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京的路程用了比司马清风想象的还要多的时间, 不需要拼死赶路的情况之下,王旭孜身为三品命官一路上甚至还需要去一些县衙办事。
虽说司马清风也趁机在当地购买了一些便宜的东西到别处再兜售出去,零零总总一路上也赚了几百两银子。
可等一行人抵达京城的时候, 已经是七月下旬, 还差五天就要到八月的时间了。
司马清风的脸上克制不住的难看了几分,莫名其妙分别的时间,已经真真正正的超过一整个月了。
一整个月的时间, 其中能生变的地方太多了。
“清风贤侄, 就先和我回家住上几天吧。这救命之恩, 可不是只有枯雨那家伙记着呢。”在城门口的时候,王旭孜就换乘到了司马清风车厢里。语带调笑, 不过人进入车厢坐在门口就没办法往里去了。
车队继续前行, 要先到王宅卸货。之后王旭孜还要去吏部报道,最后先通报再看人王要不要召见。
这是一整天的功夫,所以前面得先回家修整。
司马清风木着一张脸,看向王旭孜的眼神都带着一丝茫然。宽敞的车厢内最里层堆放着一床被子,其他东西已经全部放到车板下面的车厢里面了。
现在车厢内唯一的摆设就是一张固定在车板上的矮桌,然后到处都是写满字的纸张。
王旭孜收拾了一下边缘的地带坐下, 顺手拿起纸张看了一眼。只是那么一眼,就已经让他不自觉的屏住了呼吸。
【辛弃疾,宋,词人。原字坦夫,改字幼安,别号稼轩。《水调歌头》要挽银河仙浪, 西北洗胡沙】
【《满江红》马革裹尸当自誓, 蛾眉伐性休重说。】
每张纸上差不多都是一两句的样子, 因为没有补全所以并没有文气显现。有的是王旭孜知晓的古词, 有的是王旭孜都不知晓的古词。
一整张纸上自然不可能就只有这些字,下面显得凌乱一些的内容用的大多是白话文。全部读下来,大概就是曾经记忆里这些诗词的全部含义。虽然语句凌乱了一些,但是大概意思还是写的清清楚楚。
王旭孜的呼吸都急促了几分,根据这些意思稍微有点才气的人就能很轻易的将曾经的词句补全出来。就算不能一次命中,但也绝对能写出类似的具有才气的文章了。
“清风,你!”王旭孜语气都不自觉的带上了些许颤抖,双手虔诚又快速的将满车厢的纸张全部收拢了起来。
司马清风的脸色实在不好看,一路上算着他赶到京城需要耽搁的时间除了让心情变得更差之外就没有其他作用。
可他也不能自己先走,也不能让车队加速,就只能这么慢慢的磨着。路上的时间太长,自然而然就想弄点其他事情转移一下注意力。
直接补全一两首古词问题不大,补全十首硬说也说得过去。可问题是,司马清风他想补全的可不光是十首二十首,而是将整个空间里的古诗词全部给誊写出来。
赚钱是一方面,给大宴朝增加一点防御力是另外一方面。亲自上战场杀敌是本事,不上战场也能杀敌那就是更大的本事了。
不论他司马清风是想猥琐发育还是想要一步登天,一个安全的外部环境绝对是必须的。
“叔,到了吗,累得慌,有点想睡了。”为了不让自己胡思乱想,司马清风对自己也是足够的狠了。十天的路程上,足足抄写了六十八首古诗词的白话的诗词解意。按照一首古诗词的白话文解释三四百字来计算,这六十八首也不到三万字的样子。
可毛笔字这东西,绝对不是那么好写的。还要偷偷摸摸翻书抄那些作者的生平简介,精神上的消耗也不是一般的大。
而且这些是能摆在明面上的,已经收回空间里的还有抄录下来的白话文版本的三十六计什么的。
“快了快了,马上就要到了。”颤抖的双手捧着那一堆纸舍不得放下,王旭孜全部的注意力都在纸张上面。
嘟囔了回了一句才回过神来,连忙探出头去喊车夫。“走快点,赶紧回去!”
【王】这个姓,在古代社会就有那么一点小尴尬。别的三品官员姓什么,家门直接叫什么府,可王这个姓的官员人家,就不敢给门楣上挂个【王府】了。
王旭孜身为三品官员,还能和四大将军家族成为世家,自然不可能是一个人奋斗出来的结果。别看王旭孜已经三品,他老爹可是压在他头上的太子太傅当朝一品太师。
王旭孜是正妻的嫡长子,所以也还是住在老宅的。王宅位于京城东区,距离皇宫也就半刻钟马车的路程。在这个寸土寸金的地方,王宅这种六进的大宅院也绝对是身份实力的象征。
王太师一妻两妾,嫡子三男一女,庶子没有,倒是还有两个庶女。王旭孜领着司马清风从正门入,一路隐晦的介绍了一下王家的情况。
按理说,王太师的孩子年纪差不多都能给自己当爹妈了,自然不存在什么‘男女有别’的问题。可因为王太师还健在,所以王家并没有分家,三兄弟的子女里面好的坏的都有,王旭孜倒是一点都不带隐瞒的。
一路上隐晦的提示,颇有一种害怕司马清风在他王家吃了亏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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