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说到,省厅寻找杨伟的一队和杨伟擦肩而过,杨伟带着赵家父子俩直奔省城。
老赵家里的事杨伟这么经心,怕是缘于心里对这一家人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特别是听到上两代赵尚武和赵八百的故事,这俩英雄的名字,让杨伟一直挥之不去。而后来拴马村发生的这些也让他有点始料未及,说起来也有点好心办坏事了,本来想让大家都富起来,谁知道最后把谋富的人却逼出了家门。这点,让杨伟觉得很愧疚,特别是看到赵铁锤一头华发一身瘦骨嶙峋的时候,心底里的酸意更甚了……如果早生几十年,杨伟相信,赵铁锤和他爹他爷爷一样,都是铁骨峥峥地英雄,可现,却是一副英雄暮年的感觉,让见者心酸,为了省俩钱连医院都不敢进……
什么是善,有心为善最后却办了一件大坏事,这就是杨伟的感觉。
什么是恶,无心为恶却把最善的一个老人逼出了家门,这就是曾经纯朴的拴马村民,杨伟对于这些人和这些事包括自己,都有一种很无奈的感觉。
一路上,杨伟把赵铁锤安排在副驾上,放倒了座位让老人家平躺着尽量舒服点,开车的时候尽量开稳点开慢点,听着老人均匀的鼾声,杨伟还是忍不住鼻子里酸酸的,好像是自己把人家害成了这样似的……这世间,好多事都是自己无法控制的,就像今天发生的这些,一个一辈子为村里谋富的老人,现在却孤苦一身;而在拴马,还有曾经长平营退下来的残兵,不过现在,都已经成了风烛残年的老人,没人还会记得这群叱咤一时的英雄!
有时候,活着的英雄甚至不如死去的英雄,死了。死在自己的战场,那是死得其所,或许可以留着一个让后人铭记地名字。而活着,却往往被人遗忘!这个功利的世界,记不清这么多曾经奉献过的人。
快到省城的时候天已放亮,找了家宾馆安顿下了父子俩。杨伟也长长地躺下来,几天来,感觉好累!从来没有这么累过………
这一晚,好多人都无眠了,公安小区里,周毓惠愣愣神挂了电话,依然是一副不动姿势,靠着床头,抱着膝。两眼瞪着连自己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这个姿势从回来就一直保持着这个样子,直到和佟思遥通完话,又回复了原状。
想得很多。也很乱,满脑子都是杨伟的影子,更多的是始料未及,两年来日思夜想,最后却盼来一顿训斥和埋怨。而这个人地埋怨说起来多少也有几分道理,两年来不知道是为了证明给别人看还是给自己看,拼命赚钱、拼命钻营,现在看来,这些事。在他眼里却是一钱不值。
这还不是最伤心的,更让周毓惠不能接受的是,杨伟给予更多关心的是那群混混兄弟,对自己简直就是无视,这与两年前离别的时候两人之间还有那么一丝的暧昧多有出入,那个时候,起码杨伟还能够和声悦色地对待自己,而现在,仿佛是见了仇人一般………
哎。这个人,还是像以前那样,比以前更让人看不懂了…
门外。响起了轻轻地敲门地声音。跟着听到景瑞霞地叫声。惠姐。没事吧!
“门开着。进来吧!”
穿着睡衣地景瑞霞应声而入。进门却是发现。床头地灯开着。周毓惠抱着膝一副无助地样子。心下多有不忍。平时周毓惠睡不着地时候。偶而用摆扑克牌地方式打发时光。有时候高兴了还耍几把飞牌绝技。看得景瑞霞眼花缭乱。从来只见老板是筹躇满志、从来只见老板是成竹在胸。这么着发愣。可还从没见过。景瑞霞心里也明白。今晚地事。也许对周毓惠触动挺大。
进门景瑞霞见这情形。小心翼翼地问了句:“惠姐。我看您没关灯。还说话。担心有什么事。就……”
“没事。坐吧!”
“姐。还在想今晚地事吗?谁地电话“一个朋友!没事。”
“姐,别想了,我看他也就是说说。就是来给大家敲敲警钟!虽然话难听了点,可看得出他还是关心大家的。”景瑞霞坐到床边安慰道,两人一年多的相处已经形同姐妹,本来就没有几个知心朋友的周毓惠,已经渐渐把景瑞霞当成了无话不说的朋友。
周毓惠却是有点失望地说了句:“哎,他谁都关心,除了我!我在他眼里,连那个猪头王虎子都不如。”
“呵……”景瑞霞哑然失笑了。安慰了句:“姐,你也别这么看轻自己嘛,我看他也有关心你的成份在内,要不,通知大家集合,干吗非把你捎带上!”
“咂,他这是做给我看!”周毓惠道,有点恼羞。
“既然做给你看,说明你在他心里还是有一定地位地嘛,否则根本就不让你知道了。”景瑞霞安慰道,看周毓惠一脸懊丧,跟着引着周毓惠说道:“姐,今儿我可真见识,有魄力、有胆识,一帮子大哥,跟老鼠见了猫一般,蹲在那儿一排,愣是没人敢说一个不字!………当年他是有多威风,想都想得出来。”
景瑞霞说着,两眼放光,竖着大拇指看样还真是对杨伟赞口不绝。这赞扬听得周毓惠也莫名地放松和高兴起来。
周毓惠接了句:“都是他带出来的兄弟,当然对他敬畏有加了。大炮和贼六兄弟俩原来是车匪路霸出身、轮子是偷车贼、小伍原来就车站一带找人讹钱的主、王虎子是个地痞,什么坏事都干。这群浑人,原本就不是一条路上的,你没看吗?他们之间相互都有矛盾,谁也不服气谁!………可也奇了怪了,这些人见了他都毕恭毕敬,也只有他能压得住这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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