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彩的船队,于九月底从澎湖出发,因现在已是多刮北风,船队为逆风行驶,预计到十月底方可到达山东赤凤卫。
在郑彩率领六百艘船只的庞大船队,在路上航行之时,李啸现在正在关注另一件事情。
那就是卷烟的生产进度。
自四月份开始在武定州等地,租种了45万亩土地,利用俘虏进行卷烟耕种以来,到了现在,所有的烟田都已收割并晾干完成。
烟田的产量,与李啸预想的差不多,平均算下来,每亩烟田的烤烟产量,只有100斤。那么45万亩烟田的总产量,便是4500万斤。
这个产量,其实也是有原因的,那就是,那些土地多为抛荒之地,肥力流失,古代又没有化肥施用,故根子上便有不足。而被强迫干活的俘虏们,生产积极性也不够,故能达到亩产100斤,也还错不算的产量了。
随后,这些晾干烤好的烟叶,被送到建在赤凤卫中蹲犬山脚下的卷烟厂中,在这里,这些烟叶被工人挑掠出残次烟叶,然后切碎成烟丝,再从市面纸坊中,定制薄而易燃的裱黄纸,进行人工卷制。
这些香烟与雪茄,全部加装了简易的过滤嘴。过滤嘴的材料,则是用棉花浸泡醋酸脱脂,再烘干成型,然后切成2-3厘米的长度,与烟叶一同裹入纸卷中,便制成了明朝时代的过滤嘴香烟。
由于裱黄纸与棉花,市面均可采购,故李啸并不打算这两样东西也自已进行生产,有钱大家赚嘛,而且也可以节约管理与人工成本。
在现代中国,一般来说,一公斤烟叶,能生产4条12包装的普通卷烟。或者是2条加长装的雪茄。
而李啸现在,因为无法象现代烟厂一样,用卷烟机进行香烟生产,全部还是人力手工包装生产,手段粗疏简陋,且为了保证质量,李啸去除一些质量低劣的烟叶,再加上运输与保管的损耗,这样一来,估计一公斤烟叶,可能只能生产2条普通卷烟,或是一条加长雪茄。
当然,李啸在明末这样简陋的条件下所生产的卷烟,与现在香烟厂生产的卷烟对比,无论是口感,还是抽吸效果,皆是要差得多。
毕竟现代中国香烟生产的各类香精、糅制剂、添加剂,以及特制易燃无味纸张,还有包装香烟防止吸潮的锡箔纸,都是李啸在明朝永远不可能生产出来的。
说句玩笑话,如果李啸在明朝这么简陋的生产环境下,生产的卷烟能达到现代标准。那现代中国的卷烟厂厂长,制烟工程师,车间技术人员等等,都可以去捂面自尽了,呵呵。
只不过,在明末这个只有粗劣的山烟与水烟的年代里,李啸能生产出这种过滤嘴香烟,已经是划时代的产品了,足以让明朝时代的人们为之震惊。虽不能与现代香烟媲美,但与明代的那些粗劣的山烟水烟相比,已是难得的高档享受。
这便是时代的差距。
现在45万亩烟田的烟叶总产量,为4500万斤,除去残次烟叶,以及各类运输损耗,能用于实际生产的烟叶数量约为4000万斤,也就是2000万公斤,那么,从理论上来算,45万亩烟田一年的总产量,总共能产出4000万条香烟或2000万条雪茄。
李啸的卷烟厂,规模很大,占地极广,由原商业司官员胡忠文担任厂长,内有工人1万余人,其中女工占绝大多数,多为赤凤卫军兵及各厂工人的家属,毕竟卷制香烟是个细致活儿,女工做这样的事情,比男工更适合得多,整个卷烟厂内,只有少量的运输工人为男工。
胡忠文向李啸报告,经在厂子里实际考查发现,一名女工在一天四个时辰的工作时间内,手头快的可卷制13条,手头慢的也可卷制10条香烟,平均速度为每人每天生产11条普通香烟。而要生产4000万条香烟的话,一年下来,平均每天均需卷制10.9条,正好与工人的卷制速度相匹配。
这样一来,以这个速度,正好可以保证工人们一年到头都有活干。
李啸给这种卷烟,取了个响当当的名字。
中华牌卷烟。
这个后世的著名香烟品牌,被李啸堂而皇之地用在几百年前的时代,倒是一点也没有违和感。
李啸有理由相信,在这年代,他所制的中华牌过滤嘴香烟与雪茄,应该是引领全世界香烟潮流的第一品牌,中华这个品牌名字,听上去就大气磅礴,完全符合李啸心目中的香烟品牌定位。
李啸在一个卷制车间中,兴趣勃勃地观看了卷制香烟的全过程。
李啸看到,在一张长桌子上,有六个女工在上面,坐姿分别为两端各一名女工,中间四名女工两两相对并排而坐。
最前端的女工,将烟丝分类均匀称重码好,已做成2厘米长的圆柱型小块棉花,和一小块一小块的裱黄纸,也皆分类码好,然后递给坐在中间的四名女工。
这时,中间的四名女工,分别接过上面的女工递过来的生产物料后,只见她们先是敏捷地在桌上摊开一小张裱黄纸,然后迅速抓起那已分类码好的一小掫烟丝,置于裱黄纸的上端,然后先松松卷成约一厘米宽的卷烟,再于下端的空隙处,立刻塞入已修剪好呈圆柱状棉花,再全根裹紧,用米胶糊紧香烟的边缘。然后用小剪子将两端露出的烟丝与棉花头子剪掉,使外型更美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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