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刀来了吗?”朱前锦起身,背着手踱来踱去,一幅心神不宁的样子。
“在路上!”
“你去接,来了马上带这儿来!”朱前锦挥挥手,这赵宏伟应了声出去了。
朱前锦却是一直没办法静下气来,这消息真个是让他大吃一惊,这本来就怕这赵三刀惹事,都没敢让赵三刀出面,谁知道,这小子最后居然从后卫变成了前锋,直接抄家伙打到人家门上了。这半上午就接了个电话,他在公安上的一位神秘人物给提了个醒,你们是不是在拴马弄事了,市公安局下去了,收敛点…………
这朱前锦还蒙在鼓里呢,市公安局出头了,这可不是弄着玩的。吓了一惊,忙问这赵宏伟,赵宏伟却正要拿着报纸来汇报。一看还真是吓了朱前锦一跳,那砸得不像的车、房子还有在担架上躺着的伤员,配了两三幅大幅照片,朱前锦随后一问,那古建军和俩本家兄弟还就不知道这事,一想,除了这赵三刀再无别人了。心下一忖,坏了,这次要坏事了!
也许在年轻一代的心里,对黑社会这个定义不太明白,认为这打打杀杀收收保护费就是黑社会,这个解释勉强说得通。但要把这个当成主流那可就大错特错了,暴力只是黑社会使用的一种手段,而且经常是迫不得已的情况下才使用的手段。那么什么是黑社会呢,当然是权力、金钱与暴力手段结合后产生的一个怪胎,黑社会之所以存在和发展的目的只有一个:利益。
而朱前锦就是这样一个真正意义上的黑社会。完成资本的原始积累后,像持枪伤人、聚众斗殴、挨家收保护费这种下三滥的事,已经很少或者基本不做了,严格意义上说,现在他和他的公司比合法商人还像合法商人。甚至连偷税漏税这样奸商常做的事他们都不屑于去做,为什么?每年黑钱都洗不完,还在乎那点!
按照朱前锦的设计,也就是在运输上卡卡脖子,将来在销售上做做手脚,主要目的还是挣钱,把拴马变成自己的后花园,这主意还是赵宏伟出得,逼得拴马出不了货,然后低价购进,掺矸出售,那利润下来,跟自己开矿挖煤差不了多少。原本准备再撑撑拴马,等到雪天一到,无法出货时低价购进,这大手笔都还没出手呢,这倒先出事了。
现时下,朱前锦手下的几个小矿产量都不怎么样,小黑窑全靠人工和炸药,安全性不高,一年怕不得出几次事情,矿工也难找,都怕出事没人愿意干。一年到头停停干干却出不了多少货,现在有了拴马这个现成的大户,不吃它吃谁。现在倒好,让赵三刀就这么个横来的一扛子!煮熟的鸭子眼看要飞了。
为什么会飞,那还用说,在经济、政治或者其他手段无法起到作用的时候,只能用非正常的手段来达到目的,而现在,风声这么大,估计两地的公安都要出面,这个时候,谁敢再拦路砸车、强买强卖,那不跟自己过不去不是!
朱前锦感到分外懊丧,这陈大拿眼见一点都不知趣,朱前锦这思来想去想了这么个钝刀子割肉放血的办法,这一搅和,看来是要泡汤了。
过了不大一会,赵宏伟带着赵三刀进了办公室,赵三刀眼见朱前锦脸色不善,如同做错了事一般讪讪地坐着不敢吭声,朱前锦长叹了一口气,把报纸揉成一团啪就甩到赵三刀脸上,恨恨地说了一句,你干得好事!
“大哥,我又给你闯祸了……”那赵三刀小心翼翼地说道。这悍匪唯一只认朱前锦这个大哥,前几年不但在狱中送吃送喝走关系减刑,连赵三刀老娘死的时候还是朱前锦安排的后事,这比亲兄弟还亲几分。后来跟着朱前锦房子、钱、女人那样都不缺,朱前锦别说甩他一张报纸,就打一耳光他都不敢反抗。
“谁让你去惹这事去的,怕别人不知道你黑衣队名声是不是,还开枪打人,你以为是打只兔子那么简单?”朱前锦气忿地说道。
“大哥,那小子太嚣张,老古手下几个司机都被那人打了,我收拾收拾这小子,我这气咽不下!”赵三刀说道,这赵三刀典型的横人一个,眼里从揉不得沙子。
“呸,我看是你太嚣张………我说三刀,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动不动就出枪耍横!那不解决什么问题,现在好了,把市公安局给招来了……你这……得得,我都不知道说你什么好!”朱前锦说着,这满脸无奈。
“大哥,我……我没想那么多……”赵三刀也是知道这惹了祸事,说道。
“这次你露面了吗?”朱前锦却是关心地问了一句。
“嗯,那枪就是我开的!”赵三刀倒是老实,支支吾吾说道。
“收拾收拾东西,滚吧,不叫你别回来!”朱前锦不耐烦的挥挥手,这是老办法了,犯了事就得朱前锦四处擦屁股,前提是先得把这赵三刀藏起来,要不藏,这在现场的真给一下子揪进局子可就不好办了。
“那大哥……我要不在,你有什么事咋办?”那赵三刀不敢反驳,还是有点担心的问了一句。
朱前锦蓦地感到心头还是热了一下,要说贴心,其实就这三刀和他最贴心,这人虽然横点,可讲义气,当年还替自己挡过一次黑枪,而且,如果朱前锦有难的话,第一个挡在他面前的绝对还是这赵三刀。这也是朱前锦始终不愿放弃赵三刀的原因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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