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金枝今天有点不太舒服,她从食堂吃了饭就回来躺下了。
二丫哭着跑进东屋,直接就蹿上炕:“娘。”
赵金枝头晕的厉害,有气无力的问:“咋的了?哭啥啊?”
二丫哭的眼泪鼻涕一大把:“姐咱好吃的不给我。”
“让她给你。”
赵金枝也没问清楚是怎么回事,她现在正难受着呢,根本就顾不上。
“她不给我。”二丫接着告状。
赵金枝有点不耐烦了:“找你爹去。”
二丫就跳下炕跑出去找阮安庆了。
阮安庆一向自认为他识几个字,也会算帐,因此上不太愿意和村子里的人在一起闲聊。
他吃了饭就去了大队办公室。
阮安庆被安宁发表的一篇篇的文章以及丰厚的稿费给刺激到了。
他也想写个文章啥的,但他字都认不全呢,试了试写不出来,于是就每天苦练打算盘,他想着他把算盘打好了,把帐算清了,说不定能一招鲜吃遍天。
这几天,阮安庆一直在练这个。
他才拿出算盘拨了几下,就听到二丫的哭声。
二丫哭着进屋:“爹,我姐不给我吃的还打我。”
阮安庆揉了揉额头:“等一下,爹回去收拾你姐。”
二丫就会在一旁等着阮安庆。
那边,打谷场上好些人聚在一起议论阮大丫,又商量着往后看紧阮大丫,瞧瞧她到底有啥怪异的地方。
阮大丫躺在炕上睡不着,她琢磨着二丫的话,又想着她是哪里露出破绽了。
阮安庆把算盘收起来和二丫一起回家。
他到了院子里就让二丫把大丫叫出来。
大丫有点不愿意出来,硬被二丫给拽了出来。
阮安庆看到大丫就教训她:“咱家就你和你妹两个,你们得相亲相爱知道吗?你比你妹大,你当老大的得让着她点,她想吃啥你就给她呗,惹她哭干嘛。”
阮大丫都想翻白眼了。
她心说你也是老大啊,也没见你让着你弟弟妹妹点。
她心里这么想,话却不能这么说:“爹,我知道了,我就是今天不太舒服,二丫老在我跟前吵,我就说了她两句,谁知道她这么不经说啊。”
二丫气极:“不是这么回事,是你偷偷吃东西不给我,也不给爹娘,狗蛋都闻出来了你还不承认,你藏了什么,赶紧拿出来。”
阮安庆就上下打量阮大丫。
这一看,他就皱起眉头了。
大丫和二丫站在一起,立马就看出巨大的不同来。
之前没人提醒过,阮安庆也没太注意过。
再加上可能是阮大丫身上带着一些迷惑性的东西吧,反正村子里的人还真没太过注意她。
但安宁提醒了几个孩子,然后阮大丫的怪异又被三丫道破,又经狗蛋说出来,自然,大家就开始注意到了。
阮安庆看着长的高了很多,看起来白白胖胖很秀气的大丫,再看看干瘦的很,皮肤又黑的二丫,这么明显的差距,想也知道阮大丫一定偷吃好东西了,而且还不是一天两天,必然是偷吃了很长时间,不然她不会有这么大的变化。
“大丫,你藏了什么?赶紧拿出来。”
阮大丫还能怎么着啊。
她只恨自己想事情太简单,只顾着偷吃,却不想如今这年月家家户户吃不饱,大家都长的干瘦干瘦的,偏她白净匀称,那别人能不怀疑她么。
只是阮大丫现在后悔也晚了。
她没办法,只好回屋一趟,出来的时候手里攥了一把的钱:“爹,这是我在路上捡的,我害怕,就没敢说,然后我……我就买了吃的。”
阮安庆拿过钱数了数,得有一百多块呢。
他看阮大丫的眼光就不同了,之前阮安庆很疼爱阮大丫,现在,这份疼爱就开始打折。
阮安庆觉得有点心寒了。
他自认为对两个女儿掏心掏肺的好,却没想到阮大丫小小年纪开始藏奸了,竟然开始瞒着一家人偷吃。
都这么长时间了,她也不是偷吃了一回两回,可她竟然丝毫口风不透,一点吃的都不知道给家里人留下,要不是狗蛋说破,只怕她还要藏下去。
阮大丫小小年纪就这么自私自利,那长大了之后只怕更变本加厉了。
这么一想,阮安庆只觉得心里更冷了。
他拿了钱,对二丫说:“爹去城里的时候给你捎糖。”
接着,阮安庆转身进屋。
第二天一大早,阮安居连早饭都没顾得上吃就进城了。
现在吃食堂,家里也没啥东西,他想带点什么都没有,只好两手空空的去找阮平。
他过去的时候,阮平才上班,阮安居找过去,阮平才刚把猪吊起来准备杀。
看到阮安居过来,阮平摆摆手让阮安居等一下。
阮安居就站在一旁等着,等阮平把猪杀了洗干净了手过来,阮安居就小声说:“爹,家里有点事,我过来问问你的主意。”
阮平一边把穿的带猪血的衣服脱下来,就只穿着里头的跨栏背心,一边带着阮安居往宿舍走:“进屋说。”
父子俩进了宿舍,阮平把门关好:“啥事啊?你娘有啥事吗?”
阮安居坐下来,他渴的不行了,看桌上有晾好的水就端起来先灌了一通:“是大丫的事情。”
他把三丫怎么觉得大丫古怪,怎么跟踪大丫,然后怎么被吓到,怎么和他说,他和冯虎妞又怎么跟踪,然后狗蛋怎么嚷出来,村子里的人怎么议论的一股脑的跟阮平说了。
饶是阮平自认为经的事情多了,可听到这事还是给吓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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