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长老皱眉道:“掌门这些日子正在闭关,这些事不好烦扰他。我只恨当时没把那个姓简的毁了灵根,这件事怕是他弄出来的,不足为惧。”
容云想、齐慕然、白风扬和苏楚皆都垂头不语。
万长老又道:“还有什么别的事?”
容云想道:“听说前几日,两个天阶散修的住处夜里化为灰烬,不知用了什么术法,似火不像火,似烟不是烟,人也无影无踪。会不会与这突然出现的蓝衣人有关系?”
宋长老道:“哪两个散修?”
齐慕然道:“雅山居士和悠闲散人。”
万长老轻轻嗤了一声,宋长老略微皱眉,两人都捋着胡子不说话。容云想终究忍不住,低声问道:“怎么了?”
齐慕然见万长老和宋长老都没有说话的意思,答道:“这两人的名声都不太好,据说雅山居士喜爱掳掠良家妇女,手下枉死了多条无辜人命。悠闲散人为了修炼不择手手段,杀人夺宝,手中也染了不少鲜血。只不过这都是传言,并无真凭实据,也无人去详查。”
万长老若有所思:“风扬,你近来有些寡言少语,怎么回事?”
白风扬一身素白,摸着小指上一枚空间戒指,低声道:“没什么,如今只能各扫门前雪,哪管得了别人瓦上霜?只要没有威胁到我北行弟子,也不好管太多。”
万长老道:“话虽不错,只不过这人能将他们的住处化为灰烬,却是有些古怪。近日逢老母祭日,我需要出趟远门,正巧沿路调查一番。你们四人当全力辅助宋长老,等我回来。”
几个人低头承应,万长老安排好事情,翌日清晨带了几个弟子出发。
雅山居士的洞府在北行山脉三百里的深山里,本来以术法结界隐藏在瀑布之间,此时却已被破坏殆尽。瀑布水流湍急,飞流直下,本靠着几十丈的悬崖峭壁,此时岩石上却露出一个几丈宽的黑色大洞,乌黑幽深,深不见底。
这黑色的山洞,原本便是雅山居士的住处。
万长老让弟子们在瀑布之下等着,独自一人飞到洞口。他捋着胡子低下头来抚摸那岩石,心中怪异道:的确并非真火所烧,也没有留下烟灰痕迹,就像是凭空化成了青烟一样。这究竟是什么术法,竟然如此厉害?
往里面走了几步,突然间,却听山下传来弟子们的叫喊,惊慌失措,似乎出了什么大事。
万成彬立刻从洞口跳了下去,却见几个弟子方寸大乱,紧张地握着剑,满头大汗,剑尖直指一身着蓝的男子:“长老,这、这是蓝师兄!”
这男子薄唇浸冰,身似利剑,目秀含威,就算只是站在这里,也足以让周围的景致失色,不是蓝止又是谁?他手中空空,丝毫没有与弟子们交手的意思,目光落在万长老的身上,似乎已有打算。
这人的修为在月阶上下,却无论如何也看不出幻形的痕迹,万成彬心中出现无数个疑问,冷声道:“你是谁?何故冒充我北行叛徒?”
蓝止言简意赅:“让他们都离开,我想跟你细谈。”
这些弟子都不过天阶上下,等下两人一言不合打起来,他们留在这里也是找死,根本派不上用场。万成彬的修为与迟肃不相上下,当然没什么好怕的,向弟子们挥挥手道:“你们去山外等我。”
弟子们知道自己留下来也没用,把剑收起来,飞快地走了。
蓝止缓缓道:“万长老,我这次来找你,是想请你帮我一个忙。”
万成彬气不打一处来,冷笑道:“老朽无能,不知道能帮你什么忙?你连真身都不露出来,似乎少了点诚意?”
蓝止没时间同他废话太多,开门见山道:“我是死而复生,又不是幻形,这就是我的真身。万长老想太多了,难道不记得与我促膝谈心,说我将来必成大器的那一晚么?”
那是白风扬被陷害,万长老希望蓝止接手白风扬弟子的那夜,他生怕蓝止心中不快,安抚地说了他许多好话。这些话本不该外传,这蓝衣人怎么知道了?
与其相信他死而复生,万成彬宁愿他是个假冒之人。听到蓝止说起那晚的事,万成彬的脸色也变了:“你怎么知道的?”
蓝止道:“万长老去年第一次与我谈心是二月初六,商议开山收弟子的事。第二次是九月十七,商议苏楚与李悠升阶后的归宿。第三次是今年正月初八,说的正是接手白风扬弟子的事。万长老需要我把逐字逐句说出来?”
万成彬上下打量着他,眼前这人从头到尾都没有破绽,一举一动、声音表情都与之前无异,无论如何也看不出任何端倪。死而复生之事闻所未闻,饶是他见到过不少大风大浪,此刻心跳也有些加快,冷声道:“你是怎么活过来的?”
蓝止冷冷一笑:“万长老且不要管我究竟是如何活过来的,不如先去拜祭你亡母,之后再来这里找我,谈谈如何帮我忙的事。”
万成彬大怒:“你做什么了?”
蓝止往向悬崖上的黑色大洞,缓缓道:“万长老可知道,这雅山居士为何喜欢掳掠女子?”
万成彬冷冷相望。
蓝止自顾自地慢慢说下去:“传说这雅山居士原本是个乖巧孩子,小时候父母亡故,跟着姑姑生活。姑姑死了丈夫,只剩下一个亲生孩子,却仍旧视他为己出,自己孩子有的,他也必定会有一份。这三人打柴种地,本生活得极为幸福,可惜有一年瘟疫横行,到处闹饥荒。万长老猜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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