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萧元给安宁打电话。
他和安宁聊起萧玉蓉的事情。
对于这个妹妹,萧元心情也很复杂的。
真要说起来,是原身放不下这个妹妹。
原身重情重义,又最是心软的,他对于当年的事情心里清楚,但内心里还是觉得萧玉蓉很可怜,这么些年,一直暗暗照拂。
萧玉蓉和原身也很亲近,有什么事情都会打电话和原身诉说。
原身在精神病院的时候,其实也很挂念萧玉蓉。
萧元即代替了原身,那就得替原身照顾萧玉蓉。
另外,萧元和原身的想法也很接近,他也觉得萧玉蓉无辜。
如果说当年蒋青没有生下萧玉蓉自是好的,也省了很多麻烦,但孩子生都生了,那就得好好养着。
可因为成人的很多心思以及顾虑,萧玉蓉自小就没有被好好照顾,没有被关爱过,这孩子也挺不容易的。
如果现在萧元也不管她,指不定这孩子就走上歪路,一辈子就毁了。
安宁听萧元絮絮叨叨的说萧玉蓉的事情,也给他出主意:“那就想办法把玉蓉的户口迁出来,她不愿意再留在家里,让她来N市也行,别的学校进不来,来我们学校是成的,对了,你不是说你妹妹要到我们学校当老师么,那玉蓉来了也有人照顾,再者,你妹妹不愿意管,这不还有我么。”
萧元听安宁这些话心里就热乎起来。
这么多世了,安宁还是一如即往的为他着想,只要他想办的事情,安宁不管费多少心思都会替他办到,别的不说,单这样的用心就足够让人动容。
“嗯,以后还要靠你。”萧元笑着说:“我们兄妹都要有劳你多照顾了。”
“好说,好说。”安宁笑嘻嘻的答应着:“放心,我会好好罩着你们的。”
萧元又和安宁说了好多话,聊的手机都发烫了,他才依依不舍的挂掉电话。
等了一会儿,萧元又给蒋青打电话。
萧玉蓉的事情,萧元觉得还是告诉蒋青的好,不管她想不想管,都得让她知道。
蒋青这边还没睡下,接到萧元的电话,她还挺高兴的:“阿元,这么晚了有事吗?”
萧元咳了一声:“小姨,你在哪儿?方便说话吗?”
蒋青就知道萧元一定有什么不好让别人听到的话和她说。
她在卧室,她丈夫吕宏达就在她身边,她看了看吕宏达:“方便,你有什么就说吧。”
“是玉蓉的事。”萧元把蒋老太怎么逼着玉蓉去打工的事情说了一遍:“我把她带出来了,她现在应该已经到了N市。”
事情说完了,萧元就等着看蒋青说什么。
他只是如实告之,至于蒋青要怎么做,萧元是不会管的。
她要照顾萧玉蓉也罢,不照顾也罢,萧元都不会怎么着。
毕竟当年的事情萧玉蓉无辜,蒋青更无辜,且蒋青才是真正的受害者。
蒋青沉默了一会儿:“好,我知道了。”
她没说要怎么样,萧元嗯了一声就把电话挂了。
蒋青挂掉电话之后坐在床上默默流泪,吕宏达过去扶住她肩头:“要不,咱们把孩子接来吧,再怎么说那些事情也怪不到一个孩子头上啊。”
蒋青哇的一声就哭了起来。
她抱着吕宏达的腰哭的悲痛欲绝,渐渐的,她哭的越来越大声,到最后是嚎啕大哭。
吕宏达没有劝,任由蒋青哭的声嘶力竭。
等蒋青哭够了,吕宏达给她拿了纸巾。
蒋青哽咽着擦了擦眼泪鼻涕:“阿元安顿好了就……我也知道她无辜,也觉得她可怜,可我真过不了心里那一关,我不想见她。”
吕宏达又何尝想见萧玉蓉呢,那孩子就是梗在他们夫妻心头的一根刺。
“这些年我连娘家都不回,我妈还有那个孩子我都不想见,说实在话,不管是蒋家的人还是萧家的人,我都不愿意见,也就是阿元我放心不下,我姐身体一直不是很好,阿元生下来很长时间都是我带着的,我……”
蒋青有些说不下去。
吕宏达长叹一声:“这都是作的什么孽啊。”
蒋青这些年心里煎熬,她真的是很难受的。
害她的人是她的血脉至亲,是她躲都躲不开的。
她想恨,可又不知道怎么恨,但原谅也是不可能的,她不见那些人,就自我折磨。
吕宏达想到蒋青的遭遇,满心的怜惜,以及对于蒋老太和蒋青姐姐的愤恨。
吕宏达和蒋青初中的时候是同桌,上了高中又是一个班,少年少女很容易处出感情来,两个人也是,后头俩人考大学也是考到了一起。
两个小年轻想的很好,他们都商量好了,大学好好学习,大学毕业之后想办法留在城里,等找到工作就结婚。
只是,两个人都没想到蒋青会遇到那种事情,会遇到那么糟心的自私自利让人恶心的亲人。
蒋青的姐姐蒋红读完高中没考上大学,岁数到了就嫁给萧书岚。
萧家人能干,萧老爷子年轻的时候学过木工,还干过泥瓦匠,后头自己拉了人包工程,也挣了不少钱。
萧书岚比老爷子更能干,他也是读了高中就没再上学,高中毕业就跟着老爷子干工程。
他比老爷子胆大,不像老爷子只包工程,他不但包工程,还敢买地皮建房子,他不只搞房地产,还搞农产品加工,还弄了好几个厂子。
那个时候萧书岚意气风发,光是跟着他干工程的人就有上百人,挣的钱自然也多了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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