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砚送走绣红转身进屋。
他一进门就吓了一大跳。
世子爷正拿着帕子捂着嘴使劲的咳嗽。
“世子爷。”
洗砚赶紧过去给世子爷拍背,好容易等世子爷不咳了,洗砚端了一杯水过去,接过帕子一看,吓的差点魂飞天外。
那张白色绣翠竹的帕子中间一片鲜红,世子爷这是咳出血了。
洗砚想到常听人说的什么少年咳血必活不久的话,心里边一阵难过。
他强笑着把帕子藏起来:“爷,喝口水吧。”
绣红从庄子上出来,才坐上马车,跟着她一起过来的粗使婆子就小声问:“绣红姑娘,世子爷如何了?”
绣红的眼睛有些泛红,低声道:“还是那样。”
她催着车夫快一点,等到了王府,绣红赶紧收拾一番去见王妃。
正好豫王也在王妃屋里,绣红进门,豫王和王妃就急问:“如何?世子爷可好些了?”
绣红行了礼:“世子爷还是那样,奴瞧着好像更瘦了些。”
世子爷去庄子上的时候已经瘦的吓人,要是更瘦了,那得多瘦啊。
王妃听的心里一痛掉下泪来:“我的儿,他要是有个好歹,岂不是要了我的命。”
豫王也是唉声叹气的。
说起来这皇家也是有意思,豫王和怀王还有当今是亲兄弟,可偏生当今和豫王女人也不少,却只有正室嫡妻生下一个孩子,除此之外,旁的女人别说儿子,就是女儿都没有一个。
又偏偏怀王左一个儿子右一个女儿的生,府里几十个快上百个孩子了,可不叫人看的眼热。
最重要的是,不管是豫王还是当今,当皇子的时候和怀王关系都不好。
他们两个看不上怀王荒唐,怀王也瞧不上他们。
当今和豫王都是先帝爷的嫡子,是正宫皇后所出,怀王却是先帝爷最宠爱的贵妃所出,皇后不受宠,贵妃仗着受宠从不将先皇后放在眼里,经常给先皇后气受,也因为这个,先皇后早早过世,之后贵妃更是不止一次的陷害当今和豫王。
这也使得两边结了死仇的。
豫王成亲之后搬出宫住,这么些年,只得了世子一个孩子,他真是当眼珠子心尖子一样疼着。
世子聪慧机敏,禀性温和善良孝顺,是一个很好的孩子,可惜就是身体不好,时常生病,豫王自然更是时时关怀,处处惦记。
他最怕的就是哪一天世子去了他非得过继怀王的儿子来继承他的王位。
反正豫王只要一想那种情况就气愤难受。
王妃自然更重视世子,毕竟她以后日子过的好不好的全在世子了。
王妃哭了一阵看向豫王:“王爷,还是再请个太医去给世子瞧瞧吧。”
豫王想了想:“我进宫去跟皇兄说一说这事,让他派个御医过去。”
豫王这话才说完,绣红就开口了:“王爷,娘娘,世子爷让奴给您二位带个话。”
“说。”
豫王立刻坐正身体,一副紧张又郑重的样子。
绣红如实汇报:“世子爷说这几天一直在做一个梦,是神仙托梦给世子的,梦中神仙告诉世子若是能娶一位大福大贵之命的女子为妻,让那女子长伴世子左右,世子便能好。”
“这可是真的?”王妃一听坐都坐不住了,抓着绣红的手紧张的问:“世子真是这么说的?神仙可有说那女子在哪里?”
绣红被王妃抓的手疼,可却不敢哼声,她缓了缓才道:“世子说他能感觉得到,还说那女子距世子现在所住的地方不远,他说让管家带人过去,抬了轿子带他四处走一走,说不得就能碰到那女子,还说如果离的近了,世子必然知道是谁。”
“老天保佑,但愿我儿能够寻到。”
王妃念了一声佛,又看向豫王:“王爷,咱们试试吧。”
豫王想了想:“咱儿子的身子骨能撑得住吗?不让他出门都这般,要是,要是出去一走,万一撑不住了……”
王妃心里难受,又忍不住掉下泪来:“可不让他出去又能撑多久,王爷,要是我儿没了,我也活不了了,我们娘俩去了,以后王爷一个人……”
别看豫王女人不少,可他最看重的还是王妃,两个人少年夫妻,相扶到如今也不容易,王妃陪他走过危难,又给他生了唯一的儿子,他怎么都割舍不下的。
豫王只要一想儿子媳妇都走了,他就受不了。
“罢,罢,死马当活马医吧,但愿我儿能撑得住。”
豫王叹了一声,抬脚就朝外走:“不必管家,我亲自过去,亲自带我儿去寻那女子。”
王妃也住不住了:“王爷,且等等,妾身和你一块去。”
怀王府
九少爷院中
大夫看诊过,丫头们又煎了一碗药灌下去,宁若萱才悠悠转醒。
她一睁眼看到屋中的摆设,再看到周围的丫头婆子,心中咯噔一下子,片刻之后,她冷静下来:“我这是怎么了?”
“少奶奶刚才晕了过去。”一个看起来有几分体面的婆子笑着问:“如今少奶奶感觉可还好?”
宁若萱揉了揉额际:“还是有些头疼,不过好多了。”
她才要说什么,就见一少年走过来:“即是醒了,你就早些歇着吧。”
说完话,少年转身就朝外走去。
他一边走一边道:“你们几个伺侯好少奶奶,要是有事情立刻回我。”
等少年出去,宁若萱就对碧云道:“碧云,你伺侯我换了衣服,我这头还是有些难受,我得早些歇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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