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未央宫内,张皇后气得直接砸了个茶杯。
“胆大包天!叶家算什么东西,竟然敢欺到本宫头上,还敢到宗正寺告状。”
“眼下许家加入这场战局,西征大军又即将出发,张家大老爷那边的意思是此事想办法拖延一二。等大军出征之后,再秋后算账。”
李少监微微躬身,转达张家大老爷张培申的意见。
“本宫能拖延,陛下那里能拖延吗?许家会高抬贵手吗?薛家不会落井下石吗?孝道一事,可大可小。如果陛下成心追究,借此发难,大家都别想有好日子过。”
张皇后一脸气呼呼。
她是真没想到,叶家竟然有胆子跑到宗正寺告状。
就他们一家子的智商,能想出这个办法,简直是天下奇观。此事必有内情。
张皇后当即吩咐道:“派人查一查,到底是怎么回事。叶家夫妇忍气吞声这么长时间,为何会在这个时候突然发难。”
“娘娘的意思是,叶家夫妇是被人教唆?”
“背后必定有人出谋划策。仔细查一查,一个都别放过。让本宫知道是谁在背后使坏,本宫定不轻饶。”
“估摸是许家。”
“不要估摸,要有切实的证据。要将牵连此事的所有人都揪出来,一个都别放过。”
张皇后语气严厉,眼神更如刀锋一般。
这件事触及到她的逆鳞,她绝不会放过对方。
……
宗正寺将状纸上报到宫里,这事他们做不了主。到底要如何处置,还得元康帝拿主意。
元康帝看完状纸内容后,大怒。
“天下间竟然有如此惨绝人寰的事情,女儿不认父母,女婿派人殴打未来岳父岳母。简直是丧尽人伦。”
王少监一听,有戏啊!
“陛下可要下旨?”
“方天寿人呢?”
“按照行程,就这两天该到京城了。”王少监虽然不希望方内监赶回来,却也不敢当面瞎说。
他现在胆子小得很,凡事小心翼翼,半点不敢行差踏错。
“嗯!”
元康帝不置可否。
王少监一时间很糊涂,陛下的意思到底是要严惩还是要严惩还是要严惩?
总得有个旨意吧!
元康帝不动声色地瞥了眼王少监,还是蠢了些。如果方内监在此,早已经明白他的心意。
“御史们最近无事可干……”元康帝说了半句话。
王少监猛然醒悟,“陛下可要召见左督御史进宫?”
果然是个蠢货!
元康帝很是嫌弃。用来用去,还是方内监最体贴,省却了他许多事情。
“召内阁温首辅,次辅崔大人,都察院左都御史觐见。”
“诺!”
三位大人得了诏令,急匆匆进宫面圣,正好在建章宫门外碰面,一起一起……
三人进入暖阁,躬身一拜,元康帝忙说“免礼。”
“三位爱卿,都是朕的肱骨。储君之位,不知有何高见。今日朕绝不因言获罪,三位可畅所欲言。”
三位大人面面相觑。
本以为这趟奏对,是为了叶家状告叶慈以及定王一事。结果却拐到了储君之位上面。
彼此此言何意?
三人打了一场眉眼官司,最后还是次辅崔大人率先站出来说道:“自古以来,册立储君,无非就是立嫡立长,若是嫡长都无,则在诸皇子中择一贤能继承大统。”
“嫡皇子定王已经就藩,唯有皇长子吴王还留在京城。陛下可是属意皇长子吴王殿下?”
元康帝笑了起来,“是朕在问你们,你们为何反倒是问起朕的心意。”
“臣斗胆问问陛下心中所属。”都察院左都御史邱大人躬身一拜,不愧是干御史的,胆子就是大。
元康帝捋着胡须,斟酌片刻说道:“朕心中并无所属,故而请教三位爱卿。”
“立嫡立长,既然嫡皇子已经就藩,那就册立皇长子为储君。”左都御史邱大人朗声道。
元康帝不置可否,而是看了看温崔两位大人,然后出声询问:“三位爱卿真的认为皇长子堪当大任?”
三位大人一时间皆沉默。
元康帝又说道:“最近一段时间,朕时常回想过去,对皇子们疏于教导,以至于一个个不学无术,缺乏担当。悔之晚矣啊!幸亏,还有补救。”
补救?
哪里来的补救?
将皇子们圈起来,重新读书上课吗?
一个个心都野了,哪里还读得进书。不过,几个小皇子正值读书的年纪,严加管教,未尝不行。
“三位爱卿为何不作声?”
温首辅斟酌着站出来,“陛下是要现在立下储君吗?”
元康帝哈哈一笑,“朕身体很好,此事不急。但也不能全然不顾。朝议汹涌,三天两头就有人上本请立太子,朕必须拿出一个章程来。三位爱卿是否赞同?“
三位大人再次打起了眉眼官司,不是好兆头啊。
先是批评皇子们不学无术,没有担当。接着又说还能补救。
言下之意,在场都是聪明人,个个都是学霸,全都明白,都能体察圣意。
只是,很难附和赞同。
因为,元康帝的意思就是要他们出面,弹压下面请立储君的声音,压下这件事。至少几年内不许提起。
立谁为储君,恐怕元康帝真有废长立幼的想法,只是没敢明说。废长立幼这四个字太凶残,传出去会引起暴动的。
三位大人也不敢背负废长立幼这口锅。怎么办,貌似只能装傻,或是拖延。
“陛下春秋鼎盛,晚些时候再提册立储君一事也不迟。只是,臣以为诸位皇子都是可造之材,不妨让皇子们都去各个衙门当差,学着处理政事。有没有本事,本事多少,必然会在政事中有所体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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