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年9月中旬一个下午,吴都大学大一新生方严,成为了班内公认的渣男。
这让他很不爽。
首先说明,方严一点也不歧视渣男。
据他所知,渣男都很善良,总是不忍心让别人失望,想要给全世界的女孩一份爱、一个家。
因此他十分钦佩渣男。
但问题不在于渣男到底好坏与否,而在于方严根本不认为自己是一个渣男。
就像鸡不是鸭一样。
你指着鸭说这是鸡,鸭会说做鸭比做鸡难多了。
它心里会不舒服。
所以当方严被人指指点点说成渣男时,也很不自在。
于是趁着下午上课,方严和室友杜斌展开了讨论:“你也觉得我是渣男?”
杜斌认真想了想:“反正厚颜无耻四字不足以形容你今天的行径。”
“假设,我是说假设。”
方严把手伸到课桌下揉了揉小腿迎面骨,接着道:“假设文学院的米想,是我未来的未婚妻,而林鹿溪只是我生命中的一个过客,这种情况下,我中午的所作所为是不是就合理了许多?”
“你想屁吃呢?咱们吴大最漂亮的两名新生都得被你祸祸了?你想这些不如多想想你和朱茵谈恋爱的时候怎么拒绝李嘉欣的追求。
he~tui~”
“诶,咱们说归说,你最后这口浓痰是什么意思?”
朱茵和李嘉欣怎么选择,是个难题。
但阿羞和林鹿溪怎么选择,方严觉得自己心里有数。
对了,阿羞是米想的乳名。
按照原本的时空线,此时的方严要到7年之后才知道米想这个可爱的小名。
方严和阿羞是大学校友,但两人的相识却始于毕业以后。
阿羞毕业后北上京市做了一名小编剧,几年后,方严拿了老爹一笔天使投资也和几个朋友到京市跟风鼓捣网剧。
因工作偶然结识之后,已经两年多没有固定女友的方严见色起意当即对阿羞展开了热烈追求。
当时的阿羞一个人在京市正倍感孤独,乘虚而入的方严用了半年时间终于把她追到了手。
但方严不曾想,本以为这段恋情只是填补感情空档的误打误撞,却没预料最终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
2022年年初,方严婚礼前最后一次参加朋友组织的单身趴,却在苏拉威西的美娜多潜水时遭遇意外。
再睁开眼,就回到了大学宿舍的床上。
重生这种事,他在小说里看到过。
度过了最初的震惊,方严第一时间打了电话确认老爹老娘都在这个世界,然后也就无所谓了。
不管是时空罅隙还是怪力乱神,只要有父母在,就有家,有家还怕鸟毛。
确定爹娘没有祭天,接下来就是要找未婚妻了。
于是方严今天下午摸到了阿羞所在的吴大文学院。
但方严过于前卫的搭讪方式并没有达到预期效果。
他把她当老婆。
她把他当流氓。
她逃,他追。
他爱,她畏......
诶,串味了。
反正最后方严的左腿迎面骨被阿羞的鞋尖尖踢了一脚。
趁着方严疼的龇牙咧嘴时,阿羞跑掉了。
而更倒霉的是,这一幕恰好被闻讯赶来的林鹿溪看到了。
作为方严此刻的正牌女友,林鹿溪自然有生气和质问的权力。
但方严潜意识里还觉得林鹿溪是自己早已分手十多年的前前前(此处省略十五字)女友,于是回应的理直气壮、慷慨激昂。
她把他当出了轨的负心汉。
他把她当管闲事的神经蛋。
她骂,他怼。
她怒,他再怼.....
据当时在场的杜斌等人事后说,方严的气势要更强那么一丢丢。
架吵赢了,但方严的右腿迎面骨也挨了一脚。
一瘸一拐回到教室上课时,方严迎着同学们的异样眼光才回过味来。
‘哦,我刚才差一点经历修罗场?’
方严只想寻回老婆。
但在同学眼中,他在有女朋友的情况下还敢明目张胆去勾搭别的女生,实在渣的冒烟。
虽然军训加上正式上课也才开学20天,但方严和04级广告设计二班的班长林鹿溪已经是班内人尽皆知的模范情侣。
方严自己都记不清他和林鹿溪从什么时候成为了情侣,大概从初中就开始了吧。
方、林两家都是吴都本地人,有着三代人的交情,方爸方卫东和林爸林经纬以前都是吴都市国棉厂的职工。
90年代初期国棉厂倒闭,两人同时下海。
为人四海的林经纬拉着音箱、电视从一块钱一首歌的街头卡拉ok开始创业,而方卫东则倒腾起服装来。
在时代红利喷薄的年代里,有时单单一个‘胆大敢为’就能成就一批人。
经过十几年的打拼,林经纬此时在吴都坐拥一家夜总会,一家洗浴中心。
方卫东的服装工厂也发展成为了一家拥有近百名工人,年产值几百万的企业。
虽然他俩在吴都还称不上知名富豪,但自称‘小康家庭’也算谦虚。
两人本来就是世交兼前工友。
事业小有成就,二人之间也没有阶级差距,所属行业又不存在竞争关系,甚至还能拆借个资金、互用对方人脉、捧个人情场面。
这种情况下,关系自然亲密。
如此背景下,两家大人对方严和林鹿溪自中学时代就开始的早恋一直保持着‘俩小家伙不说,我们就装作不知道’的态度。
到了今年夏天高考结束,两家聚会时长辈已经开始打趣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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