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大营中,守备都尉将路不羁的往事,原原本本的告诉给了李报国。
当然,这事情只说到永定初年。
后面的事情,都尉自己也不知道了。
他所知道的,关于天策悍将路不羁的故事的结局,是路不羁作为天策军代表,前往临安。
结果在正定初年,临安行宫的那一场夜火里,随着前楚王室的最后几人,一起失踪了。
但路不羁的往事,依然听的李报国这天策小将豪气勃发。
恨不得回到二十多年前,亲自看看路都尉当年的豪勇。
“路都尉当年也是大将军的心腹,若不是命数不好,现在也肯定是天策军的副将之一。”
守备都尉摸着胡须,长吁短叹,他说:
“当年,我还如你一样,只是个提辖官,但也是见过路都尉的,他那一手天策破军斧,真是威猛的很。
但你说,路都尉将破军斧传给了外人,还是个关中老汉,这个就不太像是路都尉的作风。
兴许,那老头也和天策军有些关系也说不定。”
他看着李报国,问到:
“你这几日还见过,那个神秘的何忘川吗?”
“没有了。”
李报国也是遗憾的摇了摇头,说:
“在英雄会开始前,他就不见了,有人说他是江湖奇人,玩够了,自然就走了,以后也不知道能不能再见面。”
“嗯。”
守备都尉点了点头,他看着李报国,他眼中有掩饰不住的惋惜,便又说到:
“今日来的信里,除了大将军许我告诉你这陈年旧事之外,还有一事。报国,大将军托我问你,你在洛阳已待了六年,当年那事,你,知错了没有?”
“没有!”
李报国想也不想的回答到:
“我没错!自然也不需认错!”
“你这倔驴!”
这话气的都尉挥起独臂,便要打他,李报国仰起头,一脸平静,但眼中尽有不忿之火。
那执拗的眼神,和他六年前被送来洛阳大营时,一模一样。
都尉的巴掌,却是怎么也拍不下去了。
他无奈的摇了摇头,放下手,说:
“你这孩子,认个错,低个头,就那么难吗?你可知道,你当年仗着脾气,冲撞了赵彪,本来是要杀头的!
是大将军出面保了下你。
大将军是看重你的,否则又怎么会花这么多心思,把你送到洛阳避祸?”
“那赵彪欺辱我义父!”
李报国梗着脖子说:
“明知我义父年事已高,不能饮酒,非要致使走狗,一个劲的给我义父灌酒,他是存了恶人心思!
当年就该一枪刺死那姓赵的!”
“你再看他不顺眼,那赵彪也是本朝摄政亲王,你当日若真动了手,就算是大将军,也保不住你!”
守备都尉狠狠拍了下桌子,他说:
“你当年做那事,咱们天策军上下都要竖大拇指,但你也得为自己想想,你年纪轻轻,就在洛阳和我等一起养老。
一身好武艺,不去建功立业,整日虚耗光阴,这怎么行?
你道个歉,哪怕只是低下头,大将军就能把你调回本阵去,六年啊!
六年的时间,你早就该和我一样,是个都尉了!就算你看不上功名,也能与同袍一起上阵厮杀。
你不是最想做这个吗?”
“我做梦都想上阵厮杀,王叔。”
李报国低着头说:
“但要我给那姓赵的低头,想都别想!我李报国宁愿老死在这洛阳大营,也跪不下去!了不起以后去做个江湖人,还乐的逍遥自在!
若是惹得小爷性起,拿了枪,就去霸都一行,取了那赵彪狗头!给我义父出出气。”
“闭嘴!”
这话说得王都尉面色大变,他呵斥道:
“你还嫌自己给大将军惹得祸,不够多吗?滚回去!
反省一晚再说!”
李报国拉耸着脑袋,朝着都尉施了一礼,转身走出厢房,就在出门时,背后有一物丢了过来。
他好歹也是人榜第一的武艺,自然反应神速,转身一把抓住,发现是一本册子。
上面写着两个刚劲有力的大字。
“玄鼎”
“今日随信一起来的。”
王都尉靠在椅子上,闭着眼睛说:
“是大将军听闻你参加了英雄会,特意为你送来的。
我天策军有枪法,斧法,都是战阵绝学。
可惜军中却无好内功,咱们当兵打仗,也用不到上好内功,那江湖心法改来的天策决已经够用了。
但你却不同。”
都尉温声说:
“报国,你乃是枪术天才,六年前,年纪轻轻,就把虎贲枪术练到了炉火纯青,这六年里,你还自创了羽林枪。
就靠着低劣的天策决,便冲到了江湖人榜第一,可惜,没有好内功,便不能再向上突破。
你又心高气傲,不愿去学其他门派的内功心法,这本内功,是大将军为你寻来的,听说还走了太岳山那边的人情关系。”
王都尉睁开眼睛,看着门口的李报国,他说:
“大将军是关爱你的,不管你以后怎么走人生,不管你以后要做些什么,都不能忘掉这份关爱,恩情。
你可知道?”
“嗯。”
李报国抿着嘴,手里的册子,似乎也沉重了起来。
“那就快去学!”
王都尉看他没出息的样子,便恶声恶气的说:
“这次那什么英雄会,要打出个好名次!别给咱天策军丢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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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沈秋练习生死契,李报国得了好内功,一个叫栓子的守门府兵辗转反侧的这一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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