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山呼海啸般的喊声直冲云霄。
梧州城下,烟尘滚滚,杀声震天。
各种土炮轰鸣,大地仿佛在颤抖。
围困梧州的僧王左翼正在发起强攻。
梧州城东壁的巨大炮台突然被炸开,立时哑了火。
从千里镜看到这一幕,蒙古正蓝旗副都统图门巴雅尔“嘿”的一声,放下千里镜,吼道:“传令!谁第一个爬上梧州城,老子赏金百斤!破了城,叫你们这些小兔崽子随便玩女人!”
号角声响,密密麻麻的刀手、矛阵潮水般涌上。
梧州城头枪声立时密集起来,城外青青草地此时已被践踏的不成样子,到处是鲜血和尸体,清妖却疯了般涌上,前仆后继。
图门巴雅尔乃是僧王麾下最得力悍将,僧王率部奇袭贼党粮队,追杀三百里,趁贼势魂乱,图门巴雅尔发起了总攻。
梧州城内,枣红骏马上,一名绝美女将军,红铠重甲,丝绦欲带随风而动,宛如九天护法神女天将,冰冷寒洌,弥漫着亘古无尽的武威。
“这个陆首相,怎么粮道就被劫了呢!”身侧一名将军嘴里嘟囔,面带忧sè。
是啊,城将士齐聚对抗僧王,精锐的步枪队大半皆在梧州,如今平乐府粮道被截,士气大挫,有传言僧王奇兵已经直扑平乐府,军心更乱,清妖趁机悍不畏死的开始攻城,而那蒙古铁骑,虎视眈眈,就算弃城都无路可逃,今日公平党危在旦夕。
僧王不动则已,一动就是排山倒海之势,雷霆霹雳一般,压的人透不过气。
绝美女将侧头瞥了正嘟囔的将领一眼,只一眼,那将领立时胸口如遭雷击,脸sè苍白,再不敢说话。
红娘轻轻抬起手,红sè臂甲,森寒的金属光泽耀目,直直裹到手背,如玫瑰般娇嫩的手指,更多了一种寒寒的妖异冷艳。
“咚……咚……咚……”震人心魄的鼓声慢慢响起,渐渐jī昂,如闷雷回响。
“吱——”城门低沉的呻yín,被人缓缓拉开。
随即一抹红霞闪电般跃出,几名扛着木板正在护城壕沟前搭桥的清勇立时飞起,如同轻飘飘的稻草人坠落。
红sè闪电之后,一彪骑兵如影随形,长矛如林,刺猬阵般卷出,中军大旗,斗大的一个“苏”字。
铁骑轰鸣,大地颤抖,耀目红影过处,刀飞矛断,人如草芥般一个个栽倒,刀兵,矛队立时大乱,“苏”字旗紧紧跟在红影之后,迎风招展。
刺猬阵般的长矛此起彼伏,东奔西逃的清勇被长矛挑飞,戳倒,
眼见苏字大旗卷入敌阵,城头上,正死命苦战的公平教众热血沸腾,欢呼声震天,立时疯了般奋力将正攀登上城垛的清军一个个砍翻,甚至死力抱着其从城上摔下共死。
城门之前,“苏”字旗所指之处,清军刀兵矛队立时溃败,潮水般退却,挡者披靡。
不远处土丘上,图门巴雅尔眼睛一下眯了起来,苏红娘!
一挥手,立时号角响,早就蓄势待发的蒙古铁骑结阵而出,如黑sè巨浪涌向城下。
眼见那千军万马中砍瓜切菜,冲杀往来勇不可当的红甲女将,图门巴雅尔心里暗叹厉害,却又涌上无数喜悦,人力有时而穷,你不过区区数百骑兵,我却有百战百胜的草原精锐三千铁骑,今日,难道这擒杀悍匪苏红娘的天大功劳竟然被我夺了?
想到这奇功一件,图门巴雅尔心里一团火热,身子都在微微颤抖。
眼见蒙古铁骑的黑sè潮水就要扑到城下,城头之上,突然伸出无数架精钢打造的劲弩,接着,百弩齐发,一枝枝弩箭雨点般飞入蒙古骑兵队中、阵前,但蒙古骑兵骑射分散队形,却没几枝射中的。
就在图门巴雅尔冷笑之时,奇变陡生,“乒乒乓乓”,弩箭纷纷炸响起火,更有一段路面不知道埋了什么,忽地火光冲天。
立时马嘶人沸,那些骏马纷纷长嘶而起,发出怪响的火箭雨点般落下,骑士们再拉不住缰绳,群马四散奔逃,有的将主人颠下马,飞奔而去,有的前纵后跳,长嘶不已。
被惊吓的马群一股股冲入步兵队,践踏伤者无数,更有几百匹马在头马带领下冲入了压阵的洋枪队壕沟,踩的洋枪手抱头鼠窜,整个清军阵形乱作一团。
“唔”,梧州城中,号角声起,杀声震天,憋了数十天的精兵悍卒,就如老虎般嚎叫着杀出,而最前面,永远是那高高飘扬的苏字鲜红大旗。
图门巴雅尔呆了又呆,等他回过神,策马奔逃,身后,一抹红影势如奔雷,直奔麾盖之下,娇喝一声,银枪如电,将这铁塔般的大汉硬生生戳于马下。
看到苏字大旗下,敌帅麾盖崩塌,漫山遍野立时欢呼如雷。
绝美女将银枪红甲,武威难言,丝绦飘飘,绝世风华,正是:城头鼓角声琅琅,牙卒林立旌旗张,一枪不落千人后千英豪纷藏逃!
1858年3月,蒙古忠勇巴图鲁、科尔沁第一勇士图门巴雅尔遭悍匪圣母苏红娘斩于阵,天下震动。
在红娘耀武扬威之际,平乐府百里外一条小溪旁。
僧格林沁脸sè铁青,慢慢踱步,地下,跪着一名满身泥污的小校。
而小树林中,甲胄闪亮,不知道藏了多少人马。
“图门巴雅尔,图门巴雅尔啊!”僧格林沁长叹口气,慢慢闭上眼睛,折损如此一员虎将,有多么心痛又有谁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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