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对你?哈,老娘就是针对你了!”钱梦的速度极快,我只觉眼前花影一闪,随着“啪”的一声,脸火辣辣的疼,真好,这是我第三次被打耳光,我自嘲的笑。
“浅浅!”于甘见我被打再顾不得自己死命挣扎要跑到我身边。
“哟,哼,放他过来!”
我惊讶地看着钱梦,满心以为我挨的这一巴掌让他消气了,打算放过我们。于甘双臂少了束缚赶紧跑过来一把推开钱梦,将我护在身后。
我感激地看着于甘,想向他道谢,“于甘……啊——”
身后的巨痛让我下意识地惊呼,于甘回身看我钱梦却在这一瞬间拿起了身边的酒瓶,直直朝于甘砸下,我大惊,忍痛扑身上前,“砰”两声巨响,钱梦的酒瓶在我的手臂下破碎,带着鲜红及透明的液体,制造成触目惊心的美,我身后,于甘啊啊大叫,原来在我为他挡酒瓶的时候他也为我奋不顾身挡下了别人的铁棒。
原本抓着于甘的两个人也纷纷拿起了酒瓶,原来这东西是用来干这个的!钱梦疯了,她真的疯了!
没有时间让我想对策,七八只无情可怕的酒瓶便一齐砸来,我和于甘只得东躲西跳好不狼狈,终于,我一不小心踩中一只整个人重重摔在地上,顿时头昏脑胀,撞在地板的胸口却如千斤压来呼吸不得,爬在地上动弹不得。
于甘伸手来扶我,那拿着铁棒的人也趁机狠狠袭击于甘后脑,于甘上身不稳也和我一般摔倒,这一刻酒瓶却没有在落下取而代之的是钱梦的爆喝和高跟鞋,其他人也丢了工具直接动脚。
我吃了几脚疼的几欲昏厥,突然背上一暖,不知道是谁压在我身上仅仅抱住了我,耳畔的棍棒声一直没有停止我却只是偶尔手脚会受到伤害,我的头被藏进了他的怀里,身上人越来越急促的心跳让我心彻底凉了。滚烫而粘稠的液体混入我的发中,难受地让我绝望。
之前遭受的打击都变的微不足道,我死命想推开身上的人儿,我想大声骂这个笨蛋,可是我推不开,我甚至连说话都办不到,我拼命大叫却发不出声音,我拼命推他他却纹丝不动。
感觉头顶流下的血液越来越多,于甘的心跳开始变的缓慢而轻微,我安静了,恐慌、绝望、不甘……我疯了一般嚎叫,却仍旧什么声音也没有,于甘啊,你这个笨蛋,我求求你放开我,我求求你啊,老天爷啊,不关他的事啊……
我不知道是我的乞求真的灵验了还是钱梦良心发现了,她带着他的人走了。
“浅浅,你坚持住,我去叫救护车!”
我已经听不见是谁在说话我的眼里心里都只剩下那不断流出的白色物体。我想伸手把他们接住,可手被于甘压着动不了,我只得看着它们不停地流啊流。
“浅……浅……”于甘笑了,眼角还留着鲜艳的血和骇人的脑浆,可是不恐怖,我从来没发现他的笑容比沈诺伊的更温暖,比北轩的更迷人,比许天乐的更帅气,你夏节的更阳光,那么美好那么美好,“你别动,我痛……”
“好,好,我不动。于甘啊……”原来,我并没有失声。
“哥们……够……义气吧?”
“恩恩恩……”我想起于甘曾经的一句QQ签名“谁说爱她才可以保护她?我要告诉你,这个世界,友情是永远存在的!”那时候我并没有很大的感触,现在,当知道原来那个她那么有可能是我的时候,我却更加不知道自己应该有怎么样的感触。
“于甘,救护车快来了,快了……于甘?于甘……于甘啊……”无论我怎么样叫唤身上的人再也没有了反应,我只是叫,不停地叫,不管沈诺伊在一边同样焦急地叫我,我只是不断呼喊于甘的名字,好象叫的响了他就活了,我始终不敢动手,我怕他疼。
“于甘……”当嗓子彻底嘶哑再也发不出声音,我沉默了,我闭上了眼睛,脑子混混噩噩。
混沌间救护车的笛声到了,好不容易安静下来的地方一下子热闹了。
“男的死了女的活着,但是男的抱的太紧,要救女的只有把他的手锯了……”
锯了?不,不,不可以,怎么可以锯了于甘的手呢,他还没死呢!他还要用他的手保护我呢,怎么可以锯掉呢?是谁,谁敢动他的手,谁敢动!谁也不可以动!不可以!
我猛的睁开眼睛,无比怨恨地瞪着那个说要锯掉于甘手的人,他被我一瞪静不争气的后退了,“谁敢动他!谁敢动他!”我的声音沙哑低沉,此刻却意外的可怕森冷。
我死死瞪着这些白衣人,死死瞪着。
“浅浅,不锯了不锯了。”沈诺伊想抱住我,中间却隔了一个于甘,我不会忘记钱梦是因为他恨我,因为他杀了于甘,我突然悲哀地想,也许这就是我们的结局了,以后我们之间终究会多一个于甘。
医生们合力终于把于甘和我分开,还是掰断了于甘的几根手指。
我象木偶一样被他们抬来抬去,沈诺伊的怀抱也再也给不了我温暖。
“杜浅浅,我让你离他远一点的!”林小葶没有顾及我的身体,他的巴掌落在我脸上,一点都不疼,真的一点都不疼,只有她打我,只有她打我,我心甘情愿,是我活该。
我麻木地看着林小葶痛哭的表情,看着她被宁可拉开,看着沈诺伊将我护在怀里,麻木,于甘,你好象带走了杜浅浅的情绪呢,怎么办呢?你是不是要回来还给我呢?
自从于甘走后,我的脑子一直不清楚,至少在外人看上去的确如此。
宁可告诉我,钱梦一伙人被捕了。
宁可告诉我,单聆好象怀孕了,但是又堕胎了。
宁可告诉我,于甘的墓地是块风水宝地,依山傍水。
然后,我终于笑了,宁可兴奋地手舞足蹈,我没有理她,因为我想起了一件事。
“嗨,见外了不是,你要真想谢就,你不是会琵琶吗?这几天忙都没见你弹。不如,等哪一天你要开演奏会就在表演前说上一段。就说……”于甘瞅着我的琵琶蹙眉思考,“就说‘本人杜浅浅,十分感谢大家的捧场,我在这里特别感谢一个人,没有他我可能还流落接头甚至遭遇不幸。于甘,谢谢你。’就这么说。然后你边弹边唱,我就在观众席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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