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长来不及欢呼,头上的雷电俯冲下来好像要投弹。自行高射炮立即打开搜索雷达,跟踪头上的飞机,那架飞机果然开始犹豫不敢继续俯冲。印度车长一直害怕敌机投下激光制导炸弹,它完全可以在射程外摧毁高射炮。但是盘旋许久,那架飞机并没有投弹,显然携带的只有普通航弹或者火箭。过了一会儿,那架飞机不见了,似乎逃走了。
车长将头伸出舱盖,仔细倾听四周动静。他选的这个刁钻的地方限制了雷达搜索,眼下他得赶紧做出决定,是不是要转移阵地。
一阵发动机的响声突然由远而近,他怀疑并不是头上的那架胆怯的雷电,因为发动机声音并不一样。
一架战斗机从山口突然现身,快得如同电闪一样。它的路线与刚才的雷电战斗机的如出一致,似乎又要没头没脑的撞到炮口上。
射手故伎重演,迅速将瞄准光环对准那架飞机,等待火控计算。他知道那架飞机必须转向、改平,然后做出瞄准动作,所以不管对方看没看到自己,亦或者是不是会扔下激光制导炸弹,原则上自己会比他更快几秒钟。
萨米不需要激光制导武器,他也知道山区作战时高射炮会比大部分低空飞机更占便宜,毕竟它的射击平台是稳定的,也不用担心会撞到山上。但是萨米是一个例外,因为他没有太多的调整动作,无需低头查看姿态仪,甚至也不需要连续弹着点计算,那需要长时间稳定的平飞状态,而稳定平飞是对方最需要的。射击诸元完全在他的手上,在一秒钟飞过200米的平台上,他有把握用几枚火箭消灭敌人。
HUD上人工地平线正在缓缓变平,转弯后他没有刻意改平,那样需要减油门。瞄准环的下部刚刚碰到目标,还无法套住,不过萨米知道,对于轻飘的火箭弹而言,弹着点会比机炮高一些。
可以看到敌人的炮塔正在转动,印度炮手显然胸有成竹,准备等着自己俯冲时,用一张火网击落自己,但是他绝不会撞进火网。萨米在大约一公里外扣下射击扳机。几枚57毫米火箭呼啸着飞向敌人。这种武器不必打得太准,但是也不能太偏,毕竟那是有装甲的目标。他看到前面山坡炸成了一片,那辆自行高射炮应该完蛋了。他赶紧拉起飞机,并朝后观察。
“7点钟有导弹。”电台里有人提醒道,用的是带有本地口音的英语,显然是那架雷电上的飞行员,他把自己当成是中国飞行员了。
萨米转头,果然看到一枚导弹吃力地螺旋上升着。
“快去攻击坦克。”他说道,然后向一侧转弯,他不想转得太猛,如今超过8G的转弯,他已经吃不太消了;而且摆脱一枚萨姆7并不需要拼命,只需要一点点技巧就行了。只是让他比较吃惊的是,印度步兵携带的单兵导弹比以前多了很多倍,与开战初期的情况大不相同,个月前印度的萨姆7导弹只配置在防空团中的排一级单位,很少能碰上。显然敌人也正在飞快地适应山区的战斗。杜宇萨米而言,这是一场奇怪的战斗,有时候像是一场现代化的战争,但是有时候似乎还停留在以前。他已经从宋宁那里听说了敌人新的中队带来了新的偷袭战术,作为偷袭老手,萨米本能地警惕所有偷袭的战术。这种战术与他偷袭预警机的那次,如出一辙,只不过他们不是单机,而是一个编队。相对于锡亚琴冰川,这一带的山要矮的多,但是对方仍然全程避开了预警机的侦察,可见三倍音速中队的低空飞行技巧不可小觑。这让他想到了其中巨大的风险,现在中国预警机被压制在一条沿边界的走廊地带,如果印度指挥官的野心再大些,就可能想的到,用R77导弹,完全有机会在50公里内打下这些飞机,这样空中就会乱成一锅粥。
雷电战斗机从云层中俯冲下来投弹,他有很长的时间瞄准,炸弹落在了敌人坦克纵队当中。山谷中的碎石将纵队截成两段。
“干得不错,哈桑中队长会以你为荣的。”萨米说道,他已经看清了那架飞机上的第五中队隼标记,如今第5中队几乎换了一茬,哈桑引以为傲的F16C型战斗机好像还剩下2架。
萨米随时留心着预警机的位置,此刻预警机正在转弯,最近的战斗机在120公里外。他想,如果自己是印度空军指挥官,一定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当然敌人的信息收集不会这么准时、精确,尤其对于引导长途奔袭的战机而言,除非北约暗中帮忙。吉尔吉特以东的敌人S300阵地终于开始值班,这部雷达的位置很高,大大限制了空军的调动能力;如果印度有和中国人一样完整的战场数据链系统,那么这部相扫雷达显然将成为心腹大患,它几乎可以将印度陆军行进路线上方的空域全部覆盖。萨米想中国人就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将它端掉,敌人正在一步步地扼杀联军的空中优势。
早上9点,奎达机场。林淮生卸下总指挥的担子,开始进行下一步计划的部署。对他来说,与其说失去了大部分的军权,还不如说是一种解脱。直到今天早上他才知道权力后面的责任有多重大。奎达城里又响起了枪声,周耀华在30分钟前,用缴获的T90电台向那里的残余敌人进行了劝降,看起来敌人的答复很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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