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山洞,吃着可口的山丁子、稠李子,大概又等了两刻钟,忽然听见一声鹰啁,一个同样穿着黄褐色道袍的女人出现在我们的视线里。花木木欢快地迎了上去,这个人大概就是她口中的婆婆吧!
来人越走越近,慢慢地看清楚了,此人从体态上看大概也就五十多岁,步履轻盈,不过她的头发和小老头一样满是花白,而且眼角散布着几块黄斑,这也让我觉得她的年龄绝不止如此,甚至可能要比小老头还要大一些。老太太和花木木确实有几分相似,不过并不是指长相,而是那副大眼睛和嘴角同样搭配的非常完美,仿佛时时刻刻都挂着浅浅的笑容是的。
小老头显得很激动,双手颤抖着,直挺挺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迎面而来的女人。
老太太走到离我们几米远的地方也忽然停了下来,一动也不动地看着我们,直到花木木叫了她三声,她才颤抖着问:“燕珪,真的是你吗,你还活着?”
后面的事令我们四个小青年都感到震惊,两个加在一起一百好几的老人竟然抱在一起嚎啕大哭,小老头不仅哭的流出了鼻涕,还像梦游似的嘴里叨咕着:“蝴蝶,蝴蝶……”
就这样,两个人一会哭一会笑自顾自地说起话来,等两个人都平静下来,想起来互相介绍我们这些晚辈的时候,天都快黑了。眼镜、大炮我们三个把桌子上的榛子、核桃吃了一盘又一盘,可是肚子还是忍不住咕咕直叫,好在花木木已经做熟了晚饭,一众人便赶紧围桌吃饭,边说边聊。
菜没上来,酒先上来了。这酒很特别,装在大陶罐子里,倒出来呈淡红色,散发着一股浓郁的果香。花木木介绍说,这是她和婆婆用野生山丁子自己发酵制作的,不仅甘甜醇香,还有生津止渴的作用。
大炮这小子见有这么好的东西,连干了五大碗,还要喝的时候,花木木伸手拦住了他,说虽然这酒度数不高,但现在大家都空着腹,喝多了同样会醉人,而且后劲特别大。果真,等山蘑菇炖兔子上来的时候,这小子竟然已经醉的到旁边草甸上又蹦又跳的去了。不过这山里的东西确实不错,加上花木木烧菜大概也有些本领,桌上的饭菜都十分可口。
小老头给除了大炮的每个人各倒了一碗果酒,开始一一相互介绍,大概是也喝了两碗山丁子酒的缘故,梳理了半天我才明白过来,原来这老太太人称花蝴蝶,是小姥爷师傅的唯一的女儿。感情这萧延珪还真像传说中的一样,曾碰见过云游的高人,这个人就是至今东川一带灵异故事里还常常提到的塞外奇人……燕雀子。关于燕雀子和燕山道的好多事情其实是后来我才慢慢知道的,不过在当时这炖深山酒宴上我就察觉到了,小老头和花蝴蝶肯定关系不止如此……
兔子肉啃的差不多的时候,小老头干了一碗果子酒,红着脸忽然站起来,从口袋里掏出三个鹿皮绳套,每个绳套上都挂着一颗白晃晃的尖牙。
这鹿皮串的牙齿我见过,小老头的手腕上就有一条,刚才花蝴蝶端碗的时候我看见她的手腕上也有一条,不过花木木手上则没有。我和眼镜、大炮面面相觑,不知所以。
花蝴蝶大声叫道:“燕珪,你要收徒?”
小老头点了点头,却没说话。我忽然看见花蝴蝶的眼泪流了下来。
我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过等后来我明白了小老头落寞的眼神和花蝴蝶的眼泪的时候,那时候我已经真正了解了什么是燕山道,也了解到了燕山道徒的规矩。
小老头对着我们三个说道:“你们三个小崽子听着,从今天起,我燕珪子正式收你们三个为徒,正好由你们的前辈师姑在此作证!”
花蝴蝶止住眼泪,轻声说:“燕珪,你忘了,燕山道除了嫡传师徒,其他门徒之间没有辈分关系。”
小老头不为所动,还是将手中的三个尖牙手串递给了花蝴蝶,对她说:“规矩确实如此,可你不同,我们之间虽并没师兄妹关系,但你是我嫡传师傅的唯一后人,你权当是燕山道的一个资深门徒吧!”
小老头又转过身继续对我们三个说道:“今天我高兴,只喝果酒,不谈规矩,其他的以后再说,不过你们给我记住一点,我们燕山道徒可做107行,但唯独不与地老鼠同伍,否则你就别配带这狐齿符!”说完,花蝴蝶便将三个狐齿符分别给我们戴在了手腕上。
当花蝴蝶看见我手腕上的伤口的时候忽然显得有点慌张,然后又赶紧看了看一白的伤口,最后才面带惊恐地对小老爷说:“两个孩子被种的降真不一样!”她先是指着一白说道:“这孩子中的是黄降真,确实是我在山中黄皮子爪子上所种,因为最近常有陌生的黑影出入,我也是用来威慑对方的!”
“对了婆婆,今天在岩洞我又看见了一个黑影,那人跑的飞快,我打了一镖,不过那人还是跑了!”花木木忽然想起了我们两个在东面岩洞的遭遇。
花蝴蝶笑着说:“木木,你干的不错,他跑了没关系,但只要你的飞镖打中了,他一定会回来找咱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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