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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说到,杨伟要走却被周毓惠拉住了,而且被周毓惠拉着进了自己卧室,一进卧室就关上了门,不过俩个人,都没有一丝暧昧的意思,杨伟除了在两年多前某一夜顺手揩油之后,对周毓惠再没有不端的举动。周毓惠这号又正经、又正统,且不假辞色的女人,对于杨伟这号眼里色、心里更色的男人,基本上是没有什么吸引力的,现在周毓惠胳膊脸都是伤,更没有这层意思了………
杨伟正自诧异的时候,被周毓惠拉着坐到了房间里唯一的一张小椅子上,面前是周毓惠的梳妆台,林林总总的放着不多的几样化妆品,卧室里淡淡地飘着幽香,床头挂着一幅放大的照片,好像是周毓惠出国留学的时候照的,是罗马大殿,那地儿杨伟去过,照片上周毓惠一身白衬衫、牛仔裤带着遮阳帽,显得活力四射,那是个嫩得掐得出水来的年龄……
哟!这倒勉强也算个气质美女啊……杨伟心里涌上个很奇怪地想法,不过再一瞅周毓惠现在的脸,这大好心情却是破坏无疑……心下里多少有点恻然,都说这红颜薄命,周毓惠倒未见得多美,可这命够薄了,爹娘都不在了,就剩一个人打拼,两年前差点送了命,两年后又差点送了命,人走背字走这么背,倒也少见……
金不淬火不亮、人不经事不明。这次周毓惠很得体地处理了大炮的后事,捎带着连杨伟还跟着对她有了几分好感,这个女人虽然很财迷、很现实也很功利,不过归根结底人还是不错的。
周毓惠翻着床箱里的什么东西,一会提出个小包来,坐在床边盯着杨伟,等杨伟诧异地转过身来,就听周毓惠说道:“杨伟。关于这件事,我也有个想法,不知道你能不能接受。”
“好啊,说来看看。”杨伟一下子好奇心提起来了。
“这件事不同以往,已经在公安局立案了,而且是人命案,命案有多大,你比我清楚。我觉得还是不要掺合的好。我输不起了,说不定那次又把命送了,你也输不起了,牧场里老老少少几百口子人,那个新家我知道你舍不下。”周毓惠很郑重说道,说话的时候娓娓道来,眼光颇为动人。就剩眼光还动人了。
“什么意思?那你想怎么办?”杨伟倒是更有几分奇怪了。
“我这些年一直是拼命,一直想成为一个有钱人,可我到现在才发现,我需要的,不是这些,我想好好地活着,那怕就不声不响做个普普通通的老百姓………现在我的家产有将近三千万了。这些钱。除了留下我生活必需的,我一分都不要了。除了安置大炮和三球和后事,把这些钱。像两年前一样,散给大家吧。煤场很容易卖,现在好多家都抢着要;饭店也容易。除了给虎子留下几个店,剩下地都可以一次性盘出去,这些,都交给你处理……我准备好了,房子、饭店、煤场相关的文书都在这里,现金没多少了……都由你来处置!”
周毓惠很郑重地把小包放在杨伟手里,杨伟一拉拉链,有点狐疑地看着周毓惠:“你真舍得啊!要这样,我还真得仰视你了!”。
这事,还真让杨伟不得不信,煤场及饭店的法律文书,地契、租赁合同,周毓惠一古脑地交到自己手里了。//
“舍得,为什么舍不得,钱之于生命的意义太有限了。”周毓惠正色说道,或许这是此次事件之后最大的收获了。
“哈……哈……”杨伟突然间哈哈大笑,与之前的伤感是大有不同,笑着说了句:“我师傅在世的时候说过,一个人活到极致就会有顿悟,他说一辈子修佛有时候尚不如一刻间的顿悟,我看你这样,像顿悟了啊!?………这就好,我喜欢你这样,天下地钱是挣不完的,而且不是什么钱都能挣的。但你现在这个也没有多大必要,你这钱大部分来路没事,不和王大炮这黑钱一样,拿不到桌面上。”
“黑钱白钱,我都不要,我只想要一样……”周毓惠盯着杨伟。
“什么?”
“我要你!”周毓惠鼓着勇气看着杨伟,终于迸出这么一句来。
从大炮出事,周毓惠日思夜想,也许想明白就是事就是钱,想明白的人就是杨伟。
“啊!?”杨伟张着大嘴惊叫了一句,一副大晚上走路碰见鬼的神情。
周毓惠仿佛还怕杨伟没听懂似的,往前凑了凑:“我要你带我走!回乡下也行,到其他城市也行,出国也行……我们一起走,离开这个伤心的地方!……我一直等在这儿,我地遗嘱都写好了,我们认识四年多了,有许多机会我都错失了,既然我活着见到你了,我不想再错过机会了。”
杨伟,还是一副张着大嘴,半晌没反应过来了的表情,不过看周毓惠说得是很郑重,偏偏很郑重的话,是从一脸斑驳伤疤的女人嘴里说出来的,又惊又奇又好笑,除了不知道该说什么,什么感觉都涌上来了……曾经无数次意淫过某个美女,但意淫周毓惠的时候却是少之又少,太过于正统、太过于循规蹈矩的周毓惠、而且时常是穿着一成不变地工装、时常是板着脸,勉强算得上漂亮但脾气实在是够呛,要说杨伟真没有过类似地相法。乍出此事,还真让杨伟有点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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