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月前,北朝大军偷袭洛阳,正派侠客正面迎面,破了北朝攻势。
但狡猾的北寇,却趁着中原注意力都被洛阳之战吸引的机会,派了偏师,自郑州,开封一线突入中原,在魔教妖人的配合下,两座军城一夜易手。
甚至连大规模的冲突都没爆发。
之后半月,北朝六万大军集结,在中原之地一路肆虐,连下许昌,周口,蔡州,信阳数座大城,兵峰直至淮南潇湘两地,惹得天下震动。
又因开封城易手当晚,有奇异星相划过天际,整个神州各地,看的清清楚楚,闹得整个南朝一时混乱如一锅粥一般。
临安那边已有传言,说北朝入主天下,南朝国灭已是定局。
当然,有妥协的软骨头,自然也有敢反抗的硬骨头,南朝淮南王赵彪急调各处军马,往淮南潇湘两地集结,势要挡住北朝大军。
北朝那边,也没有丝毫犹豫。
大军推进到信阳,便停下了往潇湘去的步伐,转而调转矛头,从汝南,亳州两线,往淮南攻略,显然,他们的下一步目标,就是攻入淮南,直达长江天险。
在八月初旬,南北大军在亳州城下大战一场,北朝三万人,南朝六万人,这等数量差距,南朝应该是赢得轻松。
无奈北朝国师在亳州城下,又上演了一出“千里冰封”。
亳州城墙被轰塌三分之一。
北朝大军根本不与南朝在城外缠斗,五千骑兵直接冲入城中,纵火掠夺。
一日之后,亳州失陷,南朝六万大军死伤不到一成,却只能退往宿州。
七日之后,宿州落陷,同样是高兴冰封城墙,使北朝大军长驱直入。
十五日后,八月末,阜阳城下,也传出糟糕消息,这次北朝国师都没有封冻城墙,只是现身威胁一番,阜阳府令就被吓得开城投降。
但这也怪不得南朝官员软骨头,实在是亳州,宿州之事,太过耸人听闻,而一旦城破,北寇必要纵火烧城,一城百姓,必然是死伤无数。
总之,在高兴的“仙法”相助之下,北朝大军势如破竹,南朝那边根本拿不出好办法。
等到沈秋和瑶琴这对新婚夫妇,到襄阳城的时候,就听到了北朝两路大军,合围淮南,霸都的消息,按照襄阳城中说书人的说法。
最多不过月旬,北朝就能攻克两座雄城,兵峰将抵长江天险。
若是那北朝国师,再能弄出冰封长江,使凶狠大军,直冲江南的壮举,南朝国灭,怕也就在这一两年里了。
“危险耸听,哗众取宠!”
在暂时休息的酒楼中,沈秋一边吃着东西,一边对身旁面色红润,美若天仙的妻子说:
“高兴哪有那个本事,冰封城墙,都是借助朔雪玄功大成后,才能勉强做到,至于冰封长江,他是绝对做不到的。”
“夫君不是也会朔雪玄功?”
瑶琴这会带着面纱,给沈秋添了杯茶,她轻声说:
“那高兴能做到的,夫君你...”
“我做不到。”
沈秋耸了耸肩,对瑶琴说:
“朔雪玄功修到最后,世间寒气已无法满足需求,必须借助长白寒魄那等仙家奇物,才能修到大成。而那世间最后一块长白寒魄,已经被你家夫君毁了。
按照现在的进展,我最多也只能修到炉火纯青之境,封冻一座小村镇已是极限,要封冻城墙,再使之破碎,做不到的。”
瑶琴抿了抿嘴,说:
“那还真是可惜了。”
“可惜,倒也不可惜。”
沈秋的手指动了动,雪霁真气和朔雪寒气纠缠着束于指尖,在桌子上留下一道寒霜痕迹。
他看着指尖同时运作的两团真气,眼中有精光闪耀。
他轻声说:
“五行门的五行真气,五行相生,端的神妙。
再加上这两仪神拳的行气方式,给了我些启发,我心中已有思索,若是能成,就算没了长白寒魄,朔雪玄功大成,也未尝没有可能。
不过这都是以后的事了,现在不急,你也吃点东西,昨晚...你受累了。”
“不许说!”
听到沈秋说起昨夜之事,瑶琴羞的面颊涨红,她摸了摸纤腰,这坏人,让她现在腰还一阵酸痛。
“夫君你当真是坏人,那些羞人的姿势...你从哪学来的?”
听到瑶琴纠结质问,沈秋打了个哈哈。
他端起茶杯,说:
“张岚教的,你也知道,那浪荡子最喜欢和美人玩耍,这闺房之事嘛,他自然也是...”
“祸事了,祸事了!”
沈秋话还没说完,便听到楼下传来阵阵嘈杂,让那说书人正说得兴起的时事都被打断。
沈秋向下看去,就看到一名带着朴刀的江湖人踉跄着闯入酒楼。
大概是心情激愤,这江湖人也没有压低声音,大声对坐在边缘的几名同道喊到:
“西域生乱了!
十几万胡冦七日前,已攻破天水,正往陈仓去呢,天策军潇湘大营已经拔营出征,诸位同道,我等都是关中好汉,万万不可坐视家乡遭难。
快别吃了!
带好行李,咱们这就回关中去!”
几名江湖人匆忙会了帐,便起身离开,但这江湖人带来的消息,却让酒楼里一片哗然,人人都在痛骂西域贼子,狼子野心。
但在二楼上,沈秋却从这消息里,察觉出了更多隐秘。
他放下筷子,看着同样面色严肃的瑶琴,他说:
“看来,魔教当真是要和北朝一条路走到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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