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叶昭从会客室出来,闻听金妃令卫士长将触犯朱琪琪的一名文莱商人一手一脚剁去之时,不由一阵错愕,也不好责备金妃甚么,要金妃不要再难为他们后,金妃应允而去。
整个晚上,朱琪琪都情绪低落,显然这样的后果她没想到,毕竟中原皇室,有法可依,更宽容开明,绝不会出现这般惨绝人寰之惩罚。
叶昭在寝室躺了半晌,不见朱丝丝回转,一时又睡不着,索性起身,听到房内动静,一直站在屋外伺候的万德全忙稍微提高声音问道:“主子要甚么?热咖啡还是牛奶?”
叶昭已经跻拉着拖鞋走出来,道:“我出去走走。”
沿着半寸厚的金丝地毯走在走廊里,经过朱琪琪寝室时却见寝室亮着灯,里面传来说话的声音,显然朱丝丝在陪妹妹,姐妹俩也都没有睡。
叶昭想了想,轻轻叩门,房内脚步声由远及近,门被拉开,露出朱丝丝瓜子俏脸,她说道:“七丫头睡不着,我陪陪她。”自早知道这时节敲门,定然是叶昭。
叶昭指了指屋内,说:“我进去坐坐?七丫头着装了吧?”
朱丝丝点头,拉开了门,叶昭闪身入内。
这是一间用碧纱橱隔开的套房,外面有茶几沙发,木雕的格子架,上面放有金东土自行船、联珠瓶、缠丝白玛瑙碟子等陈设,橱后稍间则是高床软枕。清香袭人。
七丫头从碧纱橱后走出。叫了声“姐夫。”精心勾勒的俏目还微微有些红,显见刚刚哭过。
听她喊姐夫,朱丝丝微微皱了皱眉头,但此时也不好说她。
叶昭坐上沙发,又示意她姐妹坐,接过朱丝丝送上的咖啡,看了朱琪琪一眼,道:“你呀,这就受不了了?今日错不在你,若不然我当年征战时早该抹脖子自刎。”
朱琪琪讶然道:“为什么?”
叶昭道:“你看姐夫我一路风光。可战事无常,多少百姓因为平远军的大战略被发匪亦或前请欲孽屠戮?而我明明知道那结果,却总要有取舍,你今日之事。却根本怨不得你,你却这般懊恼忏悔,那我岂不是要自杀?”
朱琪琪摇头道:“那不同的。”
叶昭道:“有甚么不同?圣人都会犯错,何况你我,要说罪过,我可真是满手血腥呢。”说着就叹了口气。
朱丝丝劝道:“过去的事,别再想了。”瞪了朱琪琪一眼,道:“都是你,惹皇上心烦。”
叶昭道:“不妨,何况南洋土人。欺善怕恶,受些教训也好。”
朱丝丝对妹妹道:“夫君说不碍事,你就不要多想了,不要一点小事都要他费神。”朱琪琪轻轻点头。
叶昭笑道:“家事可没小事,好了,过去就过去了,既然睡不着,咱秉烛夜谈,是了,这里可有纸牌?好久没玩纸牌了呢。”
朱丝丝正说“要万德全去找一套吧。”朱琪琪却已经风一般跑进卧房。出来时手里多了一副金光闪闪的牌具,她得意的对叶昭和姐姐晃了晃,说道:“金纸牌,我一直带着呢。”这是当年金凤监工所制,宫内嫔妃。每人一具。
叶昭看着金牌,点了点头。说:“金纸牌……”
三人围坐茶几旁,分发金光闪闪的纸牌,边聊天边打纸牌,叶昭说道:“马上要回京了,可真想蓉儿她们了……。”说到这儿不由得想起了天水一方永远不可再见面的伊人。
“懿贵妃姐姐若在,定然希望姐夫开开心心。”
叶昭微微一怔,转头看去,朱琪琪精致脸蛋满是关切,叶昭心中微微一动,七丫头实在聪慧敏感,又看朱丝丝,正焦急的给妹妹使眼色,她们所想不同,但都是希望自己开心。
叶昭微微颔首,道:“蓉儿对你好吗?宫里姐妹,你和谁交好?”
朱琪琪道:“皇后娘娘对我很好,皇贵妃娘娘骂过我几次……“朱丝丝训斥道:”你这丫头,胡说甚么?”
叶昭就笑,说:“那是红娘和你姐姐不见外,不然哪会管教你?有你姐姐的关系,新入宫的可都怕你吧?”
朱琪琪吐舌头道:“什么事也瞒不过姐夫。”
玩了会纸牌,有这装傻充愣的七丫头,叶昭心情开朗了许多,盛夏暑天,室内微微有些热,朱丝丝和朱琪琪姐妹俩都是穿着青丝绸的睡衣睡裤,穿在两人身上,勾勒出端庄美艳少妇和青春女郎截然不同的身段韵味,低头看去,两人都是穿着透明平跟水晶小拖鞋,两双雪足也自不同,一双柔软纤细,涂了淡青指甲油,泛着光泽,如端庄艳丽之牡丹花瓣;一双健康活泼,有常穿高跟鞋勾勒出的微微翘起的性感曲线,涂着黑色趾甲油,便如神秘的黑玫瑰,诱人至极,等待良人探索发掘。
叶昭突然觉得身子微微发热,平素可没注意七丫头何时变得这般性感,与宫内众妃比起来,七丫头就好像他朦朦胧胧记忆中那个时代的靓丽而独立的女性,却被召入后宫成了妃嫔,这突然的发现剧烈冲击着叶昭,令叶昭恍如隔世。
朱丝丝的轻咳声使叶昭从怔忪中惊醒,不由讪讪,多年的夫妻,聪慧如丝丝,定然发现了自己的异样。
“困了,散了吧。”叶昭虽然有些不舍得离开温柔乡,却也只好起身。
“姐,你回去吧,我想再和姐夫聊聊天,姐夫还从没和我说过以前的事呢,今天既然说了,我想听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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