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马兰坡,小鹿驾车折返,于下午两点到达万岛湖旁的下川村。
把严谨送回了家,小鹿和阿羞的任务也就完成了。
不过,在得知两人还没有吃午饭时,严谨的妈妈,也就是方严的舅妈说什么也要留两人吃了饭再回去。
“阿谨,你带嫂子和姐姐去附近转转,半个小时后回来吃饭。”
眼看阿羞要上前帮忙,舅妈急忙让严谨把两人带了出去。
舅妈嘴里的‘嫂子’自然是小鹿,‘姐姐’才是阿羞.......
大院子前方几十米开外就是万岛湖。
迷蒙细雨中,湖面烟波邈邈。
在严谨的带领下,三人各撑了一把伞,漫步在环湖马路上。
第一次来这里的阿羞,不时驻足眺望。
林鹿溪对这里倒是熟悉,毕竟从中学时她跟着方严来过很多次了。
“阿谨,你还记得这里么?”
路过一片湖边浅滩时,林鹿溪忽然兴奋的叫了起来。
“当然记得了.......”
似乎回忆起某些惨痛经历,严谨心有余季的缩了缩脖子道:“你和我哥高一暑假过来玩,你俩非要偷偷下湖游泳,我哥给了我两块钱和流星花园F4的贴画,让我给你们把风.......
结果最后还是让爷爷逮到了。”
严谨说这话的时候,悄悄打量了阿羞。
后者被湖风吹红的小脸上并没有特别的反应,反倒很专注的支着耳朵,好像对方严和林鹿溪少年时代的过往很有兴趣。
“哈哈哈,是呐,你哥那次被外公打惨了.......”
林鹿溪没心没肺的笑道。
“何止是我哥被打惨啊,我也被打了一顿.......就你没挨打。”
严谨至今也没忘为了两块钱和一张贴画换来一顿打这件事。
“是外公和舅舅疼我,不舍得。”林鹿溪得意道。
“你还挺得意呀?当时肯定是你鼓动阿严下湖玩水的吧?”
一直没讲话的阿羞,忽然澹澹道。
在阿羞的印象中,方严不太会做去湖里玩水这种危险事,这有悖她对方严的认知。
“你别血口喷人呐!他小时候调皮的很,胆子又大,很多坏事都是他带我干的!”
林鹿溪似乎是为了证明,忽然拽着阿羞往前紧赶了几步,而后登上了路旁的一个小土山。
小土山经过大半天的雨水浇灌,变得泥泞湿滑。
为了保持平衡互相借力,小鹿本来拽着阿羞的手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两手紧握。
往上爬了十多米,阿羞才明白小鹿要带她看什么。
稍微平缓的斜坡上,一棵一人抱不过来的白栎树树皮上,赫然刻着一行字,因经年累月,刻下的字已经变成了比树皮颜色更深的疤。
‘方严(心形)林鹿溪’
“.......”阿羞。
这行字,大概有五六年了吧.......
“你看.......”
小鹿用大拇指轻轻摩挲着刻痕,一副久远却又像昨天刚刚发生的画面跃然眼前。
当年,还显稚嫩的方严,蹲在树前鬼鬼祟祟的用小刀刻下了这行字。
然后,方严还说每年都会回来看看,可随后他就忘了。
不过小鹿一直记着这个地方,还有这棵树.......
“他小时候调皮的很,这就是他刻的,我可没鼓动他。”
绕了一大圈,与其说小鹿是为了证明方严小时候调皮,倒不如说她故意在向阿羞炫耀。
果然,阿羞故作不屑瞄了一眼树皮,酸道:“树也知道疼的好不好?好端端的我在你身上刻字你乐意么?
你们还觉得挺浪漫是吧?
你俩真是没素质.......”
“阿羞.......”小鹿忽然侧头盯着阿羞看了半天,最后没忍住噗嗤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阿羞不自在的皱了皱鼻子。
“你就连吃错也要装的这么正经么?”
“.......”
被拆穿了的阿羞瞬间破防,微恼道:“谁吃醋了?我只是看不惯你们这种没有素质的行为!”
“好~好~,我没素质好了吧。”
小鹿毫无诚意的认了错,然后掏出了一把钥匙,在被风霜雪雨粗粝了的‘方严(心形)林鹿溪’刻痕后加上了‘阿羞’两个字.......
于是,这行字变成了:方严(心形)林鹿溪阿羞。
只不过最后这个名字有点新.......
“你怎么能刻我的乳名呀?你俩的都是大名,我的名字叫米想!”
刚才还在声讨方严和林鹿溪没素质的阿羞,从小鹿手里拿过钥匙,又在树上找了片干净地方,重新刻下了........
方严、林鹿溪、米想。
不过这次三人的名字呈三角形分布,心形也被移到了三个名字的中间。
端详了一下自己的杰作,阿羞满意的把钥匙还给了林鹿溪。
“刚才还说我们没素质,你自己刻的比谁都起劲.......”
林鹿溪故意撇嘴道。
阿羞小脸一红,哼了一声转身往下走。
但雨天泥泞,下坡比上坡还难。
一不小心,脚下滑了一下。
“唔......”
一屁股坐在地上时,只来得及闷哼了一声,人就往下滑了出去。
身旁的小鹿反应还挺快,下意识拉了阿羞一把。
但下滑的惯性直接把小鹿也带了出去.......
两人先后摔了个屁股蹲,然后像是坐滑梯似的一路往土坡下滑了过去。
中间偶有不平整,两人还齐齐颠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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