赐婚旨意一下,三皇子刘珩娶天煞孤星叶慈,就成了板上钉钉的事情,无从更改。
除非……死!
谁死?
刘珩死还是叶慈死?
还有,身为当事人的叶慈,从始至终没有任何人通知她,到现在她还在云霞山乐呵呵不知道京城发生的事情。
全程,她就是个工具人,无人关注无人在意。
在世人眼里,她能嫁给三皇子刘珩,此乃天大的福分,没啥可挑剔的。
大家都在为三皇子可惜,同情他的遭遇。哎,好好一皇子,竟然被天煞孤星给玷污了清白。可叹可悲!
叶慈:“……”
奶奶个腿,能杀人吗?
张五郎可算是见到了三皇子刘珩。
他身为张家的代表,今儿就是替张家打听情况。
如今消息隔绝,未央宫被封门,消息传递不出去。薛贵妃统领后宫,张家安排在宫里的内应暂时都不敢冒头。
张家大老爷张培申,成为金吾卫重点监视对象,一举一动都有人窥探。
没法子,互通消息的重任,就交给了张五郎。
别人或是受限于身份,或是别的因素,不方便出头。他没所谓啊,他的人设就是纨绔子弟,每天去绣衣卫点个卯,然后就无所事事。
身为三皇子的表哥兼伴读,和皇子来往天经地义,就算金吾卫暗戳戳盯梢他也不怕。
他还回头,冲盯梢的金吾卫挥挥手,并且吩咐小厮买来酒菜犒劳。
“我们公子说了,诸位每天跟着保护辛苦了,区区酒菜不必放在心上。”
小厮说完放下酒菜,跑路。怕啊!
身为张五郎身边的小厮,看起来一身是胆,也怕金吾卫诏狱。
金吾卫:“……”
张五郎果然是个混不吝的混蛋。
关键是,这酒菜吃还是不吃?
不吃很浪费。
吃吧,又怕耽误了差事,被人翻出来问罪。
为难!
张五郎和刘珩,两人前后脚踏进青楼,美名其曰喝花酒。
刘珩出宫的理由简直光明正大,眼看就要成亲,娶的还是天煞孤星。成亲之前必须潇洒潇洒,抚慰一下脆弱的心灵。
表兄弟老位置,都是常客了,一切照旧。
一边喝着酒听着曲,一边闲聊正事。
张五郎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张口就问道:“你派人通知叶慈了吗?赐婚旨意都下来了,你可别告诉我,叶慈还被蒙在鼓里。”
刘珩牙痛,刚才差点咬到舌头,虚惊了一场。
他心虚啊!
以他对叶慈的了解,这事她要是知道了,暴跳如雷都是轻的,怕不是要引雷劈死个人。
下意识就玩起了拖延把戏。
虽然但是……心里头明知道拖延不是办法,却还是想当几天鸵鸟。
他轻咳一声,“过几天局势平静下来,我会派人前往云霞山,将事情原原本本和她说清楚。若是她有气,到时候我认打认罚,绝不皱眉。”
张五郎呵呵一笑,“你也有心虚的时候。虽然明知道你这么做,也是逼不得已。但,站在叶慈的立场上,的确不太厚道啊!你坑了她,还瞒着她,啧啧……”
“外面的人可不这么看,都认为本殿下亏了,叶慈狠赚一笔。能嫁给本殿下,是她的福气。”
“叶慈她稀罕嫁给你啊!”张五郎一双智慧之眼,早就看透了真相。
他吃着花生,又嘲笑道:“这要是换做别的闺秀,能嫁给皇子殿下,即便是个落魄皇子,也值得高兴高兴。
可是叶慈不一样,你和她相处那么长时间,我就没见她对你表示过稀罕。
她只嫌你给她惹来大麻烦。果不其然,你真的给她惹了大麻烦。她要知道了真相,怕是要恨死你。”
“叶慈不会恨我,甚至不会怨我。极有可能是无视我,继续嫌弃我。你说她会不会逃?”
刘珩突然间就担心起来。
张五郎明显愣了下,“逃婚?叶慈逃婚吗?好像,或许,貌似有这个可能。”
刘珩蹙眉,愁啊!
“不行,本殿下必须增加砝码。”
“你打算用什么做砝码?”
“封地,如何?”
张五郎呆愣住。
他砸吧砸吧嘴唇,好一会才发出询问,“你打算怎么做?”
“将武清县改为本殿下的封地。这个办法果然很好。”
刘珩得意一笑,瞧他这脑子,转动得多快啊,多聪明啊!
真是个机灵鬼!
张五郎:“……”
他有点佩服对方,又想鄙视对方,怎么办?
他嫌弃道:“你可真是……有得你磨了。这么说,宫里面你都搞定了?不用我们操心?”
“你们操心朝堂就行了,爵位和封地一事,都不用你们出头。薛氏一党会替本殿下办妥。他们是巴不得本殿下早日滚出京城,别在跟前碍眼。以父皇对我的厌恶,定然会如他们的愿。”
哦!
张五郎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说恭喜吗?
有什么可喜的。
说可怜吗?
终于飞出京城这座大牢笼,某种角度来说也算是一件喜事。
刘珩突然问他,“我若是去了封地就藩,你可愿意随我就藩,出任王府属官?”
“我吗?”
“你不是嫡长子,不用继承家业。目前留在京城,很长一段时间内恐怕都没有建树。不如随我就藩,天高地远,我们兄弟合伙,未必不能闯出头。”
“殿下真有信心?”
“不到最后,岂能言败。”
刘珩目光坚定,别管处境多艰难,信心和勇气不能丢失。否则,下面跟随的人就会慌乱,一慌乱就会出差错。
身为主心骨,就算是死,也要死得轰轰烈烈,决不能被人轻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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