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肃竟然这时候出事, 蓝止一下子没了主意,把简锵塞在自己床上:“现在情况肯定乱得很,你等一会儿从后院出去,乖乖去上次咱们住的山洞等我, 我去看看情况。”
简锵知道现在劝他也没用,点点头说:“你去吧,不用担心我。”
蓝止暂时放宽了心, 心道这小子的修为比自己还高,除了万长老迟肃他们, 也没人能怎么着他。
他快步出了自己院子, 门前的小弟子浑身是汗, 衣服都湿了一大片。两人来不及说话, 驾着风飞起来,蓝止问道:“情况怎么样了?”
那弟子的脸色比纸还要白,眼眶里挂着泪,脸上身上都脏兮兮的,像是在泥里打了滚,一说话就带了哭腔:“掌门、掌门也不知道怎么了,突然从自己院子里吼着出来, 一下子就打死了三四个人。蓝师兄的几个弟子正在晨练, 连句说话的功夫都没有, 就被打死了两个, 满地都是血。”
“万长老和宋长老呢?”
“弟子们去叫了。” 那弟子慌慌张张地说, “蓝师兄, 掌门到底怎么了呀?”
蓝止低头不语,此刻的大殿,已经变成了尸体横躺的修罗场,鲜血流淌。
远远地看到空地上有几个人,迟肃满目狰狞,衣衫不整,披头散发,旁边几个弟子仓皇地要逃,迟肃却像是控制不住身体似的,手法杂乱无章,抓着便要打。这些弟子都是蓝止门下的,天阶未到,根本经不起迟肃的一根指头,前胸后背顿时冒出鲜血。
蓝止落到空地上,恐惧得全身都在冒汗。
他不敢正面迎敌,右手敲了敲响指吸引迟肃的注意力,趁他望向自己的功夫,左手灵气大涌,把受伤的两个弟子往后面一推。弟子们怕得眼泪都要掉下来,连跌带爬地四处逃窜。
迟肃怒意狂涌,手上的魂器春秋刃也发了疯,刮起一道呼啸狂潮,向着蓝止狠狠劈过来。好在他神智失常,准头有些偏差,蓝止慌忙滚在地上,避了过去。
周围还有几个弟子摇摇晃晃地站不起来,蓝止咬了咬牙却不敢继续挑衅,在空中飞快地转着逃命。混乱中,身边陆续落下两三道光,身形迅速,只听宋长老焦急不敢置信的声音道:“掌门,你怎么了!”
蓝止叫道:“被跟他废话,他吃了升阶丹!一旦发疯再也没救!”
万长老气怔了,洪钟般的声音响彻山谷:“蓝止,他娘养的,混账小人!又是你暗中搞鬼!”
蓝止气得也想杀人:“是是是!什么杀人放火的事都是我搞的,你们北行派全都是正人君子,没人害人,没人嗑药!”
宋长老怒道:“现在吵什么!”
迟肃的春秋刃白光流动,朝着宋长老砍过来,宋长老躲避不及,身子一低,手中握了一柄淡红色半弧兵刃。铿锵一声,那半弧根本抵挡不过,当即碎裂成片。宋长老脸色苍白地往后飞去,手臂上留下一道深深的血痕。
迟肃升到圣阶,现在又失去神智,使出的是不怕死的手法,强悍无比,在场无人能抵得上他一招半式。不多时,万长老、蓝止和宋长老全都或轻或重地受了伤,被春秋刃砍得招架不住,连连败退。
宋长老道:“闭关的长老们弟子去叫了,怕是一时半会儿出不来,现在如何?逃命?”
万长老怒道:“我们现在逃了,只怕北行要被杀得灭门!逃个屁!得想办法把他制住!”
现在这种情况,怎么制住?
灵气穿肩而过,蓝止倒在地上滚了滚,他心中正绞尽脑汁,只见一道黑色影子忽然间窜在蓝止面前,拉着他的袖子道:“师兄,我们走,管不了那么多了。”
宋长老意想不到地看到简锵,惊诧急怒道:“你怎么在这里?怎么进来的?”
话未说完,腹背受剑,宋长老狼狈地飞起,仍被斜斜砍中,当即惨叫一声。万长老眼看着简锵要带着蓝止走,义愤填膺,当即卡住他的颈项:“你们两人就是罪魁祸首!哪里逃!”
蓝止这时其实根本还没有走的心思,见到万长老不分敌我地欺负简锵,却也气得脸色发白:“大敌当前,万长老倒也分得清轻重!” 又恨不得痛骂这小子,不是让他出去等了么,又追到这里!
迟肃的春秋刃呼呼作响,万长老拉着简锵的颈项转身抵挡,根本就是把他当成人身肉盾。简锵右手一转,手中突然握住一柄极长的剑,从自己的左腰向后刺过去。
那柄剑下手不留情,猝不及防,正是要偷袭万成彬。剑身通黑,毫无光华,比平常的剑长了大约一尺。万长老怒骂一声,连忙将他的颈项松开,冷冷望着他:“邪魔外道,连魂器都是通身黑的。”
简锵又上来拉蓝止:“我们走,不管他们了。”
蓝止咬着牙,心道再留下来也没办法了,喊道:“大势已去,长老们先挺一阵,我们去把弟子赶到别处,暂时避过再说。”
万长老厉声喊道:“你少假惺惺的!我万成彬一生忠于北行,被这背信弃义之徒逼着做出无数窝囊事,把我北行派害成这般模样!姓宋的,把那蓝止给我捉住,今天要死一起死!”
蓝止的手臂一紧,立刻被宋长老的灵气环拖住。迟肃扑上来争斗,万长老和简锵只得勉强应付,一时间竟然谁也逃不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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