱逃。”
“噢,不必了。”牵强的扯起嘴角,“我现在就进去!”低头深呼一口气,再抬头时眼里只有决然。
怀抱着无比复杂与沉重的心情,缓缓打开沉重的大门,将一室的金碧辉煌装进眼底。
我猜想,在我推门进来的前一刻,这里一定很热闹。可惜的是,我的到来打扰了在场诸位的雅兴。
分列站在大厅中央两侧的各家族族长手里各端着一杯装着高级红酒的高脚杯,他们都保持着要共饮的姿势,应该是在门被打开的一霎那停止了手上的动作,于是就形成了这一幕十分“可观”的场面。
他们的眼里几乎都写着震惊与不敢相信,但实际上我确实真真实实的站在这里。精致如花的脸上维持着最体面的微笑,对着众人微微颔首以表示歉意。最后,将目光停在琉璃灯罩下那个有过一面之缘的神秘笑脸上。心底有过一瞬间的惊异,但也只是这么一瞬而已。
四十五度的深鞠躬,以最尊敬的礼仪去对待距离自己不过十米却如同身在两个世界的神秘人物,语气前所未有的虔诚:“初次见面,我的哥哥。欢迎您回到堙家,我是您的妹妹……上官伊伊。”
直到上官执走到我的身侧,将我扶起,我才缓慢的将背挺直,只是目光仍然拘泥于血红色的地毯上。
四周一下变得压抑,他们大概死也不会想到:堙家的前任少小姐会是以这样的方式来迎接她这位同父异母的兄弟。
但毕竟我用行动证明了我的友好,我的无怨无悔。不管怎么样说,这里终究不再是我的容身之所,这点我其实早该在上官家醒来时就发现的,希望现在意识到还不闲太晚。
“你做到了。”耳廓上传来一阵阵湿热与瘙痒,耳膜深处还有那令人怦然心动的磁性嗓音。“也不枉费我陪你走到现在。”
很想笑出声,但这里实在不适合笑场。于是我只能忍痛憋着笑,将无奈藏于心底。
这个家伙故意弄出一副让人难以琢磨的神情,其实只是为了激我走上现在这步吧?真是个累人的家伙!
我们在这里小声“调情”,全然不知那位宴会的主角已经走近了我们不到五米的地方,并且将我们“恩爱”的场景清晰的印到了那双勾魂的茶褐色眼瞳里。
“谢谢你能专程赶回来看我,我的妹妹。欢迎你的到来,我是你的哥哥……堙星痕。”不像上官执那般低沉富有磁性的嗓音,他的声音里有着潺潺溪水滑过石面的湿润感,还带着夏日夜风里的清凉,听着让人没有理由的觉得舒服。
当我真正抬起头去观察他此刻的表情时,竟意外的发现:他和老头确实长得有点神似。只可惜老头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不然也不会放任由阿利来主持仪式,且到仪式到了尾声也不见其踪影。
单凭这一点,我对老头是又气又爱,对这位“哥哥”则是深深的怜悯。
“星痕?好奇怪的名字呢!”试着用委婉的语气和他拉起家常,余光里却在搜索TA五人的身影。……他们应该也在这里才对,这样的场合他们不该错过。
堙大少爷似乎有些觉得意外,但还是和声和气的给我做解释:“我是在午夜出生的,而恰巧在我诞生的那一刻,天边划过一颗流星,流星在夜空中拖下了长长的星尾,很是罕见。因为觉得这幅场景意义非常,所以母亲为我起了这个名字……星痕。我个人很喜欢这个名字,它是妈妈留给我的唯一一件能记得的生日礼物。”
“噢。”不知是触景伤情,还是我们有着同样对母亲的执着,在这一刻我突然不是那么对他恨之入骨了。“阿姨一定是一位很伟大的人,不然怎么会起这么美丽的名字呢?”我试着真心微笑,效果却不是预期的那么好。
对面的人突然一声苦笑,重复了一遍:“很伟大的人?”然后笑得更加放肆,声音里有些激动的抖动。“你知道她是干什么的吗?她做的可是女人里面最见不得光的行业呢!你居然说她伟大?哈哈!”凄凉的笑声在寂静的大厅上空回荡,引起底下不少质疑的闲言碎语。
他居然在这么多人的面前承认自己母亲不齿的身世背景,这点确实让我对他产生了一些敬佩。不过,既然是我引他说出这些话,那我也没有“猫哭耗子假慈悲”的爱好。
是的,我早就调查清了他以前在堙家之外的生活,其中自然包括他那位“伟大的”母亲。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我只是早早做了自己应该做的事情,所以也不能说算是卑鄙。
故意装出一副很受惊吓的样子,连忙手舞足蹈的道歉,最后干脆把头埋到未婚夫的怀里找“安慰”。而我的未婚夫大人很配合我的表演,一边抚着我的头一边轻声对我说“不知者无罪,不要太责怪自己。”
如此折腾,乌的都变成了白的。
这里已经被我变成了修罗场,如果再呆下去就只能是自找麻烦。身边的这些老家伙早已被这个爆炸性的消息激的按捺不住性子要询问具体情况了。怎么讲这也是个事关黑帮世家荣辱的大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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